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耿直少年 敬老为祖
王效祖甚感无聊，目光锁定在疯癫老头身上，只见他一会儿钻进旁边的茅草屋，一会儿在草堆里扒拉东西，一会儿又去捡拾木棍。
老头忙活半天，总算的把烤鱼的架子准备好了，开心地点火烤鱼。
不一会儿，香味就飘进了王效祖鼻子里，他的肚子也凑热闹咕咕叫起来。
王效祖凑到老头跟前，问：“老伯，你这里除了鱼，还有别的能填饱肚子的东西吗？”
老头指指茅草屋，说：“自己进去找找。”
王效祖走进茅草屋，里面竟然出奇的整洁，很难相信这是那个邋里邋遢老头的住所。
他看见桌子上放着一些面饼，便拿起来咬了一口，好家伙！差点把牙硌掉，这面饼也不知道放了多久了，比石头还硬。
有吃的总饿肚子强，王效祖还是硬啃面饼，边啃边走出屋子，又来到老头身边，看他烤鱼。
王效祖又何尝不想吃鱼，只是这一条鱼估计都不够老头自己吃，他哪里好意思跟人家分着吃。
鱼烤好了，老头还是分了一点给王效祖，鱼肉刚拿到手里，还没送到嘴边呢，突然，王效祖整个人被腾空拎了起来。
一个男子骂道：“好大的胆子，敢偷吃鱼！”
王效祖挣扎着，辩解道：“没吃，没吃，一口都没吃！”
男子将王效祖扔在地上，愤怒道：“没偷鱼吃也得受罚！”
王效祖不乐意了，从地上爬起来，问道：“为什么罚我？我哪里做错了？”
男子原地转了两圈，王效祖这才发现男子走起来一瘸一拐，好像刚受了伤。
男子好像在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惩罚王效祖，但是人家刚来，的确没什么由头，干脆直接说：“你为什么说，是我把你掳来的？我不是给你两个选择了吗？”
听到这话，王效祖才认出来，这就是那个蒙面首领，如今摘下面巾，倒是不好辨认了。
王效祖说：“一条活路，一条死路，我有的选吗？”
男子气的七窍生烟，真后悔自己一时心软，把王效祖带来，那个在院子里练功的人就是大当家的，他听王效祖说自己是被掳来的，就罚了男子30大板。
男子这个郁闷啊，刚领完罚，就来找王效祖报仇了。
老头看事不好，出来当和事佬，说道：“甭管是掳来的还是自愿来的，到了这里就是一家人了，何必大动干戈？给我个面子，算了吧。”
男子看看老头，又瞪了王效祖一眼，悻悻离开。
王效祖心想，这老伯的面子可真大，看来不是一般人呢。他觉得如果能靠上老头这棵大树，自己的日子或许好过点。
于是，王效祖扑通跪下，对着老头就喊：“爷爷！以后我就给你当孙子了！”
老头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老天有眼啊！没想到我钱某人还会有孙子，感谢老天赏赐！好大孙，快起来。”
王效祖这个人的性格，怎么说呢？鲁莽，耿直，顾虑少，有什么想法直接就干了，不懂什么是三思而后行。
这种性格虽然不完美，却迎合了江湖口味，那些闯江湖的人把这种性格叫做豪爽。
之后，王效祖从爷爷口中了解了一些事情。
老头叫钱庚，原是无门无派的江湖游侠。三十年前，机缘巧合，救了一个重伤男子，并遂男子心愿，在他离世之前，将他送回伏虎山。
来到伏虎山才得知，受伤之人是伏虎山大当家的，叫霍天雷，钱庚前脚刚把人送回来，后脚人就咽气了。彼时，少当家的才十几岁，叫霍千山。
当家的突然离世，整个村子群龙无首，人心惶惶。
幸好有钱庚在幕后出谋划策，少年霍千山才稳稳坐上了大当家的位子。
几年后，钱庚感觉霍千山可以独当一面了，于是就要下山，继续做他的游侠。
可是霍千山不放他走，并不是因为感情深，而是要钱庚交出武林秘籍《伏虎72式拳法》。
钱庚一头雾水，这武林秘籍他听都没听说过，可是霍千山就认定了这本秘籍在他手里。
原来，当年一个飞贼盗走了他们伏虎山的镇山之宝《伏虎72式拳法》。
霍天雷下山去追，这一追就是半年，半年后，山上收到霍天雷的飞鸽传书，说是已经找到秘籍，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可是，没想到，最后霍天雷人是回来了，但只剩半口气，连遗言都没来得及说就咽气了，身上也没有发现《伏虎72式拳法》。
