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嘴上说着不屑,但心中却十分清楚,能操控这些精细纸人和布置下如此局面的老族长,绝非易与之辈。这些只是试试他们的胆量。
“走吧,去找找这个‘合卺酒’,我倒要看看,这个老鬼耍什么把戏”秦宵昼说道
秦宵昼眯起眼睛,目光扫过古戏台,戏台上正上演着一出老掉牙的冥婚戏码,红绸翻飞,锣鼓喧天,只是这热闹中透着一股阴森。
他四下搜寻,很快,目光锁定在了“新娘”的嫁妆箱子上,那箱子刷着红漆,边角处镶嵌着黄铜,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幽幽的光。
“合卺酒,应该就在那个箱子里。”秦宵昼低声自语,目光紧紧锁定在戏台一角那个显眼的红漆嫁妆箱上。箱子古朴,镶着黄铜,透着一股不属于现代的气息,与周围阴森的“喜庆”氛围格格不入。
林鹿鸣抱着胳膊,看似随意地靠在戏台的柱子上,嘴角微撇,但眼中却闪烁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光芒,还带着一丝对秦宵昼计划的期待。
戏台上,几个穿着戏服、面无表情如同纸人的“演员”正抬着那只红漆嫁妆箱,动作僵硬地准备下台,似乎要去完成某个仪式流程。秦宵昼看准了这个移动中的空档,深吸一口气,猛地从藏身的阴影中窜出。
他的动作比平时送外卖赶时间还要快,脚下几乎没发出声音,身体如同灵活的狸猫,在几个抬箱子的“演员”之间敏捷地穿梭。
“不好意思,让让,赶时间!”秦宵昼嘴里喊着不着调的话,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手上的动作却快如闪电。
趁着其中一个“演员”因他的突然出现而动作稍有迟滞的瞬间,秦宵昼已经绕到了箱子侧面。他没有丝毫犹豫,手指猛地扣住箱盖的边缘,用力向上一掀!
“咔哒”一声轻响,箱盖应声而开。一股混合着陈酒和灰尘的奇异香气扑面而来,箱子内部铺着红色的绒布,正中央稳稳地放着一个巴掌大小、造型典雅的银质酒壶,壶身雕刻着鸳鸯戏水的图案,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流淌着细微的光泽,这显然就是关键的合卺酒壶。
说时迟那时快,秦宵昼左手闪电般探入箱中,一把就将那冰凉沉手的银酒壶捞了出来。“搞定!”秦宵昼心中一喜,迅速将银酒壶塞进自己怀里,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稍微安心,脸上却故意做出慌张的表情。
抬箱子的几个“演员”被这电光石火的变故彻底搞懵了,他们像是程序出错的机器人,动作僵在原地,其中一个手一松,沉重的嫁妆箱子倾斜了一下,差点砸在地上,露出了箱子里那格格不入的粉色易拉罐。
“站住!!”
“抓住他!他抢了合卺酒!”
短暂的错愕之后,“演员”们终于反应过来,发出嘶哑怪异的怒吼,丢下箱子,朝着秦宵昼逃离的方向猛追过去。箱子里的RIO被遗忘在原地,无人问津,他们显然只在乎那个被夺走的银酒壶。
林鹿鸣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身形一晃,挡在了“演员”们的面前。
“别挤啊,哎哎,人。。。鬼多,有事好好说啊。”她飘来飘去地拦住了群演们。
秦宵昼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戏台,身后传来一阵阵“哎呦”、“哎呦”的惨叫声,显然,林鹿鸣已经和那些“演员”们“混”到了一起。
他一路狂奔,还不忘右手顺势将一直揣在冲锋衣口袋里、瓶身还带着些许凉意的蜜桃味RIE微醺鸡尾酒,跟酒壶里的合卺酒调换了一下,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快到几乎只留下残影。然后绕回戏台,把酒壶丢在嫁妆箱子里,大喊林鹿鸣:“戏不好看,走了”。
林鹿鸣看得手了,也呼地一下消失了,几个群演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看一眼嫁妆箱子,酒还在,台上戏也到喝合卺酒地时候了,赶紧急急忙忙上台送酒,
秦宵昼躲在暗处,从怀里掏出RIE酒瓶,轻轻摇晃,里面传来液体碰撞的声音。
秦宵昼咧嘴一笑,心想,这下老族长可要“惊喜”了。
戏台上,“冥婚”戏码还在继续,“新娘”揭开盖头,露出一张惨白的脸,她端起一杯“合卺酒”,递给“新郎”。
“新郎”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好!”
台下观众纷纷叫好。
然而,下一秒,“新郎”的脸色突然变得铁青,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我……我怎么感觉……头晕……”他捂着头,声音虚弱。
“新娘”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新郎”的身体逐渐扭曲变形。
“啊!”
“新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四肢抽搐。
“新娘”也开始出现同样的症状,她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身体不断地扭动着,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她的身体里钻出来。
戏台上,原本喜庆的红色,此刻却像是被鲜血染红一般,触目惊心。
台下的观众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莫名其妙,议论纷纷。
“这……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胆小的鬼魂颤抖着声音问道。
“不知道啊……换剧情了?……”
另一个鬼魂脸色苍白,紧紧地抓着同伴的胳膊。
“快跑啊!有人杀鬼了!”林鹿鸣起头,就有人跟着喊,观众们顿时乱作一团,纷纷向戏台外逃去。
整个古戏台,瞬间陷入一片混乱。
秦宵昼躲在暗处,看着戏台上的一切,嘴角微微上扬。
这是加料RIE微醺鸡尾酒的“威力”不容小觑,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上的酒渍。
“这出戏,越来越有意思了,我们看看老族长还能坐的住嘛?”林鹿鸣飘到他身边,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不过,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她问道。
秦宵昼收起笑容,眼神变得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