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厌整装待发,悄悄离开绿洲镇;寻觅禺京与禺号,或许是踏上迷途旅程,寻找自己想象的答案。
无论是商队还是民间私家磁悬车,都不愿意载着这位陌生客人,他一眼就认出是智灵人,或者是出于恐惧,或者是躲避灾祸;尽管武曲星上智灵人到处行迹,但在他们眼中,这一新物种就是一只杀人不眨眼的怪兽,他只能选择徒行!
徒行山谷,要经过蓝谷这道关卡,路上有许多哨兵,但他还是有些担心;能否安全无事地南下,他选择绕道勃垒山外围,这是一条不便之路。
尽管已经接近夏季,但这寒冷北方,让机体动力系统承受不住持续性能量消耗。
没走多远,前面就有一座白雪覆盖哨所,他开始警觉起来,慢慢地走近;围栏破旧,墙上涂满漆泥,铁门半虚掩着,轻轻推开门后,里面杂草丛生,满地机件破碎。
突然间,内屋有响声,他蹑手蹑脚地走近,机械腿触碰地面机件发出碎裂的声音,刺破寂静;就在他使劲踢开内门时候,眼前的一幕让他难以置信,许多智灵和机械混杂在一起,堆在一面阴冷墙头上。
“你和我们一起来吗?”这声音从漆黑角落里发出。
朱厌转过头,仔细观察着左角旮旯里智灵人。他的两臂两腿已不见,只剩下躯干,机械内芯被取走,仿生皮脱落;一只眼睛剥落,几根铁线垂拉在脸部,另一只眼睛泛着绿光。
朱厌蹲下来摇头。“不是。”
“是来搜索匹配型号配件?”
“也不是。”
“你来干什么?”
“我只是个过客!”
突然间,音乐响起,周围那些装死智灵和机械混合人,欢快地跳动着;机械混合体男人站在他后面,手举着老式枪朝他的后脑勺一指,“能找到这里的人,都是痞兵。”
朱厌转过身来,他胸前挂着雪狼勋章,“你是军人。”
“曾经是。”
“雪狼勋章。”
“你认识这个。”
“我也是。”
混合体军人放下武器说:“这份荣耀有什么用呢,雪狼部队解散了,雪狼军队已不复存在!”
“你是混合体军官?”
“那又怎样,命运是不会轻易眷顾弱者。”
“跟我走。”
“不行,我得保护它们!”
“你能保护多久,你有生物特征,你死,他们也跟着死!”
军官摇摇头,“这是我最好的归宿!”
朱厌想要离开,这名军官丢给他一把枪,“路上有痞子兵和不怀好意的流浪者。小心!”
朱厌沿着蜿蜒小道继续赶路,徒行没多久,地面积雪零星地黏在红色泥土里,他断定距离中部区越来越近。
前方有条河,水流淹没通行的小道,他蹚过浅浅的坑坑洼洼积水;河流两边飞出数辆改装悬力车,他们在他身旁飞旋着,在这干涸岸边等候着数十名痞子兵和流浪者!
“老大,他身上这套装备挺不错。”领头痞兵说。
头儿是高个儿智灵人,身上装备还不赖,“你是智灵人吗?”
朱厌心想着,都是同类,就不会有太多过分要求,“是的。”
“头领”示意着,那群痞兵像疯子一样冲过来;朱厌取出吸附在背部冲锋枪,一枪一个,那些痞兵有些慌乱,纷纷退却。
领头见状,举枪冲射他,被朱厌闪躲。“今天是遇上硬茬子。”
这群痞兵又开始一波冲锋,只见改装悬力战车抛出电磁网,罗网缠住了他;朱厌挣扎着迅速开启机甲护盾,噬化电磁网,手中激枪落入水中,沿著下水河道逃跑,痞兵捡起激枪,拼命追赶!
横跨河流处有一座生锈铁桥,他想着这是一条最佳逃跑路线;他跳上桥头,回头环顾这群疯子,领先痞子兵还拿着枪向他扫射,当朱厌兴致昂扬地穿过高架铁桥时;突然,桥上铁索飞旋而来,将他捆住,“糟糕,这是陷阱!”
“这小子,真能跑。”领头痞子吼道。
朱厌被缚在悬力战车上,被投进不远处破败岗哨,无数智灵和机械混合物被分解;接着将他推进废料坑,里面满是零碎配件,只有几个智灵人还活着!
满是泥浆废料坑,朱厌试着攀爬向上,又滑落下来;远远传来痞兵争吵声!
“老大,把他身上机甲装备给我吧,我觉得很棒!”
“不能,我自己用!”
“老大,拜托,我真的很喜欢。”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那痞兵不满意自己的老大,打斗起来,枪声和打斗声混在一起,不知谁输谁赢?
那痞兵举着激枪,踩在智灵人头目背肩上,高喊道:“我现在就是老大啦!”接着,其他的流浪者纷纷拍手鼓掌,然后冷漠地回到哨所。
这痞兵跳下废料坑,手里紧握着激枪,天空放下吊力钩子,他踩在朱厌背上,一起被送进分解室;他们扒下他的机甲,卸掉他的机械腿,拿走他的发声器;一个骨瘦如柴混合态机器人手拿着光板说:“老大,我透视他的内芯,非常强劲,是军方用品!”
“我是人,用不上!”
“值价啊!”
“噢,你喜欢吗,你分解着玩儿;我想改装这副漂亮的机甲!”痞兵头目兴高采烈。
瘦骨嶙峋机械人想要取出“动力内芯”,却怎么也搞不清楚,朱厌无力挣扎,眼睁睁地看着他用机械臂伸入自己的内脏。
经过一番折腾,瘦骨嶙峋机械人说:“老大,太精密,太复杂。”
“丢到火炉里熔化吧!”
机械人想抱起他,太重背不动,随手丢在小角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