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百年臭豆腐
秦宵昼脚步一顿，也感觉后背有些发凉，像是芒刺在背。他猛地回头，身后除了影影绰绰的墓碑和荒草，什么都没有。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并未消失。
“别自己吓自己，你一个鬼都怕，我就更害怕了。”秦宵昼压低声音，但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有些发白。他加快了脚步。
又走了一段路，前方出现了一片相对空旷的区域，中间只有一个巨大的、没有墓碑的坟包，看起来年代极为久远，坟包顶上甚至长出了一棵歪脖子老树。而在坟包的正后方，靠近山壁的地方，隐约能看到一个像是被人工开凿出来的、黑漆漆的山洞入口。
“那里！”林鹿鸣眼睛一亮，指着那个坟包后面，“地图上画的那个圈，是不是就在那坟包后面？”
秦宵昼拿出石刻对比，那抽象的线条勾勒出的地形，似乎真的指向那个大坟包之后。而那个歪歪扭扭的“后”字，恰好就标注在坟包后面、靠近山壁的位置。
“应该就是这里了。”秦宵昼看着那个黑洞洞的山洞口，心里有些打鼓。但是吧，这种荒山野岭的神秘山洞，说不定真藏着什么好东西呢。
林鹿鸣也飘到洞口边，探头探脑地往里看，半透明的身体似乎都凝实了几分，显然也感觉到了不对劲。“阴森森的，不会是哪个老鬼的窝吧？”
秦宵昼蹲下身，仔细查看洞口周围。这洞口不大，也就脸盆大小，边缘的泥土很新，像是刚被刨开不久，还带着点湿气和淡淡的腥味，不是血腥，更像是什么东西腐烂后的味道。周围的杂草也有被踩踏和拖拽的痕迹。
“看着像是最近有人或者……有什么东西进去过。”秦宵昼皱起眉，用手电筒又往里照了照，依旧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下面什么情况完全不知道。”
林鹿鸣飘在他旁边，小声问：“那……还进不进？”她语气里带着点兴奋，又有点发怵。
秦宵昼心一横，“进！来都来了。”他从外卖箱里翻出之前石狮子给的那个小巧的熬药炉子，掂量了一下，又塞了回去，然后找出一副劳保手套戴上，“你那什么，飘在前面探路，有不对劲赶紧吱声。”
林鹿鸣撇撇嘴，做了个“OK”的手势，率先化作一道虚影，轻飘飘地钻进了洞口。
秦宵昼深吸一口气，也跟着手脚并用地往下爬。洞里果然是一条向下倾斜的狭窄通道，又陡又滑，石壁湿冷黏腻，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土腥味和一股难以形容的、像是陈年旧物腐烂的气息。他只能靠手电光照明，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林鹿鸣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带着回音：“下面好像宽敞点了，不过味道更冲了！有点像……嗯……放了一百年的臭豆腐？”
秦宵昼差点被她这形容呛到，加快了速度往下爬。通道确实越来越宽，但坡度也更陡，几乎是垂直向下。他感觉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开始费力，脑袋也有些发沉，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
“喂，秦宵昼，你还行不行啊？”林鹿鸣的声音带着点担忧，飘回到他身边，“你脸都白了。”
“没事，有点缺氧。”秦宵昼喘着气，靠在石壁上缓了缓，手电光照亮了他额头渗出的细汗。这鬼地方，比想象的还要深。
林鹿鸣用她那凉飕飕的手在他脸颊边扇了扇风，虽然没什么实际作用，但也算是个安慰。“要不……咱们撤？这地方邪门得很，我感觉不太舒服。”
秦宵昼抬头看了看上面漆黑的来路，又望了望下面依旧深邃的黑暗，咬了咬牙。“都到这儿了，再往下看看。”他重新打起精神，继续向下。黑暗中，只有手电的光柱和两人一前一后的身影，在逼仄的通道里缓缓移动。
通道尽头豁然开朗，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溶洞。手电光柱扫过，只能照亮有限的范围，更深处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空气里那股混合着土腥、腐烂和臭豆腐味的气息更加浓烈，几乎让人窒息。石壁上湿漉漉的，不时有水珠滴落，发出单调的回响，更添了几分阴森。
“我的妈呀，这味儿也太冲了。”林鹿鸣捏着鼻子，在她那半透明的脸上都能看出嫌弃，“这地方藏宝贝？我看是藏了具放了一百年的僵尸吧？”
秦宵昼没理会她的抱怨，借着手电光打量四周。溶洞里除了奇形怪状的钟乳石和石笋，就是遍地的碎石，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工开凿或者存放物品的痕迹。他拿出那张石刻地图，又仔细对照起来。
“地图上说，‘东西’就在‘后’山的山洞里，应该就是这儿没错。”秦宵昼皱着眉，“可这图上除了那个‘后’字，还有几个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标记。”
他用手电筒照着地图上的符号，开始在溶洞里搜寻。林鹿鸣也飘来飘去地帮忙找，但眼睛却总往黑暗深处瞟，显然对可能存在的“僵尸”更感兴趣。
“喂，你看这块石头！”林鹿鸣突然指着不远处地面上一块形状古怪的石头叫道。
秦宵昼走过去，手电光下，那块石头黑黢黢的，造型还真有点像一只趴在地上的巨大蝙蝠，表面有些模糊的刻痕。他赶紧拿出地图对比。
“嘿，还真有点像！”秦宵昼精神一振，蹲下身仔细查看，“地图上这个标记，跟这石头上的纹路能对上。”
林鹿鸣围着“蝙蝠石”飘了一圈：“难道……宝藏就埋在这石头下面？要不要撬开看看？”她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先别急。”秦宵昼按住她的冲动，“地图上不止一个标记，再找找看。”
两人分头行动，在这空旷又黑暗的溶洞里，依据地图上那些模糊的图案，一块块地辨认奇形怪状的石头。有的像个大蘑菇，有的像缩着头的乌龟，还有一块石头风化得像一张扭曲的人脸，看得林鹿鸣直撇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