作者：ZZZ
第三章 剑气相融
黎明时分，悦来客栈后院已是一片忙碌。张圣站在马车旁，检查着行装。蜜桃坐在车辕上，晃荡着双腿，右臂上的黑痕已经淡了许多，但尚未完全消退。
"张兄，准备好了吗？"林沐风带着三名青云弟子走来，四人皆已收拾停当。
张圣点头："随时可以出发。"
林沐风看了看蜜桃，关切地问："姑娘的伤势如何？"
蜜桃扬起手臂，展示那道淡去的黑痕："好多了！老酒鬼的药酒很管用。"
"老酒鬼？"林沐风疑惑地看向张圣。
张圣笑而不答，转而问道："林兄，昨夜那黑袍人，你可认得？"
林沐风神色凝重："从未见过。但他的剑法...有些像传说中的'蚀心剑'。"
"蚀心剑？"张圣眉头一皱，"那不是百年前就失传的邪派剑法吗？"
林沐风点头："正是。据传此剑法以毒练剑，剑气所至，草木枯萎，中者如万蚁噬心，痛苦不堪。"他看了看蜜桃，"奇怪的是，姑娘中了剑气，却似乎无大碍。"
蜜桃眨眨眼："可能是因为我不是人？"
此言一出，三名青云弟子面面相觑，林沐风却若有所思："剑灵化形，果然非同凡响。"
张圣轻咳一声："时候不早，我们上路吧。"
一行人离开客栈，沿官道向西南行进。林沐风骑马走在张圣马车旁，不时交谈几句。其余三名弟子跟在后面，时而好奇地打量蜜桃，时而低声议论。
正午时分，众人来到一处岔路口。林沐风勒马停住："张兄，从这里开始，我们要离开官道，走山路了。前方三十里有座小镇，今晚可以在那里歇脚。"
张圣看了看地图："好，就按林兄说的路线走。"
离开官道后，山路变得崎岖难行。马车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张圣索性下车步行，让蜜桃坐在车辕上驾车。
"公子，你看那边！"蜜桃突然指着远处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那座山好特别啊！"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座形如长剑的山峰直插云霄，峰顶云雾缭绕，隐约有霞光透出。
林沐风惊叹："那就是剑谷所在的'天剑峰'！没想到已经能看到了。"
张圣眯起眼睛："看起来还有至少五天的路程。"
蜜桃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座山峰，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我好像...去过那里..."
张圣轻轻握住她的手："别急，我们很快就能到达了。"
傍晚时分，一行人抵达了林沐风所说的小镇。这镇子比悦来客栈所在的青阳镇小得多，只有一条主街，客栈也仅有一家，名为"聚英楼"。
"这名字倒是应景。"张圣笑道。
客栈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掌柜是个满脸皱纹的老者，见有客人上门，连忙迎了出来："几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林沐风上前："住店，要五间房。"
掌柜面露难色："实在抱歉，小店只有三间空房了。"
张圣看了看蜜桃："我和舍妹一间，林兄你们四人分两间如何？"
林沐风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安顿好行李，众人在大堂用晚饭。席间，林沐风详细讲解了剑谷的情况。
"剑谷每百年开启一次，每次开启仅持续七日。谷中有上古剑仙遗留的剑谱、剑器和各种奇珍异宝，但最珍贵的是一处名为'剑冢'的地方，据说那里埋葬着上古神剑。"
张圣若有所思："剑冢...蜜桃，这名字你可熟悉？"
蜜桃正夹起一块鱼肉，闻言筷子一顿："好像...有点印象..."她眉头紧锁，努力回想着什么，突然手一抖，筷子掉在桌上，"啊！头好痛！"
张圣连忙扶住她："别勉强自己。"
林沐风关切地问："姑娘没事吧？"
蜜桃摇摇头，勉强一笑："没事，就是突然有点头晕。"
就在这时，客栈门被推开，一个身着灰衣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面容普通，唯独一双眼睛锐利如鹰，腰间悬着一柄无鞘长剑，剑身上布满了细密的裂纹。
林沐风见到此人，脸色微变，低声道："'碎剑'莫三通！"
张圣目光一凝："北地剑豪莫三通？他怎么会在这里？"
莫三通扫视大堂，目光在林沐风身上停留片刻，又看了看张圣，最后落在蜜桃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径直走到一张空桌前坐下，将裂纹长剑平放桌上，沉声道："掌柜，来壶酒，两斤牛肉。"
掌柜连忙应声去准备。大堂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几名本地食客匆匆吃完离开，只剩下张圣一行和莫三通。
蜜桃凑到张圣耳边，小声道："公子，那个人...他的剑好奇怪..."
