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楚找准时机,直接抬脚踹上工龚慧的小腹将其踹飞。
他冷声道:“我不打女人,但这一脚,是我替隗星宿报仇的。”
龚慧狂笑起来,她嘲讽的语气在谢楚耳边回响:“替他报仇?你看看他现在是什么样子,他现在可是没有毒品都活不下去的人,还有你身后那个人,你不会还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吧?”
谢楚并未回头,他说:“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呵,那个废物没杀了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龚慧说着就再次朝谢楚冲过去,这次很明显是要下死手。
但谢楚在听到她说的那句话时就被激怒了。
他冷笑着说:“你死了。”
这次他出手狠厉,既然对方蹬鼻子上脸,那他也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龚慧手里的枪被谢楚踢飞,她刚转身要拿到枪,结果被谢楚拽住了头发。
她用力踹到谢楚腹部,对方被她踹的往后退了两步,但她手刚要碰到枪的时候,只听“砰”的一声,胸口处传来剧痛。
龚慧不甘回头瞪大眼睛看谢楚,但紧接着整个人就倒在地上没了生息。
谢楚拍干净身上的灰尘,他头也不回说:“你带星宿老师先出去,我还要办点事。”
俞念童疑惑地看着他,就见他掏出手榴弹。
外面唐远琛和本田宫屿打的不可开交,刀剑碰撞的声音响起,唐远琛眯起眼睛,用力往高抬剑。
周围的日本人无一不倒在地上,但林听风他们没有上前,全在一旁看着。
最重要的一点是唐远琛不让他们插手。
不得不承认本田宫屿确实很厉害,但唐远琛的刀可是顾忘言留下的,上面还沾着他自己的血,又怎么会差。
两人正交锋,突然听到洞口处再次传来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轰然的爆炸声。
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响起,所有人都看向那座山,包括本田宫屿,而这时,刀刃刺穿了他的身体。
他不可置信转头,看到了唐远琛脸上那张扬的笑容。
刀刃被抽出,献血喷射溅了唐远琛一身。
而本田宫屿缓缓倒在地上,口中涌出鲜血。
终于结束了。
唐远琛并没有休息,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砖头问俞念童:“谢楚呢?”
“他……”俞念童看向洞穴入口,里面再次传来爆炸声,山上有碎石滚落,掩住了半个洞口。
“谢楚!”唐远琛额头上冒出冷汗,他冲洞穴里面大喊。
他们来救人,可没有炸山洞的这个环节!
山洞里面走出一个人影,那人从头到脚都沾满了灰尘,担当他外面的光和人时,又挂上了一如既往的笑容。
他说:“我们赢了。”
*
隗星宿感觉自己做了很长一个梦,他的全身痛的连动都动不了,只能沉在黑暗中。
当他睁开眼迎接光明时,抬手便摸到了身边有什么东西。
转头一看,发现是一个白发男人。
这人是谁?
对方身上的衣服怎么会和谢楚穿的那么像?
似乎是察觉到他醒来了,那人动了动,坐直。
下一秒他就看到了谢楚的脸。
“谢……谢楚?”隗星宿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的头发。
谢楚露出一个笑容:“你醒了啊,好久不见星宿老师。”
“你的头发为什么变白了?”
“这个啊,没事,你感觉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吗?”谢楚紧张问。
隗星宿舔了舔唇,他只是身上的伤口还很疼,但最重要的一点是……
“有点渴,你去帮我倒杯水。”
谢楚点了点头,然后起身走出房间。
之前准备好的水早就凉了,他去换些新的。
然而谢楚刚出门,隗星宿就摸索身上的衣兜,包括所有可以藏东西的地方,但都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难道……谢楚把那些东西收走了?
他四处观察,结果并没有找到糜苏。
直到脚步声从门口传来,谢楚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他耳中:“你在找这个吗?”
隗星宿瞬间抬头,看到了谢楚手里的东西时浑身一抖。
“你……”
“我们星宿老师本不该为毒品折服,戒毒好吗?”谢楚走到他面前,声音庄重,“就从现在开始。”
戒毒并不是那么容易,需要花费很多的时间和精力,说来就是一场至死方休的战争。
谢楚连续三天没给隗星宿糜苏的时候,对方已经开始暴躁地摔东西了。
再加上无法行走,他心里更是感到愤怒。
谢楚默不作声将地上的玻璃碴收拾干净,对隗星宿要糜苏这件事置之不理,只是按时给隗星宿送饭。
“他的腿还有恢复的可能性吗?”谢楚在客厅里看到了唐远琛,对方正和俞念童聊什么。
听到谢楚的话,他转头:“脚筋被挑断,你问我他恢复的可能性?你怎么不问我什么时候日本灭亡我们能把国旗插在他们的富士山上?”
