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安府,东郊,鬼市迷魂殿。亡魂徘徊,既无法前进,也无法回头,只能在无尽的迷茫中等待命运的裁决。
声音是从众人身后传来的,最先反应过来的南宫羽、风破浪、苏瑾立即转身,各持兵刃戒备。
此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正背对着众人。
风破浪举起辟邪刃冷声问道:“你就是夜叉?”
“是我。听说你要让我魂飞魄散?”男人沙哑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没错!”
“风破浪?号称索命门第一高手,你有资格死在我的手里。”
风破浪冷哼一声:“有本事的人从来不善于吹嘘,何不转过身来咱们一见高下。”
“好。”
当夜叉转过身后,众人无不惊诧。因为他脸上赫然戴着一张狰狞的青铜面具!泛着幽幽的冷光,面具上的纹路繁复诡异,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在火光下仿佛活了过来,扭曲蠕动着。
“面具好看吗?”夜叉问道。
“难道你讨厌自己的脸?”南宫羽冷声回道。
“面具是用活人浇筑的,先找到与我脸型相仿的活人,用绳索把他固定在木板上,再将烧融的青铜水浇他脸上,等冷却后,就能得到最完美的面具。”夜叉说的稀松平常,众人却不寒而栗。
风破浪亮出辟邪刃,冷声道:“今天我就把这副面具取下来,让世人看看你那张丑恶的嘴脸。”
夜叉从腰间抽出一把奇形兵器,形似弯月,通体漆黑,刃口泛着诡异的蓝光。
南宫羽惊道:“寒月!”
“你竟识得此刀?”夜叉诧异道。
“相传此刀乃东汉匠人用千年寒山冥铁所铸,因形如残月,名曰寒月,后被曹操所得,见此刀锋芒太过诡异,便赐予摸金校尉盗墓取财时防身之用。曹操死后,摸金校尉一夜之间踪迹全无,此刀也跟着下落不明,没想到它竟然在你手里。”
说到此处,南宫羽恍然道:“难道你是摸金校尉的后人?”
“你猜的不错。”夜叉点点头。
宇文泰冷哼一声,嘲讽道:“原来是把汉墓盗的十室九空的盗墓贼。难怪要戴副面具,看来你还是懂礼义廉耻的。”
夜叉见宇文泰平巾帻袍衫,腰间挂银质令牌,便知道他是朝廷的武将,不屑道:“朝廷的鹰犬,你连死在我手里的资格都没有。”
“你...”
宇文泰大怒,正欲上前却被南宫羽拦住,后者继续问道:“江城巡防衙副都头徐林,户部左曹郎中李立,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两个废物,还不够资格让我出手。至于他们为什么会死在这里,很简单,因为有人想让他们死在这里。”夜叉道。
“我想这个人应该不是袁尚林。”
“我会把你们送到地府,你可以自己去问那两个废物。”
“我先送你上路。”忍无可忍的风破浪道。
“是吗?”
夜叉音落,身形一动,紧接着就众人感到一股凌厉的劲风扑面而来。风破浪本能地举剑格挡,却听到“铛”的一声巨响,虎口一阵发麻。
“索命门第一高手?不过如此。”夜叉嘲讽道。
顿感被羞辱的风破浪撤招换式,一剑刺向他的咽喉。然而夜叉的反应极快,身形一闪避开了这一剑,同时反手一挥,那柄弯月般的兵器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风破浪微微皱眉,夜叉这招太过歹毒与刁钻,格挡已经来不及,只能后侧闪避。
高手过招,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仅一个回合,风破浪就明白今天碰到硬手了,夜叉用的兵器和招式并非出自中原武林,想要取胜心中并无十足把握,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风破浪再次出手,辟邪刃划出一道银光,直取夜叉的膻中穴。这一剑快若闪电,剑光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面具下双目如电,夜叉抬刀格挡,但风破浪这一剑是虚招,剑势突然一转,直奔印堂穴而来。
夜叉显然没料到风破浪这一招如此凌厉,剑光闪烁间,他已连退七步,青铜面具上多了一道深深的剑痕。
风破浪冷哼一声:“我说过要取下你的面具。”
夜叉伸手摸了摸面具上的剑痕,眼中燃起炙热的火焰。
“我要用你的心肝来擦拭这道痕迹。”
夜叉说完,人也来到风破浪眼前,手中寒月好像感知到主人的愤怒,刀锋竟然在火光映射下泛起幽幽的青光,好似有鬼魂附在上面一样,每一刀砍出都带着鬼哭狼嚎。众人感到周围的空气都在震动,耳膜隐隐作痛。
早已成名江湖的风破浪,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的刀法,每一招都蕴含着无穷变化,却又浑然天成。但一身傲骨,怎会轻易认输,他神色一凛,施展平生所学,辟邪刃绽放出点点寒光,如同漫天飞雪。
两人的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身影,只能看到剑光和刀光在空中交织,时而如流星划过,时而如惊雷炸响。
“大人,这个夜叉武功确实了得。”张庆道。
面带忧色的南宫羽点点头:“他的招式奇特诡异,风兄的毒只解了一半,势必会影响他运功出招。”
突然,夜叉手中的寒月爆发出刺目的青光,那光芒仿佛凝聚成一头猛虎的虚影,游走于风破浪周身上下,辟邪刃光芒纷纷溃散,寒月趁虚而入直取要害。
风破浪脸色大变,急忙后退,奈何还是慢了一步,只觉得右臂一凉,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痛,辟邪刃掉落在地。低头一看,衣袖已经被划破,一道细长的伤口正在渗出鲜血。
夜叉得势猛攻,甩手抛刀,寒月飞旋而出,快如迅雷,而此时风破浪已在无回天之力。
“锵!”
火花迸发,龙吟阵阵,寒月并未击中风破浪,而是被湛卢拦挡,弹回后被夜叉接在手里。
“临死前还想插个队?”
南宫羽耸了耸肩,刁侃道:“这就要劳烦你先行一步,到地府帮我点个卯。”
面具下,夜叉双目如电,寒月再次被幽幽的青光包裹。火光中,南宫羽眼神冷峻,湛卢同样笼罩一层凌厉的剑气。双方兵器都在燃烧着炽热的战意,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