张圣微微点头："'碎剑'莫三通，以一把随时可能碎裂的剑纵横北地二十年，据说他的剑法就是要在剑碎之前击败对手。"
林沐风补充道："此人性格孤僻，极少与人交往，但剑术确实高超。三年前曾一人一剑挑了黑风寨，斩杀匪首'断魂刀'刘魁。"
正说着，莫三通突然转头看向这边："青云剑派的小子，背后议论人，可不是名门正派所为。"
林沐风起身拱手："莫前辈见谅，晚辈只是向朋友介绍前辈的威名。"
莫三通冷哼一声，目光转向张圣："你就是'无剑公子'张圣？"
张圣起身还礼："正是在下。"
莫三通盯着张圣看了片刻，又看向蜜桃："这位姑娘是..."
"舍妹蜜桃。"张圣不动声色地将蜜桃护在身后。
莫三通眼中精光一闪："有意思。剑谷开启在即，各路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小心黑袍人，他们不止一个。"
张圣心头一震："莫前辈知道那些黑袍人的来历？"
莫三通站起身，拿起桌上的裂纹长剑："知道得越少，活得越长。"说完，丢下几枚铜钱，转身向楼上客房走去。
林沐风低声道："张兄，此人话中有话啊。"
张圣点头："看来黑袍人确实不简单。"
夜深人静，张圣盘膝坐在房中调息。蜜桃化作长剑形态，静静躺在床榻上，剑身上的纹路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粉色光芒。
突然，长剑微微颤动，发出低沉的剑鸣。张圣猛然睁眼，轻声道："有人来了。"
几乎同时，窗外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张圣悄无声息地移到窗边，透过缝隙向外看去。月光下，两个黑影正悄然接近客栈，其中一人身形瘦削，正是"血手判官"崔无命！另一人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看不清面目。
"果然追来了。"张圣冷笑，轻轻握住床上的长剑。蜜桃立刻化为人形，眼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
"公子，这次一定要问清楚他们的目的！"
张圣点头："你留在房里，我出去会会他们。"
蜜桃抓住他的衣袖："不行！太危险了！那个黑袍人的剑气对我有影响，对你也一样！"
张圣拍拍她的手："放心，我自有分寸。"
就在这时，隔壁房间突然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林沐风的喝问声："什么人！"
张圣和蜜桃对视一眼，同时冲出房门。只见走廊上，林沐风正与一名黑袍人对峙，另外三名青云弟子也从各自房间冲出，手持长剑戒备。
黑袍人见行踪暴露，冷笑一声："青云剑派的小辈，不想死就滚开！"
林沐风剑指黑袍人："邪魔外道，休得猖狂！"
黑袍人不屑地哼了一声，突然从袖中射出一道乌光。林沐风挥剑格挡，却见那乌光在半空中一分为三，绕过他的剑锋，直取他咽喉、心口和丹田！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粉色剑光横空而至，将三道乌光尽数击落。张圣持剑而立，挡在林沐风身前："阁下深夜偷袭，未免太不光彩。"
黑袍人目光一凝："张圣！交出剑灵，饶你不死！"
张圣冷笑："想要蜜桃？先问过我的剑！"
黑袍人不再废话，双手一错，两道黑色剑气如毒蛇般袭来。张圣剑光如虹，将剑气一一化解。两人瞬间交手十余招，剑气纵横，客栈走廊的木柱、栏杆被余波扫中，纷纷断裂。
林沐风见状，大喝一声："布阵！"四名青云弟子立刻站定方位，剑光相连，结成剑阵，将黑袍人围在中间。
黑袍人见状，突然发出一声尖啸。客栈外立刻传来回应，又有两名黑袍人破窗而入，与先前那人呈三角之势，将张圣等人反围住。
"张圣，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交出剑灵！"为首的黑袍人厉声道。
张圣横剑当胸："废话少说！"
