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鬼市惊魂夜
“???怎么黑屏了?”
“主播呢?被鬼差抓走了?”
“刚看到兴头上,哪个不长眼的举报了!”
林鹿鸣手指发抖地点开举报详情。
举报理由赫然写着:“直播内容怪诞不经,宣扬怪力乱神,扰乱阴间秩序,有伤风化”。
“怪力乱神?我跳个健身操怎么就有伤风化了?!”林鹿鸣气得原地转圈,精致的妆容都花了,“我这叫传播正能量!促进阴间全民健身!”她指着手机屏幕,手指头都在哆嗦,“这什么破理由!我要申诉!”
秦宵昼看着气急败坏的女鬼,又看了看那条举报理由,忽然觉得,这阴曹地府,似乎也没他想的那么死板,至少,在“有伤风化”的定义上,还挺……与时俱进?
“太过分了,我要找他们理论去!”林鹿鸣怒气冲冲地就要去找阴间有关部门理论。
秦宵昼一把拉住她,“冷静点,冷静点”。
他看着林鹿鸣气鼓鼓的脸颊,有些想笑,又有些心疼。
他叹了口气,放缓语气安慰道,“算了算了,不播就不播了吧,反正咱们的目的也不是直播”。
“可是…可是我不是负能量,我是正能量啊!”林鹿鸣委屈巴巴地嘟着嘴,眼眶微微泛红,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猫咪。
秦宵昼心头一软,语气也温柔了下来,“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是直播被封了也没办法,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指了指阎王给的任务,“阎王大人还等着咱们去找生死簿残页呢”。
林鹿鸣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眼眶还是红红的。
秦宵昼看着她委屈的样子,心头一动,鬼使神差地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好了好了,别难过了,大不了…大不了下次我陪你一起直播,给你当助手,怎么样?”
林鹿鸣猛地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真的?你愿意陪我直播?”她惊喜地问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
秦宵昼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目光,轻咳一声,“嗯,真的”。
林鹿鸣破涕为笑,一把抱住秦宵昼的胳膊,兴奋地蹭了蹭,“就知道你最好了!”
温香软玉抱满怀。
秦宵昼身体僵硬了一下,一股异样的感觉在心头蔓延开来。
他有些不自在地想要抽回胳膊,却被林鹿鸣紧紧抱住,怎么也挣脱不开。
“那个…鹿鸣,咱们是不是该…该想想怎么完成任务?”秦宵昼结结巴巴地说道,声音有些不稳。
林鹿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俏脸微红,连忙松开秦宵昼的胳膊,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对哦,差点忘了正事”。
她连忙拿起手机,点开直播后台,查看举报详情。
突然,她惊呼一声,“咦?有新私信!”
林鹿鸣点开私信。
发信人是一个陌生的ID,头像是一片漆黑。
私信内容只有短短一行字:“生死簿残页,鬼市寻”。
“鬼市?”秦宵昼皱了皱眉,“这线索靠谱吗?”
“不知道”。
林鹿鸣耸了耸肩,“去查查呗,反正咱们现在也没别的线索”。
秦宵昼想了想,觉得也只能如此。
“那咱们就去鬼市看看”。
两人收拾了一下东西,离开了渡厄斋。
夜色下的鬼市,比白日里更添了几分诡谲的热闹。
各种鬼魂的吆喝叫卖,夹杂着若有似无的呜咽和怪笑,汇成一片嘈杂的声浪,几乎要冲破耳膜。
空气里混杂着烧纸钱的焦糊、冥币特有的油墨香,还有丝丝缕缕从过往鬼魂身上飘散出的、难以名状的陈腐气息。
秦宵昼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对这浓郁的“阴间烟火气”有些不适,下意识地往林鹿鸣身边靠了靠。
林鹿鸣倒是兴致盎然,一双眼睛滴溜溜转着,好奇地打量着每一个摊位,脚步轻快,裙摆飞扬。
“快看快看!秦宵昼,这个纸扎手办做得好逼真!”她忽然停在一个摊位前,拉了拉秦宵昼的袖子,指着一个面目狰狞却又透着点诡异可爱的纸人。
摊位上密密麻麻摆满了各式纸扎品,从阴间流行的鬼怪偶像到日常用品,无一不缺。林鹿鸣拿起的是一个裂口女造型的纸扎,白衣长发,嘴角咧到耳根,手里还提着一把小小的纸剪刀,眼神空洞又带着一丝笑意。
“老板,这个怎么卖呀?”林鹿鸣举着手办问。
摊主是个背脊佝偻得像只虾米的老鬼,眼皮耷拉着,闻言掀起浑浊的眼珠扫了她一眼,嗓音如同破风箱:“十枚冥币,不二价。”
“十枚?!”林鹿鸣惊呼,手里的裂口女差点掉地上,“抢钱啊!”
“嘿,小姑娘,话不能这么说。”老鬼慢悠悠地伸出枯枝般的手指,点了点那手办,“瞧瞧这做工,纯手工,独一份儿。老婆子我眼神不好,做一个得费好几天功夫。十枚冥币,买的是心血,是艺术!”
林鹿鸣撇撇嘴,还想再说点什么,旁边的秦宵昼轻轻碰了她一下。她看看手办,又看看老鬼,最后还是有些肉疼地摸出十枚冥币递了过去。
“哼,看在你这么大年纪还坚持搞艺术创作的份上。”她嘀咕着,小心翼翼地把裂口女手办收好,脸上却忍不住露出一丝满足。
秦宵昼看着她那副样子,嘴角微微动了动,没说话。
两人继续往鬼市深处走。
摊位上的东西愈发稀奇古怪,卖什么的都有。有提着灯笼兜售惨绿鬼火的,有拿着瓦罐叫卖“新鲜”鬼血的,还有摆着一堆白骨吆喝“祖传接骨秘方”的,甚至还有鬼贩子牵着几个眼神呆滞、魂体虚弱的新鬼,低声叫卖。
秦宵昼看得暗自心惊,这阴间的市场,真是百无禁忌。
“小心!”林鹿鸣眼疾手快,猛地将秦宵昼往后一拽。
几乎是同时,一簇拳头大小的绿色火焰无声无息地从秦宵昼刚才站立的位置飘过,贴着他的衣角擦了过去,带起一阵刺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