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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调的嗡鸣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孔冉蜷缩在床的中央,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当吴昱辉再次踹开卧室门时,那声巨响仿佛震碎了空气,也震碎了她仅存的一丝侥幸。
他的眼神冷得可怕,带着熊熊燃烧的怒火和令人胆寒的决绝。孔冉望着他,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身体下意识地往床里缩了缩,却无处可逃。吴昱辉径直走向衣柜,翻找的动作粗暴又急促,柜门被甩得砰砰作响。不一会儿,他掏出两副手铐,那原本是他们为生活增添情趣的小物件,此刻在灯光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孔冉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吴昱辉已经扑到床上,重重地跪压在她身上。他的动作毫不留情,带着满腔的愤怒与怨恨,将她的双手狠狠铐在床头两侧的铁架上。金属的冰凉瞬间包裹住她的手腕,孔冉吃痛地轻呼一声,却没有反抗 —— 毕竟,她对他心怀愧疚,也以为这不过是他发泄情绪的一种方式,就像他们曾经玩过的无数次游戏一样。
然而,吴昱辉的行为并没有就此停止。他又找出两条孔冉冬天穿的厚丝袜,眼神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他用力地拉扯着孔冉的身体,将她整个人往下拽,直到她的双手被拉到极限,关节处传来钻心的疼痛。接着,他毫不留情地将她的双腿向两边扯开,用丝袜紧紧地绑在床尾的铁架上。孔冉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强行拉成一个 “大” 字型,每一寸肌肤都在承受着撕扯的痛苦,手腕和脚踝被勒得火辣辣地疼,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撕裂。
房间里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吴昱辉始终一言不发,眼神冰冷得让人绝望。他在房间里疯狂地翻找着,柜子和抽屉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物品散落一地。孔冉的心跳越来越快,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昱辉,你要干嘛?” 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但吴昱辉就像没听见一样,继续着他疯狂的举动。
突然,吴昱辉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脑门,转身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孔冉独自被绑在床上,心中的恐惧达到了顶点。各种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不断闪现,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不停地扭动身体,试图挣脱束缚,可手铐和丝袜却越勒越紧,铁床在她的挣扎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却依然无法改变她被困住的命运。
十几分钟后,吴昱辉捧着一个装满水的面盆回来了,他将面盆重重地放在床尾的书桌上,水溅出了一些,洒在桌面上。孔冉惊恐地看着他,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哭腔,不停地求他说话,哪怕是骂她一顿也好。但吴昱辉依旧沉默,再次转身离开,很快又拿着一条毛巾回来。
他将毛巾浸入面盆,看着水慢慢浸透毛巾,然后用力拧到半干。孔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手中的毛巾,心中充满了绝望。她预感到了即将发生的事情,拼命地挣扎扭动,整个身体剧烈地颤抖着,铁床也跟着摇晃起来,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可她的反抗是那么无力,在吴昱辉的强势面前,她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湿毛巾离自己越来越近,恐惧和绝望彻底将她吞噬 。
空调的嗡鸣在耳畔失真,孔冉的视线被水汽蒙得模糊。当吴昱辉的身影第三次闯入卧室时,她闻到了面盆里清水混着铁锈的气息 —— 那是他们上周用来擦地板的旧毛巾,此刻正滴着水,在晨光里划出银线。
他的影子笼罩下来,投在她绷紧的皮肤上。孔冉听见自己的心跳在肋骨下撞出闷响,像被困在玻璃瓶里的飞蛾。金属手铐硌得腕骨发疼,厚丝袜勒住脚踝,将她的身体拉成一道绝望的弧线,关节处的刺痛沿着神经蔓延,比任何语言都更早预告了即将到来的风暴。
湿毛巾划破空气的声响像道惊雷。孔冉的身体本能地绷紧,却避不开第一记抽击。冰凉的布料砸在胸前,疼痛像把钝刀,在皮肤上碾出火辣辣的印记。她的喉间溢出破碎的呻吟,尾音被铁床的晃动扯碎,混着空调的嗡鸣,在密闭的房间里荡出回音。
第二下落在另一侧,力道重得让她后脑勺磕在床头。眼泪不受控地涌出,模糊了吴昱辉扭曲的脸。他的呼吸粗重如鼓,每一次挥动手臂,衬衫袖口都扫过她颤抖的小腹,那里还留着昨夜被他掐出的红痕,此刻正与胸前的疼痛遥相呼应,织成一张细密的网。
“别……” 她的哀求被第三记抽击打断。这次的目标是腿间,湿毛巾的重量让她浑身绷紧,耻骨处的刺痛几乎要撕裂神经。孔冉听见自己发出类似幼兽的呜咽,手腕在金属铐环里徒劳地挣扎,丝袜的纹路深深嵌进脚踝皮肤,像道永远无法褪去的枷锁。
吴昱辉的咒骂混着喘息,每个字都像块重石,砸在她已经破碎的心上。“贱货”—— 这个陌生的词汇从他口中溢出时,孔冉仿佛看见三年前的地铁口,那个为她撑伞的少年正在崩塌,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个被愤怒吞噬的男人,眼中跳动的不是爱意,而是灼烧一切的火焰。
铁床在挣扎中发出吱呀声,与隔壁传来的摇床声诡异地重合。孔冉的视线掠过床头柜上的相框,那里曾是他们笑得最灿烂的合照,此刻却在晃动的光影里变得模糊。她想起他第一次为她戴上珍珠耳钉的夜晚,耳坠的凉意与此刻湿毛巾的冷,在记忆里交织成残酷的对比。
“求你……” 她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却被吴昱辉的下一记抽击撕成碎片。湿毛巾的边缘扫过大腿内侧,那里还留着周荣掐出的淤痕,此刻被冷水激得发疼,像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孔冉闭上眼,任由泪水混着毛巾的水汽滑落,在竹席上砸出细碎的点。
吴昱辉的动作突然停顿,面盆里的水还在晃动,倒映着他发红的眼眶。孔冉听见他喉间发出类似哽咽的声响,却不敢睁开眼 —— 她怕看见那个曾经温柔的男人,此刻眼中只剩下仇恨与绝望。空调的冷风灌进领口,吹得胸前的湿痕愈发冰凉,像极了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去的温度。
当抽打声终于停止时,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喘息。孔冉的手腕被手铐磨出红痕,脚踝被丝袜勒得麻木,而更痛的,是心口被撕裂的伤。她听见吴昱辉摔下面盆的声响,接着是踉跄的脚步声,然后是大门重重撞上的巨响。
寂静像块浸了水的棉花,堵住了所有声音。孔冉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光影,想起沈昔暗房里的红光 —— 那时她以为胶片能留住美好,却忘了现实的强光下,所有伪装都会剥落,露出底下的疮痍。湿毛巾还搭在床尾,水滴顺着边缘落下,在地板上砸出小小的坑,如同她心里的伤,永远无法被时间填满。
窗外的云遮住了太阳,房间陷入短暂的昏暗。孔冉转动手腕,金属铐环发出细碎的响,像在为这段破碎的感情敲响丧钟。她知道,当吴昱辉摔门而去的那一刻,他们之间的纽带就已断裂,而她,只能带着满身的伤,在这张被泪水和冷水浸透的床上,迎接下一个没有希望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