三名黑袍人同时出手，黑色剑气如潮水般涌来。张圣与青云剑阵配合，勉强抵挡，但明显处于下风。蜜桃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突然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飞身加入战团。
"蜜桃！别过来！"张圣急呼。
蜜桃却不理会，径直冲向为首的黑袍人。黑袍人冷笑一声，短剑直刺蜜桃心口。就在剑尖即将触及蜜桃的刹那，她突然身形一晃，化作一道粉色流光，竟顺着黑袍人的剑身盘旋而上！
黑袍人大惊，想要撤剑已来不及。粉色流光缠绕上他的手臂，黑袍人顿时发出一声惨叫，只见他持剑的右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仿佛全身精血都被吸走了一般。
"这是...剑气吞噬？！"另一名黑袍人惊呼，"她怎么会我派秘术！"
张圣抓住机会，剑光暴涨，将受伤的黑袍人逼退。林沐风等人也全力催动剑阵，暂时挡住了另外两名黑袍人的攻势。
"撤！"受伤的黑袍人咬牙喝道，三人同时甩出烟雾弹，消失在夜色中。
烟雾散去，客栈走廊已是一片狼藉。蜜桃重新化为人形，脸色苍白如纸，摇摇欲坠。张圣连忙扶住她："蜜桃！你怎么样？"
蜜桃虚弱地笑了笑："没...没事...就是有点...晕..."
话未说完，她便昏倒在张圣怀中。林沐风上前查看："姑娘似乎消耗过度。"
张圣将蜜桃抱回房中，轻轻放在床上。蜜桃的身体时而透明时而凝实，仿佛随时可能消散。张圣心急如焚，突然想起老酒鬼的酒葫芦，连忙取出，小心翼翼地滴了几滴在蜜桃唇间。
片刻后，蜜桃的呼吸渐渐平稳，身体也稳定下来。张圣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林沐风站在门口，欲言又止。张圣回头道："林兄有话但说无妨。"
林沐风走进房间，低声道："张兄，方才蜜桃姑娘使出的...那是什么招式？"
张圣摇头："我也不清楚。蜜桃虽是剑灵，但从未展现过这种能力。"
林沐风神色凝重："那黑袍人说'她怎么会我派秘术'...莫非蜜桃姑娘与他们有什么渊源？"
张圣看着熟睡中的蜜桃，轻声道："等到了剑谷，一切或许就有答案了。"
第四章 剑心初醒
黎明时分，蜜桃悠悠转醒。她发现自己躺在客栈床上，张圣正坐在窗边，望着远处渐亮的天色。
"公子..."蜜桃轻声呼唤。
张圣立刻转身，眼中满是关切："你醒了！感觉如何？"
蜜桃坐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好多了。就是...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
蜜桃点点头："梦里有一棵很大的桃树，树下插满了剑...还有人在说话，但我听不清说什么..."
张圣若有所思："桃树...剑...这或许是你被封入剑前的记忆。"
蜜桃突然抓住张圣的手："公子！我想起来了！那个黑袍人用的剑法...我在梦里见过！"
张圣心头一震："你是说，黑袍人的剑法与你的过去有关？"
蜜桃努力回想着："梦里...有个人...穿着和黑袍人一样的衣服...他在桃树下练剑...然后..."她突然抱住头，"啊！想不起来了！"
张圣连忙安抚她："别急，慢慢来。记忆会逐渐恢复的。"
这时，门外传来林沐风的声音："张兄，蜜桃姑娘醒了吗？我们该启程了。"
张圣应道："已经醒了，我们马上出来。"
收拾停当，一行人离开客栈。清晨的小镇静谧安宁，仿佛昨夜的交战从未发生过。只有客栈老板看着破损的走廊，摇头叹息。
出镇不久，前方山路出现一个岔道。林沐风指着左侧道路："走这边，再有四天就能到达天剑峰。"
张圣正要跟上，蜜桃却突然拉住他的衣袖："公子，我觉得...应该走右边。"
众人一愣。右边的山路明显狭窄荒凉，看起来少有人行。
林沐风疑惑道："姑娘为何如此认为？"
蜜桃自己也有些困惑："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这边更近..."
