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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佳明忽然起身，雪青裙摆掠过沈昔膝头，在他身边坐下时带起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沈昔闻到这缕似曾相识的气息，喉间微微发紧，想起宋斯嘉婚礼那天，新娘手捧的香槟玫瑰也是这般淡雅的香。
“沈老师的房间，会不会藏着未拆封的初版书？” 她的眼尾漾起狡黠的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丝巾结，“比如您总说的那本《沙郡年纪》。”
沈昔凝视着她腕间的珍珠链，那是三年前创业大赛的奖品，此刻正随着她的动作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佳明，你更像在找故事，而非美女。” 他的声音轻得像杯中的冰块碰撞声，“不过很遗憾，我的房间只有半打威士忌和未写完的读书笔记。”
廖佳明的睫毛轻轻颤动，忽然收敛了笑意，脊背挺直如标枪：“沈老师可曾想过，有些人的故事，从选择踏入这里就已写好结局？” 她指腹划过吧台上的水珠，“就像您总说‘创业是试错的艺术’，可有些错，试一次就再难回头。”
沈昔忽然想起她当年在大赛上的提案 —— 为视障人士设计的 “声音地图”，眼底闪过一丝痛惜：“你本可以成为改变世界的人。”
“改变世界？” 廖佳明轻笑，笑容里带着三分苍凉，“当世界先改变了我，除了适应，还能如何？” 她忽然起身，雪青裙摆在转身时划出优美的弧线，“陈先生在等我，沈老师 ——” 她递过一张烫金名片，“如果哪天您的书店需要策划高端读书会，或许我能推荐几款配酒。”
沈昔目送她走向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丝巾在肩头轻轻扬起，像只想要展翅的蝶。名片上 “高级生活顾问” 的烫金字在吧台灯下闪烁，他忽然想起宋斯嘉说过的话：“人生没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数。”
回到房间，沈昔靠在床头翻看廖佳明的名片，忽然听见隔壁传来隐约的爵士乐。他想起丁慕真的《破茧》系列，镜头下的蝴蝶总在逆光中展翅，翅膀上的裂痕被阳光照得透亮。或许廖佳明的选择，也是一种破茧，只是她的光，藏在奢侈品的光泽与深夜酒吧的暗角里。
施梦伏在沙发上，指尖无意识绞着抱枕边缘。房间里浮动着暧昧的气息，她闭着眼睛，却能 “看见” 苏晨跪坐在徐凡身边的姿态 —— 那是她在酒吧游戏里见过的场景，此刻却以更温柔的方式上演。
“施梦？” 苏晨的声音带着酒后的慵懒，“要不要一起喝杯热牛奶？”
她慌忙睁眼，看见苏晨正整理着衬衫领口，发丝微乱却神情自若。徐凡坐在对面，手中的威士忌杯映着壁灯的暖光，目光温和如昔：“明天还要选片，早些休息吧。”
施梦点头，起身时抱枕滑落，露出里面的写真小样 —— 那个在落地窗前拥抱自己的女子，眼神坚定如昨。她忽然明白，有些路注定要独自走完，就像沈昔在书店整理旧书时的专注，廖佳明在酒吧周旋时的从容，都是各自生命里的破茧时刻。
当床头灯熄灭，施梦望着天花板的光斑，想起心理医生说的 “重构自我”。窗外的湖风带来桂花香，她轻轻抚摸着小样上的自己，忽然发现那些曾以为羞耻的经历，正像照片里的阴影，让生命的轮廓更加立体。
黎明前最暗的时刻，沈昔站在窗前，看见廖佳明的身影从酒店大堂走出，雪青裙摆融入夜色。他忽然轻笑，打开笔记本写下：“每个灵魂都在寻找属于自己的显影液，或在镜头里，或在酒杯中，或在他人的故事里。而我们能做的，不过是在时光的暗房里，耐心等待光的浮现。”
晨光初绽时，丁慕真的相机对准山顶的第一缕阳光，镜头里的蝴蝶正振翅欲飞。远处的香格里拉酒店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像座藏满故事的城堡，等待下一个破茧的灵魂，带着自己的光，轻轻叩响命运的门扉。
施梦慌忙再度紧闭双眼，内心翻涌着难以名状的惊惶与困惑。她从未料想，男女之间竟能有这般亲昵的互动方式，更令她费解的是，苏晨在其中展现出的那股近乎狂热的兴奋，仿佛正握着稀世珍宝，沉浸于魂牵梦萦的游戏。
那 “啪啪” 的声响持续了约一分钟，紧接着，徐凡压低的嗓音带着沙哑的蛊惑：“继续舔！” 苏晨娇柔地应了一声，随后，湿润的亲吻与舔舐声如细密的雨丝，渗入空气。施梦喉头发紧，不自觉地吞咽口水，只觉这局促的空间里，每一丝声响都在无情地撩拨着她紧绷的神经。她满心懊悔，早知道就不该装睡，如今这般境地，真是进退维谷。
