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煜转到普通病房后，我去探望过一次。
他躺在病床上，右腿打着厚厚的石膏，脸上还有些擦伤。看到我进来，他黯淡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光彩。
「婉婉……你来了。」他的声音虚弱沙哑。
「嗯。」我把带来的水果放在床头柜上，「听说你醒了，过来看看。」
「对不起……」他看着我，眼眶泛红，「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
「别说这些了，好好养伤吧。」我打断他。
病房里陷入了沉默。
良久，他才艰难地开口：「婉婉，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
我看着他苍白的脸，和那双充满期盼的眼睛，摇了摇头。「姜煜，不可能了。」
他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像燃尽的灰烬。「为什么？是因为林妍妍吗？我和她已经彻底断了！这次车祸，让我彻底看清了，我爱的人一直是你！」
「和她无关。」我平静地说，「是我自己，不想再回头了。」
「是因为我伤害了你？我可以弥补！我会用我的余生来弥补你！」他情绪激动起来，试图撑起身体。
「姜煜，」我看着他，认真地说，「有些伤害，是无法弥补的。你带给我的痛苦，已经刻在了我的骨子里。我没办法忘记，也没办法原谅。」
「而且，」我顿了顿，继续说，「我现在过得很好。我有新的工作，新的生活，我不想再回到过去了。」
他怔怔地看着我，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所以，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再给我一次机会了吗？」
「是。」我的回答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他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只有不断滑落的泪水显示着他内心的绝望。
病房里的空气压抑得让人窒息。
我站起身。「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走出病房，我没有回头。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进来，有些刺眼。我深吸一口气，感觉卸下了千斤重担。
彻底的告别，虽然残酷，但对彼此都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