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之侠·破茧录
第一章:双雀衔尸
熊影醒来那天,药王谷下了场朱砂雨。雨滴在青石板上砸出星图,少年赤脚踩过水洼时,足印竟与青铜井底的经脉图完全重合。右手烹茶的左手忽然僵住——茶汤里浮出的茶叶末,正拼成二十年前影门灭门夜的场景。
"娘亲,"熊影蹲在灶膛前拨弄火星,"为什么小雀不喝雨水?"他怀中的机关雀喙部死死闭合,尾翎红穗无风自动。
话音未落,朱雀啼鸣撕裂雨幕。两头青铜巨兽破土而出,口中各衔半具尸体——左兽叼着唐老太太的上半身,右兽咬着下半身,断面处爬满星纹蛊虫。熊小黎握刀的手微微发颤,他认出那下半身裙裾的纹样,正是五年前右手被焚毁的嫁衣。
第二章:骨血烹茶
"这是星傀戏。"右手突然捏碎茶碗,瓷片割破掌心。鲜血滴入雨水的刹那,两头朱雀兽轰然对撞,漫天青铜碎片中飞出一枚双鱼玉佩。"唐门初代家主的聘礼..."她接住玉佩时,星砂手臂突然暴涨,将熊影卷到半空。
少年不哭不闹,指尖轻点星砂:"娘亲的右手在害怕。"他的瞳孔分裂成复眼状,"就像当年阿斌师叔公被种蛊时一样。"
熊小黎劈向星砂的刀锋硬生生顿住。他看见星砂中裹着一缕白发——那是轮回蛊成熟后的征兆。雨势骤然转急,十八道戴朱雀面具的身影踏雨而来,为首少女揭下面具,露出与右手年轻时一模一样的脸。
"师姐,该把星核还给我了。"少女袖中滑出纹身匕首,"毕竟当初剖腹取蛊的,可是我啊。"
第三章:剖心见茧
匕首刺入星砂手臂的瞬间,整个药王谷开始虚化。右手看着自己的左臂寸寸碎裂,露出里面跳动的星核——那竟是颗包裹在琥珀中的婴儿心脏。熊影突然发出非人尖啸,复眼射出金光:"原来我才是茧房!"
少女的匕首转向熊影心口:"九世轮回养出的星茧,今日该..."寒光闪过,她的手腕被饮血锯钉在青铜井沿。熊小黎的虚实双臂交错,左臂穿过少女胸膛抓出一把带血的星砂。
"你漏算了饮血锯的记忆。"他将星砂按入井壁梵文,"它记得每一世你是如何剖开胎儿的..."梵文骤亮,少女身体里涌出无数血婴,每个都长着熊影的面孔。
第四章:焚星成灰
血婴群扑向星核时,朱雀兽残骸突然重组。两头巨兽化作熔炉,将星核与熊影一同吞入腹中。冲天火光里传出少年的清吟:"太上星君,应化无方——"
右手撕开裂开的腹部,星砂如茧丝裹住熔炉。她跃入火中的身影美得凄艳,仿佛二十年前大婚时跳的那支祭神舞。熊小黎的饮血锯在此刻完全苏醒,九世记忆洪流中,他抓住了最关键的那段画面:
初代唐门家主将双鱼玉佩一分为二,半枚喂给即将临盆的妻子,半枚埋入朱雀兽胚胎。原来所谓长生诀,不过是母亲以骨血为引的守护咒。
熔炉炸裂的强光中,熊影怀抱星核走出,眉心血痣化作火焰纹。他的身后浮现金色星图,每一道星轨都是饮血锯的走向。"父亲,"少年声音带着金属回响,"该给这场轮回写终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