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双生之门
青铜巨门转动的刹那，时间仿佛被撕成两半。
我的意识在归墟的崩塌与现代病房之间来回跳跃，每一次切换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银瞳的视野里，两个世界正在重叠——病房的输液管变成了缠绕在青铜门上的锁链，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与棺椁中的心跳逐渐同步。
"维度锚点确认！"
"宿主正在穿越量子泡沫层！"
系统的机械音里混入了青铜的呓语。病床上的"我"突然睁开眼睛，瞳孔里闪烁着与归墟棺椁相同的星云状物质。更可怕的是，病房的墙壁开始渗出暗红色液体，形成与青铜门上完全一致的血锈符文。
"终于醒了？"
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走到病床前。当他低头时，我认出那是戴着金丝眼镜的张起灵——现代版本的他手里拿着注射器，针筒里装着与庄周酒壶中相同的琼浆玉液。
"记住，门那边的东西正在学习人类的情感。"他的针头扎进"我"的静脉，"它越是模仿，就越会暴露弱点......"
话音未落，病房突然剧烈震动。所有医疗设备都浮现出青铜锈迹，而窗外本该是城市夜景的地方，此刻竟悬浮着那具行星大小的青铜棺椁！
归墟中的青铜鹏鸟突然冲破维度屏障，它的利爪撕开病房天花板，庄周的声音在金属共振中回荡："时间线收束开始了......"
我惊恐地发现两个"我"正在融合——病床上的躯体长出青铜纹路，而归墟中的道体开始出现血肉特征。银瞳的视野里，两个世界的青铜门此刻完全对称，就像一对互相映照的镜子。
长耳定光仙的残魂突然在病房电视机里闪现："你们都被骗了！所谓归墟根本就是......"
他的遗言被刺耳的干扰音切断。电视屏幕炸裂的瞬间，无数青铜手臂从里面伸出，每只手的腕部都戴着与张起灵同款的青铜镯子。它们疯狂抓向正在融合的双重躯体，而银瞳系统突然弹出前所未有的红色警告：
"终极指令激活！"
"执行文明火种协议！"
我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指尖凝聚出超越归墟与现世的光芒。庄周化身的鹏鸟发出悲鸣，它的青铜羽毛纷纷脱落，在虚空中组成大禹治水时的九州鼎阵图；而现代张起灵的金丝眼镜碎裂，露出那双我无比熟悉的、带着千年疲惫的眼睛。
"原来你才是最后的门轴。"他轻声说。
当我的手指触碰到双重青铜门的瞬间，整个宇宙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棺椁中的心跳声、归墟的崩塌声、病房的警报声全部静止，唯有银瞳深处传来清晰的机械音：
"文明迭代程序启动——"
"请选择：毁灭旧纪元，或孕育新洪荒？"
在绝对寂静中，我听见两个自己同步说出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