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方谨心拗不过方樱心,又想着她能够进商场,遇到危险可以躲进去,带着倒也无妨。于是在楚棠的安排下,姐妹俩收拾好,便一起进宫了。方樱心依然是小丫头的装扮,加上她年岁小,跟着方谨心倒确实不引人注目。
鉴于车子太引人注目,而且皇宫都还没有,这样开进去容易落人口实,所以两人没有开车,而是坐上了楚家提供的马车直奔皇宫。
马车里,方樱心抓紧时间跟方谨心介绍她打听到的宫中情况。
“皇后娘娘被皇上禁足了,让她就呆在自己的宫殿里,不得外出。所以这些日子宫里都是席贵妃娘娘在打理着。皇上想着她劳累,对她特别好,对二皇子也宽容了许多。”
“哦,好在哪里了啊?”方谨心不在意地笑问道。
“赏了贵妃很多东西,好些都是你拿出来的,甚至还惠及席家了呢。听说席二小姐被烧伤,特意让太医去诊治,说是要用什么药只管开口。宫里有的就送过去,没有的也让人去寻了来。还说等二小姐好了,要给她赐婚呢。”
方谨心淡然一笑,来了大宁朝大半年了,她也知道,皇帝赐婚并不是像现代影视剧里演的,随便就能赐下的。从来有句话,清官难断家务事,而婚姻又是家务事中最难判定的,这要是赐的不好,可是非常容易被打脸的。
所以一般情况下,皇帝是不赐婚的。没见慕容骜去求赐婚,就因为方谨心的身份问题,被皇帝驳回了吗?所以皇帝主动提出赐婚,确实是极大的恩典了。
因此方谨心笑了笑:“赐婚二小姐,怕不是贵妃娘娘最想要的吧,就没有赏赐二皇子什么的吗?”
方樱心顿了顿,才小心回答:“有,皇上答应让胡小姐进二皇子府了。”
方谨心脸色一变,胡妍雪是因为诬陷楚家被打入大牢的,这才过去几天啊,就被放出来,而且还进了二皇子府了。最糟糕的是,这件事他们还都不知道,所以可以推测出,楚家也不知道。不然别人还有保密的可能,楚家是绝对不会瞒着慕容骜的。
“你是听谁说的?”
“五皇子啊,你是不知道,你们走了以后,五皇子是天天来楚家,还特别喜欢往七姐姐跟前凑。”
“五皇子喜欢方梓心?”方谨心似乎是发现了新大陆,刚才不悦减少了一些。
“不知道,他说他喜欢听七姐姐唱歌,说他每次都是听到七姐姐唱歌他才过来的。”
“你七姐姐开演唱会啊,在楚家唱歌他皇子府能听到?”这借口找的,方谨心都无语了。
“这我不管,反正他过来对我有好处,能帮我打听出许多的事情来,所以我愿意他过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为了打听消息,把你七姐姐给卖了?”
“哪有,七姐姐要是不喜欢他,我打听的时候,她避开就是了。可她不是没避开吗?还一会儿拿盆花,一会儿拿个绣绷的,尽在五皇子面前现眼了。就那样儿,还用我卖她?她自己就把自己给卖了。”
方谨心想了想:“这么说,七姐姐也是喜欢五皇子的?这事儿你有没有跟二姨娘他们提过,她们怎么说的?”
方谨心直觉这件事情可能性不大,毕竟,她跟慕容骜两人皇帝都在犹豫呢,何况慕容诩还是皇子呢。不过也难说,慕容诩要是真的迎娶了方梓心,那么他跟储位就完全没有关系了。这一点,应该会有人乐见其成,自然也会有人愿意促成了。
“我跟谁都没说,他们两个自己不说,我去当什么出头鸟?万一两头不落好,我岂不是亏得慌。”方樱心捻了一颗樱桃放进嘴里,不以为然地说道。
“行吧,你总是有道理的。”方谨心点了一下她的鼻子,佯嗔道。
因为慕容骜在宫中等着,所以马车还是走得蛮快的,不一会儿就到了皇宫。按照惯例,她们算是官眷,要从西华门进入,马车便来到了西边。
到了西华门,果然见那里站了两个太监,沉默地将她们带进宫门。通过一条长长的夹道,不久就来到了后宫,将她们交给等候着的两个宫女。告退的时候,方樱心靠近他们,将两个荷包递给他们,然后福身道谢,回到方谨心身边。
两个太监不动声色地捏了捏荷包,脸上闪过意思喜色。宫女似乎没有看到这一幕,恭敬地请两人进去,方谨心在方樱心的暗示下,拿出两支步摇。
方樱心接过来,见太监已经走远了,便笑着递给了宫女,说道:“我家小姐是第一次进宫,不太知道宫里的规矩,还请两位姐姐提点一二。”
这两支步摇都是商场里拿出来的,材料也许不值钱,但是做工是极为精致的。加上现代材料在抛光、精雕技术上的无与伦比,让这两支步摇一眼看去,精美绝伦。
因此宫女拿着步摇,又惊又喜,自然是投桃报李,笑道:“奴婢们是奉皇上的旨意等候在宫门口的,不过方小姐是女眷,不好去前殿,所以暂时要在后宫等着传召。”
方谨心松了一口气,刚才她一路走来看着不像是去皇帝御书房的样子,心里难免有些恐慌。虽然有商场在,她逃生是没问题的。但是这种凭空消失的戏码,可不是随时随地都能上演的。一个不留神,被当成妖怪烧掉的可能性可不是一点点。
因此宫女的解释让她心安了不少,笑着说道:“既然一会儿就要去皇上那里,再去后宫一来一回的麻烦,还不如我们四处随意看看呢。小女子从未来过宫里,以后怕是也不太有机会了,所以能不能烦请两位姐姐带着长长见识。”
说着话,手伸进袖子里,凭意念拿出了两只桃子,分别塞在宫女手中。
这个季节有苹果不稀罕,虽然她拿出来的苹果比大宁朝的要大得多,但总归还是能见到的东西。而桃子就稀罕了,虽然公主和亲时,她拿出过一些,以楚家的名义送进过宫里。但大多都是送给后妃和宗室的,别说宫女了,就算是命妇也没有。
果然,两个宫女看着手里的桃子,互相看了一眼,马上答应了下来。
“姑娘要是不嫌累的话,我们不如去御花园走上一圈。如今正是百花齐放的时候,御花园中的桃李海棠开了满树,一阵风一阵花雨的,跟仙境似的。还有啊,奴婢听说牡丹都快开花了,正是一饱眼福的时候。”
“可不是,还是方姑娘有福。往年御花园里开出的第一朵牡丹,都是被摘了去送进坤乐宫的。今年皇后娘娘无暇来采,想来还在,正好去赏花。只不过从这里去御花园,可能稍微要绕一点路。”
“能瞧见御花园的第一朵牡丹,那该是多大的运气啊,绕点路不算什么,我们这就过去。”方谨心豪气地说道。
于是四人笑语晏晏的,一起朝御花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