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名舞者
第四具尸体被发现在东江市老城区一栋废弃的舞蹈教室里。
程诚和沈雨桐赶到现场时，雨下得更大了。雨水顺着破旧的窗框渗入，在地板上形成一滩滩水洼，倒映着闪烁的警灯。
"死者身份确认了吗？"程诚跨过警戒线，声音比雨水还冷。
"初步判断是舞蹈老师，叫莫小雨，25岁。"辖区民警递过资料，"今早清洁工发现门锁被撬，进来查看时发现的。"
沈雨桐跟在程诚身后，她的米色风衣已经被雨水打湿，但她似乎毫不在意。当看到尸体时，她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与前三个受害者不同，莫小雨被摆成一个芭蕾舞的姿势——单脚立起，双手优雅地举过头顶。她穿着黑色紧身舞衣，腿上依然是标志性的破损黑丝袜，脖子上缠着另一条丝袜。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脸上化着精致的舞台妆，嘴角被用红线缝出一个夸张的微笑。
"他在进化。"沈雨桐轻声说，声音有些发抖，"越来越精细，越来越...艺术化。"
程诚蹲下身，注意到死者左手手腕上有一个用红墨水写的数字：4/7。
"他按计划进行。"程诚站起身，转向沈雨桐，"你说得对，他在创作。四个了，还有三个。"
法医老杨走过来："死亡时间大约在昨晚11点到凌晨1点之间。和前几起一样，被丝袜勒毙，但这次凶手还给她注射了肌肉松弛剂，所以能摆出这种高难度姿势。"
"林世诚在哪儿？"程诚突然问。
"还在审讯室。"老杨回答，"但程队，有个问题——根据死亡时间，林世诚有不在场证明。昨晚他被拍到在参加一个商业酒会，直到凌晨两点才离开。"
程诚的眉头拧成一个结。如果林世诚不是凶手，那墙上的照片怎么解释？那些与死者生前姿势一模一样的照片？
回到警局，程诚重新审阅了所有证据。林世诚坚称自己只是喜欢拍摄穿黑丝袜的女性，与谋杀案无关。而DNA证据也确实显示凶手可能是女性。
"会不会是模仿作案？"小张提出，"有人知道林世诚的癖好，故意栽赃给他？"
程诚摇头："太巧合了。四个受害者都出现在林世诚的摄影作品中，而且姿势完全一致。"
沈雨桐一直沉默地翻看资料，突然她抬起头："程队长，我有个想法。如果凶手不是林世诚，但又能接触到他的摄影作品..."
"你是说，他身边的人？"程诚眼睛一亮。
沈雨桐点头："特别是能自由进出他地下室的人。"
程诚立刻派人调查林世诚的社交圈和家庭成员。结果显示，林世诚离异多年，独居，只有一个女儿在国外读书。家里长期雇佣的只有一名管家和一名司机。
"等等，"沈雨桐指着资料，"这里说林世诚的女儿在法国学艺术？"
程诚查看记录："林思思，22岁，巴黎艺术学院学生，主修摄影。"他停顿了一下，"LS...会不会是林思思的缩写？"
这个发现让案情有了新方向。程诚立即联系国际刑警，查询林思思的出入境记录。结果显示，林思思在一个月前就回国了，但没有任何入住记录。
"她没回家？"程诚皱眉，"那她住在哪儿？"
就在这时，沈雨桐的手机响了。她走到走廊接听，回来后脸色异常苍白。
"怎么了？"程诚问。
沈雨桐深吸一口气："我可能知道凶手是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