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依旧没有做出什么回应,光头男示意借一步说话,把我拉到了门外,这才说明了情况。
“我们将郭总带回去,本来是想着做个势,赶紧让您还钱的。可刚一回去,老板就把我们劈头盖脸骂了一通!更是好吃好喝的招待郭总到了晚上。
老板想着您这可能会有点别的想法。这不,为了避免误会,就吩咐我们几个把郭总给您送回来了。还托我给您带话,说本金两清,利息我们不要了。只求您别记恨我们,少带这位爷去我们那就行。”
说完,光头男不等我做出反应,迅速向着屋里几人打了一个招呼。就听屋里的几个大汉恭恭敬敬的说了句郭总您早休息后,缓缓退出,一溜烟的不见了踪影。
我被这诡异的一幕整的确实有些懵逼了。而且他刚刚说本金两清是什么意思??
我正想试着问问郭启郭具体情况的时候,他说话了。
“哥,他们说你在那边有欠款,我就先替你给还上了,出来混都不容易。。。”
完蛋。。这人情彻地还不上了。。他后面说的什么我tm已经听不进去了,此时的我万念俱灰。
这衰货终究还是被我给摊上了。。。
我有些呆滞的看着郭启郭:“你哪来的钱?”
他倒是一脸的云淡风轻:“送外卖攒的啊,一个月差不多一万多,我送了三个月嘛。”
“咱们这萍水相逢的,你就不怕我坑你的钱?”
郭启郭摇了摇头,笑了。
“其实这么多年,我身边遇到的人说我什么我都知道,什么走哪哪黄,干啥啥凉,招黑体质。所以,大多数人都离我远远的。哥,你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个愿意主动帮我的,我帮你也算还你人情不是,怎么都不亏。嘿嘿。”
你看看,人民群众的眼睛还是雪亮的,都看出来了。他们怕,我tm也怕呀。
可是看着眼前一边笑一边偷偷抹眼泪的郭启郭,我又将这句话给咽了回去。人还是很好的,只不过。。
别人做生意为了挣钱,我是为了挣命啊。这下是死定了。
我一脸愁苦的看着我俩之间的红线。随着我和他因果的加深,这红线的颜色也在不断地发黑!一股吸力正从这红线中传来,似乎要将我的一切生机都吸走一般。
我看着眼前的夺命丝线,叹了口气。望着老头留给我的这间屋子,有些失神。老头,也许过不了多久我就下去找你咯。老头??!
突然,一个念头从我的脑子里冒了出来!还有机会!!
来不及多想,我在家中一阵翻找,迅速掏出纸和笔,并在上面行书就卷的写着。
写完后,不等郭启郭同意,我一把抄起小刀,迅速划破我和他的拇指,同时用力的按了下去。做完这一切,我紧张的盯着眼前的红线!剩下的就只能是祈祷了。
和我猜测的一样,这一番操作下,红线中的吸力再次沉寂了下来,颜色也逐渐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
我长舒口气,瘫坐在了椅子上,郭启郭则是一脸懵逼的看着我。
他并没有询问,而是一边嘬着受伤的拇指,一边看向了我写的东西。
“卖房合同??”
是的,这就是我给自己找的生路。既然欠钱已成定局,那我就索性给他找一个与之匹配的因果。
这间房老头留给我时候说了,值个二十多万。既然债务是6万,那我索性就将房子的一半写给了郭启郭,以高出一倍的价值强行将因果转移到这房子上。
反正我tm也想开了,老头留下的老头花一分钱别想带回家,这么看,也不冤。我还能救自己一命。
“以后呢,一层就归你了,我住阁楼。”
“可是,哥,有这个必要么?”
见他还要说什么,我一把将他拦住了。
“我呢,现在是要钱没有,暂时没办法还你钱了。但是据我师父说生意过不了多久就会大赚。你既然把钱都垫给我了,想必也没地方可去。不如这样,你在这住着,我用你这间房来做生意,赚了呢咱俩分,你以后收租子就行了~如果你还想着你的创业大记,等我把钱挣出来还你你在走我不拦着。”
这套说辞我是经过反复的斟酌才最终确定的, 这样因果分明,既能让他有个吃饭的营生,我也不至于被他的倒霉体质连累。不得不说,哥们有时候确实挺聪明的。
郭启郭听了我的话后也没有反驳,略微思索后就点头同意了下来。毕竟这钱都已经垫出去了,他也没有什么可选的余地。
“哥,你真是个好人。不过,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呀?”
见新房东都这么问了,我伸手从桌上的木盒内拿出了一块黑色牌子,看事儿三个字尤其明显。
“这就是我师父前几天传给我的。”
我将看事儿的牌子在他面前晃了晃,就起身推开房门,将这牌子挂在了门外。
他这么聪敏一看就懂了:“令师就是欠钱那位?不知道他现在何处?”
我随口说到:“他呀,死了好几年了。”
我眼瞅着郭启郭从椅子上窜了起来,才发现自己说话吓着他了。
“托梦!他在那边好着呢,再说了,你这身上还有6个鬼呢,怕个毛线。”
听我这么说,郭启郭也笑了。
“哎对了,红浪漫的人把你带到哪去了?”
一直忙着续命,这会才反应过来问问白天的事。
郭启郭沉思片刻回答到:“他们,就把我头蒙上,然后开车一直往北走,中间拐了八次停下的,算着位置大概是在城东区白石巷附近。”
这回答,瞬间把我给惊到了:"这你都能知道?"
郭启郭笑了:“哥,你忘了我跑外卖的,这地方有一个月就都记得了。”
我想了想也是,没再说什么,示意他继续。
“一进屋呢,里面是一张座椅,四周摆着很多展柜,装的好像都是什么五帝钱啊,金刚杵之类的,看着也都是老物件,像是辟邪用的。我刚走进去,里面椅子上做着的人就从椅子上起来了,看了我大概两分钟吧,就把那哥几个叫出去不知道说什么去了,然后就是好酒好菜请我吃饭,还挺恭敬的,一直打听我和你的事,还问我什么时候想回去。。。”
这金刚杵,五帝钱?听着也不像风月场所该有的。这红浪漫多半是倒腾我们看事人所用法器的地方,也就是传说中的连阙。
说实话,这些年除了老头,我基本没见过什么同行,听着郭启郭的描述,我倒是有些好奇起来,找个机会一定得去看看。
那他们对郭启郭这么客气也就好理解了,这人一定是看见了我们郭总身上的兄弟们。就是说嘛,正常反应都会这样。
我俩就这么聊了有一个小时,正当我还想再问点什么的时候,从屋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手机时间指向十二点,我俩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愣是谁都没敢再说出一句话。
铛铛铛,敲门声继续响着,和之前那次不同,这次还有着另一个纤细的声音。
“请问有人么?”
卧槽,生意这就来了?我和郭启郭互看了一眼,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毕竟老头生前就从来没这么靠谱过!
“有人,请进。”
说完这几个字,我起身准备去开门,可这时门从外面打开了。一个身材瘦削,头发有些凌乱的年轻女人从门口望向我们所在的屋内。
我看着门口没有说话,郭启郭却在一旁弱弱的问着。
“哥。。。你看什么呢。。。。门口有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