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手机在掌心震动,财经新闻的推送里,沈清欢的照片占满屏幕。
他正把财报摔在对手面前,袖扣上的沈氏 LOGO 闪着冷光。
这个沈氏继承人的身份证生日是 1998 年 3 月 15 日,可曾有八卦媒体拍到他的护照,实际出生日期是 1997 年 12 月。
镜子里,胎记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养母说这是生父留给我的 “幸运标记”,可 1998 年 3 月,我还在福利院的襁褓里。
沈建国为什么给程素芳打钱?
为什么遗产分配方案里会有我?
更重要的是养母为什么要烧这份文件?
窗外的雨打在玻璃上,像谁在小声敲窗。
我摸着链坠上的刻字,突然想起养母烧文件时,那半张纸上的日期与汇款单、沈清欢的生日,全撞在了同一天。
起身走向衣柜,翡翠手镯的内侧刻着串模糊数字,像是被人用砂纸刻意磨过。
对着光细看,那些浅痕竟拼成 “1998.3.15”,和沈清欢袖扣内侧的 LOGO 弧度,诡异地重合。
抽屉最底层的收养登记证在月光下泛着黄,2000 年 10 月 20 日的日期旁,送养人栏盖着 “沈氏集团法律顾问处” 的公章,墨迹早已淡化。养母说我生父死于车祸,可所有线索都指向 1998 年 3 月,那个我尚未被收养的月份。
凌晨两点,在打印机底下意外发现沈建国的死亡证明,盖着红章。
和律所发来的样本对比,五角星的角度差了两度。
我盯着 “程素芳签收” 的签名,笔尖在纸上戳出小洞,那天她躺在手术室,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殡仪馆。
厨房飘来焦糊味时,我正对着电脑里的户籍档案出神。
养母又在烧东西,这次是在微波炉里。
我冲过去时,最后一页文件正卷着边角燃烧,“遗产分配” 四个字在火光中扭曲。
“为什么?” 我抓住她的手腕,翡翠手镯硌得人生疼,“你认识沈建国,对不对?”
她别过脸,手腕内侧的淡色胎记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小羽,有些事你不知道更好”
我松开手,文件的余温还在指尖发烫。
镜中倒影里,自己无名指根的星形胎记正在泛白,像道即将愈合的伤疤,又像个永远解不开的谜团。
雨声渐歇时,手机突然震动,是条匿名短信:“星港贸易 2008 年挂历,沈氏集团子公司,1998 年 3 月 15 日。” 没有发件人,只有个星形符号结尾。
我盯着短信,突然想起十岁生日照里,养母身后的挂历边缘,隐约有个 “清” 字,和沈清欢的名字一模一样。
翡翠手镯在首饰盒里闪着幽光,内侧的刻痕在台灯下清晰可见。
我摸出沈清欢的新闻截图,他的袖扣在某次采访中反光,拍到了内侧的刻字 “1998.3.15”,和我的链坠、养母的手镯,分毫不差。
窗外传来第一声鸟鸣时,我终于在旧手机里找到养母的加密相册。
输入 “19980315” 的瞬间,相册打开,第一张照片让我呼吸骤停:沈建国抱着襁褓中的婴儿,襁褓边角绣着个 “清” 字,拍摄日期是 1998 年 3 月 15 日,上午 10 点 15 分。
婴儿的手腕内侧,有个星形的光斑,和我此刻正在抚摸的胎记,位置完全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