徐凡回来后，开启那瓶红酒，三人围坐闲聊。电视虽开着，却不过是为房间添些声响，没人真正在意屏幕上的画面。随着徐凡的加入，话题不再围绕先前略显露骨的肉体痛苦。苏晨率先发问，向徐凡请教在他看来，能让男人倍感煎熬的事有哪些。徐凡列举了事业受挫、感情破裂等可能。苏晨紧接着抛出更尖锐的问题：“要是渣男辜负了女人，分手后，让渣男难受的最佳办法是什么？”
徐凡反问：“你觉得呢？” 苏晨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直言若遇到前男友，定要让他见识自己如今的精彩生活，尤其要让他看到自己与其他男人亲密的模样。徐凡笑着接话：“就你那个逃婚的未婚夫啊？确实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苏晨咬牙切齿道：“要是再碰见他，我非得让他亲眼目睹我和别的男人亲密的场景。哪怕是演戏，我也要演得风情万种，让他为抛弃我后悔莫及！”
施梦皱起眉头，忍不住劝道：“要是那男人已经不在乎你了，又怎会在意你和谁在一起？你这样做，不过是自我折磨，说不定还会让他更轻视你。” 苏晨白了她一眼，转头看向徐凡：“徐大讲师，你给施小姐讲讲其中的门道。” 徐凡嘿嘿一笑：“这可说不准。不过大多数男人啊，嘴上说得洒脱，心里却未必真能放下。看到曾经属于自己的女人投入别人怀抱，还备受宠爱，心里难免会纠结。要是再知道这女人给了别人不一样的体验，那就更抓狂了，保不准还想把人追回去呢。”
施梦满脸震惊，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苏晨给三人斟满酒，调侃道：“这是你的经验之谈吧？” 徐凡不置可否，尴尬地转移了话题。这微妙的反应，让施梦不禁猜测，这或许真的是徐凡亲身经历过的心路历程。
话题一转，他们聊到了当天遇见的沈昔和他身边的女人。一番对沈昔的指责后，苏晨让徐凡从男人的角度评价那个女人。徐凡思索片刻，道：“很媚。单看长相不算出众，但举手投足间透着骨子里的风情。这种女人平日里或许不显眼，可一旦亲密相处，一般男人还真招架不住。” 苏晨愤愤不平：“上次那个美女，还以为是沈家少爷的新女友，今天又换了一个。这沈家少爷，身边女人真是换得勤！说真的，施梦你和他分开是好事，不然指不定以后还会出什么糟心事。”
施梦苦笑着，内心却如翻江倒海。她本不想参与这样的话题，可思绪却不受控制地飘向沈昔所在的方向。此刻的他，在做什么？是像他们一样轻松聊天，还是与那个女人…… 徐凡先前无意的话语，如尖锐的刺，扎进她的心里。曾经，施梦因沈昔尊重她的意愿，从不强迫亲密关系而心怀感激，可如今，一想到沈昔与别的女人亲昵，她的心便如被千万根细针反复刺痛。她忍不住想，如果当初自己能更主动些，顺从沈昔的心意，如今两人的结局是否会截然不同？
带着这样的思绪，施梦渐渐沉默，对徐凡和苏晨后续的交谈也心不在焉。今晚她喝了不少酒，酒劲一阵阵袭来，她索性斜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整个人昏昏沉沉，仿佛置身于混沌的迷雾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徐凡压低声音问：“哎？她是不是睡着了？” 苏晨小声嘀咕：“有可能。你回来之前，她喝了不少，说不定醉了。” 说着，苏晨轻手轻脚地走到施梦身边，小心翼翼地推了推她的腿。施梦其实并未熟睡，只是头晕目眩，但她转念一想，若表明清醒，话题恐怕还会朝着让她痛苦的方向发展，倒不如继续装睡，免得徒增烦恼。
见施梦毫无反应，苏晨又悄悄回到原位，声音愈发低沉：“好像是真睡着了……” 徐凡在沙发上挪动，似乎调整了坐姿：“白天拍写真那么累，摆了一天姿势。晚上又撞见前男友和别的女人，心情肯定糟透了。这一天下来，身心俱疲。”
苏晨的回应模糊不清，像是附在徐凡耳边的呢喃。徐凡也回了几句悄悄话，施梦只隐隐听到自己的名字。平日里，她或许不会在意谈话内容，但此刻涉及自己，好奇心与不安驱使她竖起耳朵。突然，苏晨清晰的声音传来：“你有没有和她做过啊？” 施梦的心猛地一紧，从苏晨的语气中，她几乎能确定苏晨与徐凡有着亲密关系。一想到话中的 “她” 指的是自己，恐惧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倘若徐凡随口承认，自己日后该如何面对苏晨？若苏晨再将此事宣扬出去，自己又有何颜面在公司立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