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律所的VIP室内,灯光亮得刺眼。
陈律师推过来的密码箱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铜制的锁扣上刻着星港信托的LOGO,像是两只交缠的海马,它们的尾鳍处隐藏着“1998.3.15”的微缩刻字。
沈清欢的指尖轻轻敲击着箱盖,指节因为用力而显得苍白:“双继承人必须共同签字,而我的30岁生日还有29天。”
我轻抚着一张襁褓照片的边角,发现“清”字绣线断了两根,露出了底下的灰线,这与沈清欢袖扣内侧的刻痕材质相同。
在养母加密的相册里,有一张沈建国抱着我的照片,拍摄于1998年3月16日,背景是星港码头的仓库。
而沈清欢的襁褓照片也是在同一天同一地点拍摄的,照片的边角绣着一个“雨”字。
“他们用名字作为密码,用胎记作为印章。”沈清欢突然笑了起来,笑声格外刺耳,“程素芳是合法妻子,李曼华是虚构的身份,而我们是打开37亿信托的活体钥匙。”她看向我,眼中映着密码箱的反光。
反向协议摊开在桌面上,“放弃个人遗产继承权”的条款下,钢笔尖悬在纸面三厘米处。
沈清欢的手指覆盖上来,按住我的手腕:“换取沈氏51%的股权,这是我们唯一的筹码。”她的袖口滑落,后颈的胎记在灯光下淡如薄雪,“反正从被绣上名字的那天起,我们的人生就不再属于我们自己。”
当直播镜头对准我的身份证时,弹幕突然出现了卡顿。
我摘下链坠,对着微距镜头展示内侧的刻字:“1998.3.15,并不是我的生日,而是星港信托成立的日子。”
屏幕切换到沈清欢的襁褓照片,“雨”字绣线与他袖扣的“清”字形成了镜像,“我们是被制造出来的继承人,连胎记都是遗传实验的产物。”
就在这时,沈清欢的消息弹出,附带的捐精记录扫描件上,捐赠者编号0815的出生日期与林明轩完全吻合。
我盯着直播背景里的鼎盛贸易LOGO,突然想起养母常戴的翡翠手镯内侧,同样刻着“0815”,那是林明轩的生日。
机场的直播画面突然切换,养母的白发在人群中显得格外醒目。
她穿着那件洗旧的藏蓝外套,手腕上没有佩戴翡翠手镯,只在无名指根贴着创可贴。
“1999年3月10日!”她举着U盘的手在颤抖,“沈建国的车祸是假的,他在星港码头”。
话音未落,安保人员已经按住了她的肩膀。
镜头拉近的瞬间,我看见创可贴边缘露出的星形印记,与沈建国、我的胎记连成一条直线。
她被拖走时,U盘掉在地上,露出贴在外壳的标签:“7号冰柜,星港码头仓库。”
散场时,沈清欢递给我一只翡翠手镯,内侧的“1998.3.15 清 & 雨”刻字泛着温润的光泽。
“在律所地下室找到的,”他的手指轻轻擦过镯面,“当年沈建国定制了两对,一对给程素芳和李曼华,另一对双胞胎。”我接过手镯,冰凉的触感让胎记发烫。养母的密信从袖口滑落,信纸边缘烧着焦痕:“小羽,双胞胎出生时已夭折,沈建国用实验胚胎替换了你们”
手机这时震动起来,一个境外号码发来了一段监控录像:1999年3月10日,沈建国走进星港码头仓库,怀里抱着一个金属箱。
他转身时,身后的7号冰柜开着,冷藏灯照亮了箱内的两份文件,《星港信托最终协议》和《胚胎移植医学报告》。
沈清欢的手指突然扣住我的手腕,他后颈的胎记与我无名指根的印记重叠,在律所落地窗前投下星形的阴影。
远处的星港市正下着雨,那场二十年前的暴雨似乎从未停歇,将真相泡得肿胀发皱,藏在7号冰柜的最深处。
深夜潜入星港码头仓库,7号冰柜的锁芯刻着“清 & 雨”。
当沈清欢的袖扣与我的手镯同时嵌入锁孔,冷藏灯亮起的瞬间,冰柜内的干冰雾气中,躺着一具戴着翡翠手镯的白骨,手腕内侧的星形胎记与养母的印记完全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