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近月光可见的范围内,王甜娇这才稍微看清一些他的样子。
男人边盯着她边向她靠近,王甜娇从他的眼睛里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想要将她吞噬掉的视线。
对方那样子明显是不想放过她,王甜娇害怕极了,她一刻不耽误地转身跑开。
没跑成,男人拽住了她的手腕,她刚想掏出不常用的佩剑打算搏一搏时,男子像是体力不支昏迷了过去。
他瘫倒在她的身上,男子压在她身上的重量不重,但也不轻,像装满一车灵草的马车,她能感觉到有些压力,但也能挺住。
男子的头压在她的肩膀上,呼吸打在她敏感的脖颈,感受着不断的热气,王甜娇感觉身子有一点点痒,脸上更是一会儿红一会儿黑的。
她的修为不高,只是力气稍比同龄人大了些,不然这个男人早被她当做登徒子给解决了。
她又羞又气,右手还被对方拽在手里,弄了几下都没挣脱开。
她记得男人昏倒前说了一句话,她只听到了两个字,“抱歉”
王甜娇气急了,说了重话,“道歉有什么用,你这个登徒子,你要是再不放开我,我就杀了你。”
她当然不会这么做,杀人是会被重重惩罚的,而她又不受重视,师尊定不会保下她,她才不会做呢。
“那个老头跑得还挺快得,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师妹,你刚才说要杀了谁?”李乐琪来找她了。
王甜娇看到她就像看到了靠山一样,声音委屈道:“师姐。”
她感觉到手里有水,手指捻了捻,又感觉有些黏,再仔细看时,是红色的,“血。”
王甜娇声音颤抖,李乐琪还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快速查看起来,“是他身上的。”
李乐琪又看了看地上的剑,王甜娇顺着师姐的视线看去,也看到那把剑,她想起是刚才那个男人的。
她摇了摇头,“师姐,他不是我伤得,他,他本来要杀我的,突然就倒在我身上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王甜娇语言有些混乱,她怕师姐误会,着急忙慌得解释。
“我相信你,先把他带走吧。”
柴火房内,王甜娇坐在唯一的床前,打着瞌睡,一下一下地点着头。
她皱着眉头,突然醒了过来,看到床上还躺着的人松了一口气。
刚才她梦到自己杀了男人,具体的情节不记得了,只记得她被男人捅了一刀,而她趁对方松懈夺走他的剑,反杀了对方,后来被发现了,她被废了修为赶出了师门。
好险,那只是个梦,她放松地拍了拍胸口。
王甜娇起身伸了个懒腰,弯着身子观察着男人。
昨天没有看清楚他的样子,今日再仔细一看,王甜娇竟发现他长得蛮不错的。
男人的长相已不能用平常的英俊来形容,脸蛋如晶莹的白玉,不是苍白,而是白里透着健康的红色。
她一时看呆了,没有发现身体离床上的男人很近,她不自觉地靠近男人的脸,喃喃道:“你长得很好看。”
手指轻轻点了一下他的脸,她第一感觉是,好弹、好滑、好嫩。
趁着男人还没醒,她还想多看一会儿,毕竟她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一个人,如同神仙一样,皮肤吹弹可破。
上一秒还陷在对方的美貌中,下一秒两人就对上了眼。
王甜娇眨了几下眼睛,刚反应过来她之前的动作已经是冒犯对方了,脸上瞬间变得全红了。
趁着对方半睁着眼睛似乎还没有完全醒来时,她得赶紧离开令她尴尬的位置。
她用手撑着床起身,起了一个小幅度没起成,反被对方拽住。
两人调换了位置,王甜娇被他压在床上,双手被反制着压过头顶。
男人俯下身,离她只有一寸,“你想要干什么?”他空闲的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
男人的动作很是亲密,在她的眼里只有亲近之人才能这样做,她又羞又恼,王甜娇扭头甩开了对方的手,后又狠狠地瞪向他,“你这个登徒子,你就是这样报答救命恩人的吗?你赶紧起开。”
“救命恩人?”他的薄唇缓缓吐出几个字。
“当然。”王甜娇扬起脖子,粉唇微微下扬。
她等了一会儿,男人没有半点想离开的意思,王甜娇刚开了个口,“你”瞬间就不说话了。
她发现男人的眼神幽深且捉摸不透,不同于昨晚很明显的想要杀她的心思,现在的他给她的感觉就是两个字-远离。
她说不出原由,但她相信她的直觉。
王甜娇将头转向一边,暗自思考着脱身之法。
男人的视线从她的眼睛一直往下走,直到那张咬紧的粉唇,停留。
她这样子不难看出她有多不喜欢他,尤其是她不安分的眼珠子。
在王甜娇看不见的角度,男人勾起一个浅浅的微笑,压着对方的那只手稍微松了力度。
王甜娇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小动作,而是脑子疯狂转动,终于想出了一个相对好的方法。
可她还没有实施想好的方案,对方从她身上离开。
王甜娇坐起身,活动着手腕,警惕着看着对方,想着他又在想什么花招对付她。
她现在就像浑身带刺的刺猬,防备地看着男人,也就没有注意到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男子微微俯首,声音柔和道:“原来是救命恩人,多谢。”他似乎相信了王甜娇的话。
话落,他面上又有些歉意,“刚才是莫某唐突了,只是不知恩人为何离莫某那般近?”
王甜娇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了,他在暗说她不应该离她那么近,怪她让他误伤了自己的恩人。
她撇了撇嘴,“你的意思是我的错喽?”她还没有说他呢,嘴上说着道歉,连基本的道歉行礼都不做,而且到现在她的手腕都有些疼,她还感到生气呢。
从床上下来,她站在床边,语气不悦,“我好心让你睡我的床,盖我的被子,一整晚坐在床边寸步不离地守着你,你倒先怪起我离得你太近了。”
她抱紧双臂,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要不是担心你没了气息好心上前查看情况,你以为我愿意伺候你啊,我都还没有怪你昨夜拿剑指着我那件事呢,你反倒怪我来了。”
说完她有些心虚,昨晚她确实在床边守着,只不过是在梦里守着。
她咬了咬唇,觉得是他不对在先,脖子又因坐着睡觉酸痛了起来,便挺起胸膛指责起来,“真是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