张圣与林沐风对视一眼，问道："林兄，右边这条路通向哪里？"
林沐风查看地图："地图上标注这是一条死路，尽头是悬崖。不过..."他犹豫了一下，"传说剑谷有多个入口，或许..."
张圣做出决定："既然蜜桃有感应，我们就走右边试试。林兄你们按原计划行进，我们随后再会合。"
林沐风沉吟片刻："不，我们跟你们一起。蜜桃姑娘的情况特殊，或许真能找到另一条路。"
于是，一行人改道向右。随着深入，山路越来越窄，最后几乎看不出路径，只能沿着山脊前行。蜜桃却显得异常兴奋，不时指着某个方向："这边！""那里要转弯！"仿佛对这条路十分熟悉。
正午时分，众人来到一处悬崖边。前方已无路可走，只有深不见底的山谷和对面陡峭的岩壁。
一名青云弟子抱怨道："看吧，果然是死路！白走了这么远！"
林沐风瞪了他一眼，转向蜜桃："姑娘，你确定是这条路吗？"
蜜桃没有回答，而是走到悬崖边缘，俯身向下望去。张圣连忙跟上，生怕她失足跌落。
"公子，你看那里！"蜜桃突然指着悬崖下方约十丈处的一块凸出岩石。
张圣凝目望去，只见那岩石上隐约刻着一个图案——一柄剑插在桃树枝上，与蜜桃剑身上的纹路极为相似。
"那是..."
蜜桃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是标记！入口就在那里！"说着，她竟纵身一跃，跳向那块岩石！
"蜜桃！"张圣大惊，几乎同时跃出，想要抓住她。
令人惊讶的是，蜜桃的身体在半空中突然化作一道粉色流光，轻盈地落在岩石上。她仰头喊道："公子！这里有个山洞！"
张圣松了口气，对林沐风道："我先下去看看。"
施展轻功，张圣几个起落来到岩石上。果然，岩壁上有一个隐蔽的洞口，被藤蔓遮掩，若非近距离观察，根本无法发现。
林沐风等人也相继下来。众人拨开藤蔓，进入洞中。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天然洞窟呈现在眼前，洞顶有裂缝透入天光，照亮了整个空间。
洞窟中央，赫然矗立着一棵早已枯死的老桃树，树干粗大，至少需要三人合抱。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桃树的枝干上插满了各式各样的剑，有些已经锈蚀不堪，有些却依然寒光凛冽。
"这是...剑冢？"林沐风震惊道。
张圣环顾四周："不像是剑谷的主区域，可能是外围的一个小剑冢。"
蜜桃却像着了魔一般，缓缓走向那棵枯桃树。她的眼中泛着泪光，轻声道："我认识这棵树...它曾经...开得好美..."
就在蜜桃接近桃树的刹那，插在树上的所有剑突然同时颤动起来，发出嗡嗡剑鸣，仿佛在欢迎她的归来。一道粉色光华从枯树中射出，将蜜桃笼罩其中。
"蜜桃！"张圣想要上前，却被一股无形力量推开。
蜜桃在光华中缓缓浮起，长发无风自动。她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隐约可见体内有一柄小剑的轮廓在闪烁。突然，所有插在树上的剑同时飞出，环绕着蜜桃旋转，形成一道剑刃风暴。
"剑心觉醒！"林沐风惊呼，"她在吸收这些剑的剑气！"
张圣紧张地注视着这一幕，手中紧握剑鞘，随时准备出手相助。然而，剑刃风暴并未伤害蜜桃，反而逐渐形为人...后来记忆就中断了，直到遇见公子..."
林沐风震惊道："守护剑灵？那岂不是与我派祖师同辈？据传我派创派祖师曾得剑谷剑仙指点..."
