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针指向晚上十点，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姜煜回来了。
他脱下外套，随意扔在沙发上，扯松了领带，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径直走向冰箱。
「吃饭了吗？」我坐在沙发上，没有起身。
「嗯，吃过了。」他打开冰箱门，拿出一罐冰啤酒，「咔哒」一声拉开拉环。
「和谁？」我盯着他的背影。
他喝了一大口啤酒，冰凉的液体似乎让他清醒了一些。「同事。」依旧是这两个字。
「是林妍妍吗？」我终于问出了口。
他握着啤酒罐的手顿住了，转过身，眼神锐利地看向我，带着一丝被侵犯隐私的恼怒。「你查我？」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意外。
「什么真相？我和她就是普通的同事关系！」他语气加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普通的同事关系，需要聚餐到凌晨三点？普通的同事关系，需要她发那种意有所指的朋友圈，还带着你送我的手表？」我一字一句地问，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撕扯自己的伤口。
「宋婉，你有完没完？」他猛地将啤酒罐砸在茶几上，褐色的酒液溅出来，洒在地毯上，留下深色的污渍。「我他妈在外面累死累活是为了谁？回家还要被你像犯人一样审问？」
「我没有审问你，」我的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我只是想知道，我们之间，到底还剩下什么？还有没有可能继续下去？」
「别无理取闹了行不行？」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很累，不想跟你吵架。」
他不再看我，转身大步走向卧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留下我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客厅中央。冰冷的啤酒罐，深色的酒渍，还有空气中弥漫的，他残留的古龙水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属于我的香水味。
我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耗尽了所有力气，演着一场无人喝彩的独角戏。原来，他早已不耐烦到了极点。
那些曾经的甜蜜和承诺，都变成了此刻最锋利的刀刃，将我凌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