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氏集团的28楼,董事会会议室的空调出风口结着一层薄薄的霜,这层霜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室内的冷清与紧张气氛。
我藏匿在项链里的微型摄像头悄无声息地转动,直播弹幕如同黑色的潮水一般汹涌而来,其中“霏姐杀疯了”的字样与冷光吊灯的倒影交相辉映,在我的视网膜上投下了一片虚幻的影子。
沈清欢的指尖轻巧地敲击着投影仪的遥控器,一幅鼎盛贸易的资金链图谱在会议室的墙面上缓缓展开,宛如一具被剥去了皮肤的动物骨架。“2.3亿的技术服务费,其中1.8亿已经无声无息地流入了林氏的债务黑洞。”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现在他们企图利用亏损的车企来对沈氏进行做空,并且并购案的合同已经拍在了桌面上,但是很抱歉,这场猎捕游戏,该是时候结束了。”
林氏的代表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的西装口袋里不慎掉落了一枚星形的袖扣。“沈建国授权程素芳女士为监护人,”他挥舞着手中的文件,文件的边角泛着金箔的光泽,“根据遗嘱,如果继承人未成年时 —”“但是程素芳的收养登记是在2000年。”
我打断了他的话,政务平台的页面突然跳上了会议室的大屏幕,“而沈建国的遗嘱签署日期是1998年3月,那时我还在福利院。”送养人栏上“沈氏集团法律顾问处”的字样如同一道旧日的伤疤,“请问,她凭什么来代理我的继承权?”
就在会议室的橡木门被撞开的那一刻,养母的翡翠手镯神秘地消失了。
她的衬衫纽扣错位了两颗,无名指根部的胎记在苍白的皮肤下泛着青色,就像一张被揉皱的纸张。
“雨霏,”她踉跄着扶住了椅背,身后的保镖正被保安们拦阻,“1997年我和沈建国在星港登记结婚,1998年3月……”
沈清欢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一封来自境外侦探社的邮件带着海风的气息传了过来。
在1997年的婚姻登记记录上,沈建国的配偶栏清晰地写着“程素芳”的名字,而注销的原因是“配偶失踪”。他抬头望向养母,喉结滚动时,我听到了他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的声音。
“所以你才是法律上承认的沈太太。”我紧紧地盯着她腕间那淡色的印记,那形状与沈建国病房监控里出现的胎记完全一致,“而李曼华这个名字,是你伪造的身份吗?”
养母突然跪倒在地,膝盖重重地砸在了意大利手工制作的地毯上。“1998年3月15日,我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女儿。两个孩子”她紧紧地扯着我的裤脚,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昨天涂上的指甲油,“其中一个女儿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医生说她活不过三天,他们建议我把这个孩子送人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