谢楚白了他一眼:“就那破岛,迟早要沉。”
“其实……”俞念童在这时说话了,“有一个人可以帮到你忙。”
谢楚看向他,目光中带着探究。
把俞念童带回来是唐远琛的想法,为的是听对方解释,但他越看那张脸越觉得分别后,好像还在哪看过这张脸。
他想起来了。
以前他见过一个人,和俞念童长得有几分像,当时……
正是他察觉到有卧底的时候。
俞念童看出了他眼神的变化,笑了笑,看上去悲伤又带着歉意。
他说:“温还家可以帮你这个忙,只是这么久没见了,他应该是在酆都工作。”
“现在酆都又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入的。”唐远琛说,“你该到哪里找他?”
谢楚眨了眨眼,他突然笑起来:“这不是有你吗?”
唐远琛愣了一下,紧接着又嫌弃道:“我才不帮你收拾烂摊子。”
“求你。”
毫无波澜的一句话,唐远琛小时候就喜欢逗谢楚,只要对方说出这句话他肯定多多少少给办点。
但现在……
“瞧你没出息的。”唐远琛哼笑一声,但随后又正色,“我去找他,还得有他帮不帮忙。”
“毕竟他身边有个温春半,有那一个人就够他忙活了,”
事实确实如此。
而且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联系了,若是变得生疏……
对方选择不帮他们的可能性或许会很大。
“试试吧,毒可以戒,他也不能就这样站不起来。”谢楚喃喃细语,“他可是隗星宿啊。”
唐远琛叹息道:“我尽力吧,不过你最好别抱太大希望。”
“好。”
“我晚些回来,你们不要等我。”
在这几天来了一个谢楚意料之外的人,是铁柱,对方手里提着刚打捞上来的鱼,看样子是来看望隗星宿的。
“隗星宿还好吗?”刚进门铁柱就问。
谢楚动作一顿,他说:“不是很好。”
“戒毒的过程是非常痛苦的,你或许该想一想,除了毒品之外他更需要什么。”铁柱听到了屋里摔东西的声音,“有什么能让他安静下来的方法?”
谢楚垂下眼眸说:“让他暴躁的原因可能不只是毒药,还有他的腿。”
腿?
刚开始铁柱不理解他这话,直到他亲眼看到了床上的隗星宿,对方没法再站起来了。
而谢楚已经把大致的事情讲给他听了。
铁柱只感觉很可惜,当初的隗星宿可不和现在这一样。
“砰!”
当隗星宿的手磕到床头柜时,谢楚的眉头紧皱,他从衣柜里拿出一根皮带对铁树说:“把他按住,我把他的手绑起来。”
铁柱点头,他还是个未成年,但胜在个子高力气大,虽然比起隗星宿还差很多,可他整个人扑上去足够压制住隗星宿。
“星宿老师,你冷静点!”谢楚嘴上说着,动作却没有停止,三下五除二将隗星宿的手绑起来。
隗星宿仰着头,额头青筋暴起,他挣扎着想要解开桎梏,但谢楚绑的很紧,他只能做徒劳功。
谢楚不愿意再看他,转身便要离开。
结果他听到隗星宿乞求的声音:“谢楚,求你……”他摒弃了原来的尊严,反而去求人,“求你把糜苏给我……”
谢楚仰起头闭上眼睛,握紧拳头:“不可能。”
“求你了……”
“隗星宿!原来的你去哪了!”谢楚猛然转身,他的眼睛赤红,语气中的怒火无法掩饰,“把原来的那个你还回来!你要是还有骨气,你就给我忍住了!”
他大步流星走到隗星宿面前,用力抱住他,身体颤抖:“星宿老师,你一定要撑住啊……”
“等你好了,冬天的时候,我带你去看雪,看腊月的梅花。”
隗星宿像是得到安慰一样沉静下来,他缓缓闭上眼睛,就那样让谢楚抱着,手捏着裤腿。
见他安静了,谢楚把早就准备好的中药拿出来,隗星宿已经很久没有喝药了,撑到这个时候已经很不容易了。
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替隗星宿承受这样的痛苦。
就在这时,身后一直安安静静的铁柱出声了:“我一直都很好奇,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在他看来,谢楚真的非常紧张床上躺着的隗星宿。
谢楚不假思索回答了两个字:“朋友。”顿了顿,见铁柱还看着他,于是又补充道,“是我非常重要的朋友。”
“那外面的那个男人呢?”
“……”
这次谢楚不说话了。
他知道,他和俞念童之间,已经有了很大的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