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哥听后，先是一愣，面具下凹陷的颧骨似乎微微颤动，随即爆发出一阵狂笑："怎么？你想报警啊？好天真的孩子啊！" 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带着刺耳的颤音，在仓库金属顶棚下不断回响。声波撞击着铁皮墙面，又折射出尖锐的回声，仿佛无数细小的钢针同时扎进格伦的耳膜。格伦看着对方白色西装上的枫叶胸针随着笑声晃动，那抹鲜红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要将他的眼球灼烧出两个血洞。他悄悄活动着发麻的脚踝，铁链与铁笼碰撞发出细微声响，混在粉哥的笑声里倒像是某种诡异的伴奏，又像是死神在为他敲响丧钟前的试音。
这笑声让格伦心中一沉，后背的冷汗顺着尾椎骨滑进裤腰，带来一阵寒意。潮湿的布料紧贴着伤口，结痂的皮肉被冷汗浸透，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他的视线扫过仓库角落，那里堆放着沾满蓝冰残渣的工具，金属托盘上还凝结着暗褐色的血渍 —— 不知是哪个倒霉鬼在此遭受过折磨。铁笼底部铺着的发霉稻草上，还散落着几颗牙齿，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森白的光，其中一颗犬齿根部还粘连着发黑的牙龈组织，仿佛在无声诉说着曾经的惨烈。
后门处站着四个荷枪实弹的守卫，他们脚下的水泥地上刻满了歪歪扭扭的符号，格伦认出那是东南亚某毒枭组织的标记。阳光从气窗斜射进来，照亮守卫脸上纵横交错的疤痕，那些新旧叠加的伤口如同蜈蚣般盘踞在皮肤上。他们怀里抱着的 AK47 步枪在黑暗中泛着让人窒息的冷光，枪口黑洞洞的，仿佛随时要吞噬掉所有生机。枪身缠绕的布条上沾着暗红血渍，与金属部件摩擦时发出沙沙轻响。更糟糕的是，仓库西北角架着两挺重机枪，金属支架上还残留着新鲜的油渍，射界几乎覆盖整个中央区域，一旦开火，这里将变成人间炼狱。格伦注意到机枪手戴着隔音耳罩，防毒面具的镜片后闪烁着疯狂的眼神，脖子上布满针孔，皮肤呈现出不健康的青灰色，显然是长期吸食毒品的亡命之徒。
就在格伦观察地形时，仓库的某个角落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金属货架轰然倒塌。堆积如山的纸箱哗啦啦地往下掉，扬起的灰尘在光束中翻滚，宛如一场微型沙尘暴。灰尘中夹杂着蓝冰的粉末，吸入鼻腔后让人格伦一阵刺痛，喉咙瞬间发紧，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所有的毒虫都警觉起来，粉哥也皱起了眉头，面具下的双眼闪烁着阴鸷的光芒。仓库内顿时一片混乱，毒虫们纷纷握紧武器，四处张望，此起彼伏的咒骂声和武器保险打开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有人不小心踢翻了地上的铁桶，发出刺耳的声响，让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剑拔弩张。铁桶内残余的蓝色液体泼洒在地，与灰尘混合成诡异的泥浆，在地面蜿蜒爬行。
"都别慌！去看看怎么回事！" 粉哥很快恢复了镇定，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几个毒虫立刻端着枪，呈战术队形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他们的皮靴重重地踏在地面上，扬起阵阵灰尘，腰间的战术手电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光柱，如同死神的镰刀在挥舞。格伦注意到，走在最前面的毒虫脖子上挂着一串人牙项链，随着步伐发出细碎的碰撞声，令人毛骨悚然。那人后颈处有一块枫叶形状的纹身，与粉哥面具上的图案如出一辙，只不过颜色已经发乌，边缘还结着痂，显然是刚纹不久。
此时，另一边的张伟正坐在格伦那病床上，手中紧紧握着从病号柜里翻出的录音笔。他的眉头紧皱，眼睛死死盯着录音笔，仿佛要将里面的每一个字都刻进心里。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在地面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阴霾。阳光落在墙上的时钟表面，指针每一次跳动都在他视网膜上投下灼人的光斑。
"你丫有毛病吧！这么大的事情刚才就不能多说几句话吗！" 张伟猛地站起身，一脚踢翻了旁边的凳子，塑料凳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城西那么多废弃工厂我上哪去找你？又在这跟我玩个人英雄主义！" 他在病房里来回踱步，双手不停地抓着头发，发梢因为用力而微微发颤。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是在敲打他的心脏，提醒着时间的紧迫。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眼前不时闪过格伦满身是血的画面，胃袋里翻涌着酸涩的灼痛。
他掏出手机，快速拨通了格伦警局单位的电话："我找你们队长，是关于格伦的事。" 等待接通的每一秒都无比漫长，听筒里的等待音像砂纸般磨着耳膜。挂断电话后，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皮鞋在地面踩出凌乱的轨迹，脚尖不时踢到墙角的垃圾桶，发出空洞的声响。
"谢天谢地，你终于打过来了。" 当电话接通的瞬间，他一拳砸在病房的墙壁上，墙皮被震落几片，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我现在需要知道格伦最后一次的手机定位是在什么地方？" 他的声音因为焦急而微微发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只听手机另一边传来轻哼的冷笑声："缉毒警和我们刑侦警已经赶过去了，张伟同志，这次以后还请你多多帮我看住他。" 随后，电话里传来无情的嘟嘟声，仿佛是命运的嘲笑。张伟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在脑海中梳理已知的线索。
在仓库里，格伦趁着混乱的局势故意挑衅粉哥，“怎么？有事先让小弟先上？”
“你他妈懂什么！老子喂养它们这群畜生的，养它们就是用来给老子挡子弹的！”粉哥恼羞成怒地掀开铁笼，往死里掐着格伦的脖子将他重重地扔在地上。粉哥这左一道右一道耳光乐此不疲的扇在格伦的脸上，直到粉哥打累了才罢休，陈妮在一旁被吓得后退了几步。在场的所有人都忘了格伦到底被扇了多久的耳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