霍千山就一直怀疑秘籍被钱庚私吞了，然后又在这里装好人。所以当钱庚说要离开之时，霍千山直接就问他要秘籍。
钱庚交不出秘籍，霍千山就趁其不备，将他武功废掉，然后把他困在这山顶。
霍千山想的是，多困他几年，说不定他就会乖乖交出秘籍。没想到一困就是三十年。
当年的毛头小子已经人到中年，儿女成人。
再看钱庚，一个热心的路人，就因为出手帮了一个生命垂危的人，结果落到这步田地，命运真是捉弄人啊。
如今，霍千山已经开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也许，钱庚真的是被冤枉的，可是他年事已高，就算放他下山，他居无定所，孤苦无依，还不如让他继续留在山上，衣食无忧，安度晚年。
王效祖心想，这霍千山年轻时竟是这般不讲理，不过如今看他处理事情的方式，也算是一个公正之人。
王效祖问道：“爷爷，你说自己功夫被废了？可是我看你睡觉的姿势，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是需要一些功力的。”
钱庚神秘一笑，说道：“大孙子啊，功夫咋来的？练出来的！功夫废了，可以再练嘛，只不过因为筋脉受损，不可能再练到以前那种境界了，日常用来防身还是可以的。”
这一番话，让王效祖热血沸腾，他迫不及待要跟爷爷学习功夫。
可是钱庚却摇摇头，说道：“练功的事不急，先玩吧，每天在鱼塘里玩水，啥时候把水玩明白，再学功夫也不迟。”
王效祖惊讶道：“玩水？我穿开裆裤的时候就会玩水了，这跟学功夫有什么关系吗？”
钱庚呵呵笑着，说道：“听爷爷话，照做便是。”
咱之前不是分析过王效祖的性格吗？他的优点在于执行力强，但凡是他崇拜的人，让他干啥他就干啥，就算有疑问也会照做。
从那以后，王效祖每天除了割草喂鱼，就是在鱼塘里跟鱼儿嬉戏打闹，好不快活。
一日，正在水里玩得起劲，王效祖突然瞥见不远处有个女孩子在看他。
他对女孩子招招手，说道：“姑娘，你好！你是来捞鱼吗？要几条？我帮你捞。”
女孩缓缓走上前，轻声细语道：“我不要鱼，我就是随便逛逛，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吧？”
王效祖从鱼塘跳上岸，将身上的水甩了甩，说到：“是呀，我就是那个新来的。”
女子认真打量着王效祖，说道：“你看起来也不像很讨厌的样子啊，我哥为什么那么恨你？”
王效祖问：“你哥？你哥是哪位？”
女子说道：“我哥叫霍楚天，因为你，我爹打了他三十大板，现在走路还瘸呢。”
王效祖恍然大悟：“哦！那个把我掳来的就是你哥啊？那，那你爹就是大当家的？霍千山？”
女子点点头，说道：“是呀，我爹可厉害了，就喜欢打板子。”
王效祖心里开始后怕，自己惹怒了少当家的，一定没什么好果子吃，怎么办？他看着眼前天真无邪的女子，心里冒出来一个想法，如果跟她成为好朋友，关键时候，她应该会保护自己吧？
于是，王效祖就开始跟人家套近乎，他说：“都怪我，话没有说清楚，害你哥被打，其实你哥那也不算是掳，应该是帮忙，帮我逃脱官府的缉拿，我觉得有必要去登门澄清一下。对了，我叫王效祖，敢问姑娘芳名？”
女子微笑道：“霍听雪”。
王效祖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好名字！”
霍听雪笑问：“说来听听，哪里好了？”
王效祖一下子被问住了，他就是习惯性的拍马屁而已，他哪说的上来这名字哪里好了？为了缓解尴尬，他还是硬撑着说：“听雪啊，多好的名字，试问，世间能有几人有耐心听雪落下的声音？很少，对吧？所以你的名字也很稀罕，稀罕的东西就是好的。”
霍听雪自然知道王效祖是乱说一通，但是她一点也不反感，反而觉得他很有趣。
霍听雪看看将要落山的夕阳，说道：“我该回家了，再见。”
王效祖热情挥手说再见，走了几步，霍听雪突然停下，问：“水里好玩吗？”
王效祖说：“当然好玩，改天你来，我们一起玩啊。”
霍听雪沮丧地说：“我娘一定不会同意的。”说着，离开了。
王效祖喃喃自语：“这么大个人，还怕娘，丢不丢？”但此时，他想起了自己的娘，又自言自语道：“有娘管，是幸福的。”（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