蜜桃看向林沐风，眼中闪过一丝追忆："青云子...那个倔强的小家伙...已经开宗立派了吗？"
张圣心中震撼，却更关心蜜桃的状态："你现在感觉如何？吸收了这么多剑气，会不会有负担？"
蜜桃微微一笑："这些本就是我的力量，只是物归原主罢了。"她握了握拳，"现在的我，比之前强大了许多。"
就在这时，洞窟突然剧烈震动，碎石从顶部簌簌落下。
"不好！剑冢要塌了！"林沐风大喊，"快出去！"
众人急忙向洞口奔去。蜜桃却回头看了一眼那棵枯桃树，眼中闪过一丝不舍，随即跟上大家。
冲出洞口，身后传来轰隆巨响，整个山崖坍塌下去，尘土飞扬。待到尘埃落定，那条隐秘的山路已不复存在。
林沐风喘着气："看来这条路是不能再走了。"
张圣看向蜜桃："接下来怎么走？"
蜜桃指向天剑峰："直接去主入口。现在我已经恢复部分记忆，知道如何避开危险。"
一行人重新上路，这次由蜜桃领路。她步履轻盈，神情间多了几分沉稳，偶尔会停下来辨认方向，然后继续前进。
傍晚时分，众人来到一处山谷。蜜桃停下脚步："今晚就在这里扎营吧。前方十里就是剑谷入口，明日一早进入。"
林沐风安排弟子们搭建简易营帐，张圣则和蜜桃坐在一块大石上，望着远处暮色中的天剑峰。
"蜜桃，"张圣轻声道，"你现在...还是我的蜜桃吗？"
蜜桃转头看他，眼中柔情似水："公子，无论我恢复多少记忆，我永远都是你的蜜桃。"她靠在张圣肩头，"三百年前的事已成云烟，唯有与公子相伴的这些年，才是我最珍贵的记忆。"
张圣心中温暖，轻轻揽住她的肩膀："明日进入剑谷，可能会遇到更多危险。黑袍人显然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们了。"
蜜桃点头："蚀心剑宗觊觎剑谷已久。三百年前他们就想夺取'万剑归宗'秘典，如今卷土重来，必定准备充分。"
"万剑归宗？"
"那是剑谷至高剑典，记载了驾驭万剑的法门。"蜜桃解释道，"当年我拼死守护，才没让他们得逞。如今剑谷再次开启，他们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张圣握紧她的手："不管面对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夜深人静，营地篝火渐熄。张圣守夜，望着满天星斗。蜜桃化作长剑形态，静静躺在他膝上，剑身上的纹路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粉光。
突然，长剑微微颤动，发出警示的剑鸣。张圣立刻警觉起来，轻声道："有人接近？"
蜜桃化为人形，神色凝重："不止是人...剑谷的封印正在减弱，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张圣站起身，望向天剑峰方向。只见远处山峰上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隐约有剑光在云层中穿梭。
"剑谷要提前开启了！"蜜桃惊呼，"不好！我们必须立刻赶过去！"
张圣连忙叫醒林沐风等人。众人匆忙收拾行装，向着天剑峰疾奔而去。
随着接近，天空异象越发明显。无数剑影在云中飞舞，雷声如万剑交鸣，震撼人心。当他们赶到天剑峰脚下时，已有数十名武林人士聚集在那里，所有人都仰头望着山腰处一个正在缓缓开启的光门。
"那就是剑谷入口！"林沐风激动道。
蜜桃却脸色大变："不对！封印被人为破坏了！这样强行开启，会放出不该放出的东西！"
张圣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光门边缘有黑色纹路蔓延，如同蛛网般侵蚀着封印。
"是蚀心剑宗干的？"
蜜桃点头："必须阻止他们！公子，我们得立刻进去！"
林沐风坚定道："我们跟你们一起！"
就在众人准备登山时，光门突然剧烈震荡，一道黑色光柱冲天而起，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剑啸声。一个阴冷的声音从光门中传出：
"三百年了...剑谷...终于重见天日！"
蜜桃脸色瞬间苍白："不好...是他...他居然还活着..."
张圣握住她的手："谁？"
蜜桃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蚀心剑宗宗主...墨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