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沈清欢的声音像碎玻璃一样刺耳,“你刚刚说双胞胎?” 她迅速翻开父亲的诊疗单,那是一份1997年11月的精子活性报告,报告上的数字“精子活性低于10%”刺得人眼疼,仿佛在宣告自然受孕的概率几乎为零。“是的,是试管婴儿。” 养母闭上眼睛,两行泪水不由自主地冲花了她精心描绘的眼线,“用的是第三方捐精。”
“清欢,你的生父是林明轩。” 养母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揭开一个尘封已久的秘密。
会议室突然变得异常安静,静得能听见空调的嗡鸣声,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沈清欢后退了半步,身体不由自主地撞翻了身后的皮椅,那椅子是沈建国生前常坐的位置,椅背上还留着一道浅色的压痕,仿佛是他曾经存在的痕迹。
“所以,我是林明轩的私生子?” 他盯着养母,突然间,他开始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一丝苦涩,“而你,既是我的生母,又是雨霏的养母?”
就在这时,陈律师推门进来了,他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装着的DNA报告,封口处印着律所的烫金LOGO。“程小姐,” 她看向我,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然后迅速移开视线,“初检结果显示,你与沈建国先生支持祖孙关系。”
我接过报告的手在颤抖,报告上用荧光笔圈出的“99.99% 父女关系”字样仿佛在嘲笑我,而备注栏的“线粒体DNA匹配”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剖开了二十年的迷雾。
原来,我不是沈建国的女儿,而是他的孙女。那么我的生母是谁呢?
“是我。” 养母突然说道,她从领口扯出一条细链,吊坠是一枚泛黄的婴儿脚印,“1998年我生下你们后,沈建国担心林明轩会赶尽杀绝,让我把你送给战友抚养,对外宣称你是私生女。”
“而清欢……” 她的目光转向沈清欢,“被送到李曼华那里,用沈氏的生育补助伪造了身份。”
沈清欢突然抓起桌上的水杯,狠狠地砸向墙面,玻璃迸裂的声音中,我看见她后颈的胎记在发红。“所以这二十年,我是林家埋在沈氏的棋子?” 她愤怒地扯下袖扣扔在养母脚边,“而你,用两个身份在我和小羽之间游走,连名字都是密码!”
散会后的走廊里,养母塞给我一个牛皮信封,然后转身就跑,仿佛在逃避着什么。
我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B超单,边角还带着养母的体温,那是1998年3月12日的检查结果,上面刺痛双眼的文字写着:“双胎存活,胎儿手腕可见遗传性星形胎记。”
我看着超声波照片上两个蜷缩的小身影,他们的手腕处都有光斑,像两枚小小的月亮,仿佛是命运的标记。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是沈清欢发来的消息:“我查了林明轩的医疗记录,他有家族遗传性星形胎记。”
我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手腕,突然想起养母烧文件时,火光中闪过的半张脸,她看着襁褓照片的眼神,既是母亲,也是刽子手。
我和养母坐电梯往下走,养母塞给我的信封里掉出一张纸条,字迹是沈建国的钢笔字:“1999年3月10日,星港码头仓库,真相在7号冰柜。”
而那天,正是沈建国“死亡”的日期,也是养母做心脏手术的日子,这一切,似乎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