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的世界,皇帝和贵族肆意地收割百姓,他们曲解“圣人不仁,以万民为刍狗”这句说的意思。当底层百姓完全活不下去的时候就会起来造反,杀光皇帝和贵族;缓一缓劲,然后再产生新的皇帝和贵族,继续收割别的百姓。
神妖也是一个样,最初没有天庭之类的机构,各地大妖奴役小妖,小妖奴役凡人,只讲劫掠,最终凡人和小妖都无法再生存下去,大妖们再也榨取不到更多,于是相互攻伐,同归于尽。实力最强横的那一批洪荒大妖就此绝迹。反而是稍微弱一点的妖怪存续了下来,看似接受了洪荒时期的教训,建立一个天庭,约束众妖,其实是换汤不换药,只不过把洪荒时期的随便劫掠变成了略为有序的劫掠。然后,过上一段时间又坍塌了,换了新的天庭也就是现在的天庭。那一批略弱一点的妖神们也差不多全军覆没,现在的神仙妖怪比起那个时候像小孩子和大人的区别。新天庭更加强调了规矩,但是本质没变,只是看起来更温和了些,而且给了普通妖怪和凡人更多了一点公平。
但是这样是没用的,就像每个朝代一样,最初的时候会想着给老百姓多一点公平,但是这“公平”不过是统治者施舍的,既然是施舍的,后面大家日子稍好一点他们就会想法收回去。发展到后面跟前朝没有任何区别。
不是没人想过这个问题,看出其中的严重性。太上老君讲那两句话的意思就是众生要平等地发展,西王母以身化道,想要通过牺牲自己让三界实现真正的公正……因为若是三界一直处于不公平的状态,到了最后就是全部毁灭。
“这么可怕吗?后果真有这么严重?”听了陆迩的说法,罗刹女感觉他是不是有些过虑了。
“一定会。因为我看到了末法时代,满天神佛消失不见,妖怪精灵再也没有踪影。而只剩下凡人的世界也是一次次的重复循环着,变得越来越弱,若是不能跳出这种循环,最终的结果一定是全部毁灭。”
太上老君和西王母能看出潜在的危险,但他们有他们的局限性,还是无法跳出这个圈子。太上老君讲“无为”,不作恶但是也不阻止别人作恶这是不行的,这实际上等于在放纵恶人;西王母要惩恶,可是独木难支,哪里惩得过来?他们都不知道最好的法子其实就是让所有人不敢作恶也不想作恶,再强大的神仙也不敢欺压弱小,只有这样的“公平公正”的环境下,整个三界才能长久存续下去。
陆迩穿越而来,这方面的见识确实要比他们强。知道如果不改变的话会是什么样的走向,也知道该怎么去改变。
“神仙妖怪凡人是可以平等共存的。你说我为什么要放弃悠闲的神仙日子去替别人操心,其实只是不想看到最后整个三界都完全崩溃的那一天。那对谁都没有好处,我恰巧还有点能力,闲着也是闲着,为什么不去试着改变一下结局呢?”
“哦。是我见识太浅了,没想到陆大哥心怀众生,慈悲之心堪比佛祖。”罗刹女满脸崇拜,看向陆迩的眼神都快冒小星星了。
“哈哈,我可没你想得那么伟大。”陆迩突然笑了起来:“我也只是不想好不容易修炼到了长生不老的境界,结果三界都毁灭了,那多亏啊!我还想和你和大家永远一起生活下去呢。可别把我跟那些佛和菩萨比啊,我可没那么虚伪。”
说着最慈悲的话,干着最凶残的事。这就是陆迩对西游中西天那帮佛和菩萨的看法,所以他对整个西天的佛和菩萨们都没什么好印象。
“哦。可你用虚伪来形容佛门就不怕佛门找你麻烦啊?”
“有什么好怕的。你不了解他们。就是我不说,他们终究还是会来找我麻烦的。因为昆仑的存在必然会影响到他们的利益啊。即使如来佛祖能忍,他下面那些菩萨势力也忍不住的。那黄风怪其实就是归附于佛门的妖怪,这次前来也是在替西方打探我们的实力的。”
“啊,原来黄风怪是佛门的人啊。”罗刹女还在奇怪陆迩为啥偷偷吩咐她用扇子扇走黄风怪呢,因为后面九尾狐的事耽搁了,没来得及问。现在才知道原来黄风怪是从西天来的,那么陆迩故意放走他就可以说得通了。
“黄风怪本领还不错,其实也不算坏,让他吃点儿苦头就行了。估计以后还会有打交道的时候。”
“嗯。我感觉陆大哥你担子好重哦。不过你放心,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罗刹妹子对我最好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几十上百年内还不会有什么大的冲突的,我们还有的是时间增强实力呢。”
“那陆大哥你要加油啊。要不要我去求求老君,让他再教你些本领?”罗刹女已经开始想怎么样才能让陆迩变得更厉害了。
“那倒不用,会让老君为难的。老君在天庭的身份极为清贵,那是因为他本领大,但向来不多管事,也是因为他没有发展自己的势力。但我若拜老君为师跟他学本事,那以他的地位,再加上昆仑山的势力。天庭的神仙包括玉帝恐怕都要坐不住了。”
“你们男人的心思真复杂……”
“不是我,是他们。因为他们整天想的就怎么把权力握在手里,怎么能扩大自己的权力,还要防着别人抢他们的权力,所以一点小事都可能触动他们敏感的神经。”
“那怎么办呢?对了,那九尾狐应该本事也不小吧?要不,你就收了她?”
陆迩:“……啥意思?”
罗刹女:“什么啥意思……你想啥呢?我让你收她当手下,你还想将她收进房中啊?”
陆迩:“我哪里敢?”
罗刹女:“你是不敢,而不是不想对吧?”
陆迩:……怎么感觉无论哪个时代的女人一旦跟你确立了关系都会变得如此善辩?
看陆迩一脸无语的样子,罗刹女说:
“逗你玩的啦。不过你若是出口挽留,九尾狐会不会愿意留下来帮我们呢?”
“就你调皮。九尾愿不愿意留下来真不好说。我对她不是很了解,但我觉得她现在留下来的可能很小,但以后也许会重回昆仑山。”
“有时候还感觉她挺可怜的。原来的同伴都不见了,就一个金蟾还闹翻脸了,孤家寡人一个。本领虽大过得也没什么意思吧。”
“路是她自己选的,她心思不正下场自然不会好,若是她能反思过来,将来也不见得会差。”
九尾狐狸因为助金蟾逃走不受天庭待见,又因为金莲与金蟾反目,两边不讨好。以前藏得严实,现在既然露面了,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盯着她,想从她口中问出昆仑山的秘密呢。再想躲得无影无踪就不容易了。
“对了,你说,金蟾前辈和她以前到底有没有过超越一般同事的关系啊?”
陆迩:“……这个肯定没有……”
怎么罗刹女也爱八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