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护士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白,眼神里充满了怀疑。“你们都老实待着,别乱跑,等会儿鸟嘴医生会过来检查。”说完,她匆匆离开了。
小白看着护士离去的背影,不屑地说:“看吧,我说得没错吧。他们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这个医疗部很是奇怪,我明明只是单纯的住个院不是吗?
之前护士在进入病房时,只是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就直接推门而入,作为病人的我隐私和自主性不被尊重,这对病人的管控也太过于严格了。
再者,护士在得知有病人看到动物后,居然那么慌张,还特意提到了鸟嘴医生会来检查,这说明看到动物在医疗部是一个非常严重的情况,鸟嘴医生在其中有着特殊的作用,他们为什么要掩盖动物出现这件事,这背后到底有什么秘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神经始终紧绷着
不一会儿,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那独特的节奏,仿佛每一步都踏在我的心上。
有人来了!会是谁?猫脸护士还是?
门被缓缓推开,一个戴着鸟嘴面具的身影走了进来。他的身形高大而挺拔,鸟嘴面具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鸟嘴医生的目光在病房里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我的身上。
“019号病人,感觉怎么样?有没有看到什么异常的东西?”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我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摇了摇头,说:“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
鸟嘴医生静静地看着我,仿佛在审视着我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过了一会儿,他点了点头,说:“那就好。不过,你要时刻注意自己的状态,如果有任何不舒服或者看到奇怪的东西,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脚边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蹭了蹭我的腿。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什么东西在蹭我?不!不能低头!不能露出破绽!
就在我紧张的时候,鸟嘴医生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他的目光看向了那只黑猫。
“这是什么?你的身边怎么会有动物!”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
我强装镇定:“什么?医生,这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啊!你是不是看错了!”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对视了一会儿,终于,鸟嘴医生冷笑了一声:“你最好是没说谎!”
说完,他便朝我走了过来。我往后退了几步,不小心撞到了床沿。鸟嘴医生只是蹲下身手里似乎抓住了什么,发出猫一般凄厉的叫声。
我努力忽视感官带来的刺激,装作无知的模样,鸟嘴医生的眼睛一直紧紧的盯着,似乎想从中找到破绽。
最终他确定了什么,最终离开了病房。
直到鸟嘴医生的身影彻底离开,我终于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到了病人守则上的规则。规则里明确说明医疗部没有动物!而值班的工作人员却全部戴着代表动物的面罩,又不允许出现动物!说明这里面一定有异常原因!动物代表什么?动物又是为什么才会出现?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和小白开始暗中观察送餐的人。
每天送餐的还是熟悉的猫脸护士,她总是匆匆地把饭菜放在门口,然后就离开。
今天的两餐,就这样平平无奇的过去了,无聊又无趣。
第二天早餐过后,按照规则,病人们被允许在特定区域活动。阳光透过厚重的云层,洒在这片看似平静的空地上,却无法驱散空气中弥漫的紧张和诡异。
这些人大部分都无所事事的像被规定好了一样一动不动,都在自己规定的位置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就是有喜欢溜街的从他们身边经过也是默默的挪到边上一点继续晒太阳。
更诡异的是,在我的视角里看,它们的头上都像戴着植物发箍。
离我最近的这个年轻男人有些清瘦,他面容和善,透着一股温和的气息,可他的头顶却顶着一株叶片绿色带白色绒毛,隐约能看到根部露出红棕色或灰棕色…植植物!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过来,年轻男人突然不安分的动了两下,她蹦蹦跳跳地在活动在整个区域内,齐腰褐色卷发,我又在她头上叶状体扁平呈波浪褶的藻类植物!
气质中年男子看起来很沉稳,头上叶为掌状复叶,轮生茎顶带芽包的植物,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头顶灰黑色,被盐霜包裹,顶端凹陷芽痕植物
又是一个男人是心形叶片多分支的植物,小伙子是先端急尖小叶革质披针形带刺齿的植物
面容慈祥的老头是先端拳卷或弯曲成钩的植物
我试探性的揉了揉眼睛,画面依旧没有变化,它们的头上都有东西,不是幻觉!
“小白,你看他们头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什么啊!不就正常人吗,就女的头发长,男的头发短,哦还有光头。”小白给出了我不想听见的回答
瞬间我就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他们是正常人吗?他们是正常的那我是什么?我是正常的,那我又是什么植物?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紧接着便是拳打脚的声音,原来是之前一男一女扭打在了一起。周围的病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纷纷后退,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圈。
我也被声音吸引过来,赫然就是一开始看见的那个男人和那个如海藻般头发的女生在打斗。
后面人群也有窸窸窣窣的讨论声
“哎,我们要不要去帮他们一把,动静太大了。”
“傻呀!人家打架我们掺什么热闹?”
“就是就是!就看看就好了,说不定他们有仇呢!”
“可是就这么看着也太不近人情了吧,你们还是人吗!”
“我是萝卜,别叫我啊!”
“诶嘿,那我是仙女,也别叫我。”
看着那两个在地上翻滚、互相攻击的病人,我的心猛地揪了起来。正如旁观者所言,袖手傍观,那我还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