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我扎的那个纸库里,也不见了”。
秦宵昼指了指正堂的方向,“你的纸库里,在义庄打switch呢”。
胡不归一脸疑惑,“纸库里?switch?什么意思?”
秦宵昼简单地将纸人库里偷走switch,离家出走的事情说了一遍。
胡不归听完,哭笑不得,“这臭小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不过……switch确实是我给他买的,谁让他整天吵着要玩游戏”。
“也怪我平时太忙,没时间陪他,让他一个人闷坏了”。
胡不归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无奈又宠溺的笑容。
秦宵昼看着他,心中感慨万千。
人鬼殊途,却也有着共通的情感。
无论是人是鬼,都有着各自的烦恼和牵挂。
“胡老板,”秦宵昼感觉有千万个问题要问,但是纸扎店的标记怎么会在雾隐墟呢,想到这里,秦宵昼问道:“雾隐墟,您听说过吗?”秦宵昼忽然问道。
胡不归一愣,眼神闪烁,“雾隐墟?我先祖在那里开过纸扎店啊,怎么了?”
秦宵昼拿出阴兵令牌,给胡不归看了看背后的地图,“我们是阴兵外卖员,奉命调查雾隐墟的秘密,与生死簿残页有关”。
胡不归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语气激动,“生死簿?你们……你们要找生死簿残页?”
秦宵昼点头,“你知道生死簿的下落?”
胡不归沉默片刻,缓缓说道,“不知道,但是我爷爷的爷爷留下了一把钥匙,说是不详之物,好像是跟什么雾隐墟的古井有关”。
他去里屋翻腾很久,终于举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递给秦宵昼,“这把钥匙,或许能帮到你们”。钥匙冰凉,入手沉甸甸的。秦宵昼认命地看了一眼林鹿鸣,走吧。
狐仙莲步轻移,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在身后悠闲地晃动着,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媚意走到两人面前。她眼神流转,落在秦宵昼脸上,又扫过林鹿鸣,红唇微张。
“两位,为何擅闯我的领地?”
声音软糯,仿佛能钻进人骨头缝里。
秦宵昼感觉头皮有点麻,不是被吓的,是被这种刻意营造的氛围弄得有些不自在。他定了定神,尽量让自己显得镇定:“美丽的仙子,我们并非有意冒犯,只是偶然寻路至此。不知仙子如何称呼?”
狐仙用袖子半掩着嘴,轻轻笑了一声,眼波荡漾:“奴家是这雾隐墟的守护者,此地生灵都称我一声狐仙。不知两位姓名?”
林鹿鸣在一旁撇了撇嘴,凑到秦宵昼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嘀咕:“狐仙?还守护者?我看是发量堪忧者吧,你看她那额角。”
秦宵昼胳膊肘隐蔽地撞了她一下,示意她闭嘴。然后转向狐仙,脸上堆起客气的笑容:“狐仙大人,实在冒昧打扰了,我们这就告辞。”
“不急。”狐仙抬手虚拦了一下,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急切,“既然来了,便是缘分。相逢即是有缘,不如帮我一个小忙如何?”
秦宵昼心里咯噔一下,暗道果然没这么容易脱身,面上不动声色:“不知仙子有何吩咐?”
狐仙媚眼流转,故作不经意地抬手掠了一下鬓角,那里发丝确实比别处看着单薄些,她幽幽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忧愁:“唉,近来也不知怎地,这头发掉得有些厉害,平白影响了奴家的风姿。”她看向秦宵昼,“听闻阳间的生发液颇有奇效,不知两位可否方便,替我代购一些回来?”
“代……代购?”秦宵昼怀疑自己听错了。
林鹿鸣更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忙又捂住嘴,眼睛却笑得弯成了月牙:“狐仙大人,您这……也需要生发液?”
狐仙柳眉瞬间竖起,脸上飞起两抹红晕,是羞恼:“放肆!奴家的天生丽质岂容尔等凡人置喙!”她跺了跺脚,更像是在撒娇,“还不快去帮我寻来!若是耽误了奴家恢复完美容颜,定不轻饶!”
秦宵昼赶紧拉住还要开口的林鹿鸣,连声应道:“是是是,仙子放心,我们这就去买,一定买最好的!”
他拽着林鹿鸣,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这片诡异的地下空间。
回到地面,秦宵昼看着外面阳光明媚的世界,有种不真实感。他按着狐仙“越多越好,越贵越好”的要求,带着林鹿鸣直奔最近的大型药妆店。一番扫荡,什么进口的、国产的、草本的、科技的,防脱育发液、毛囊营养液、人参养发精华,几乎把人家店里叫得上名号的生发产品都给包圆了。结账时,收银员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几分同情和关爱。
提着大大小小七八个购物袋,两人再次回到古井边,深吸一口气,又跳了下去。
狐仙果然已经等在原地,一见他们提着这么多东西回来,脸上立刻笑开了花,之前的恼怒消失得无影无踪,快步迎了上来:“算你们有心。”
她迫不及待地接过袋子,挑出一瓶包装最华丽的,嗤嗤地就往自己头发上喷。一股浓郁的药香混合着某种说不清的化学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林鹿鸣忍不住捏了捏鼻子,小声对秦宵昼说:“这味儿……确定喷了能长头发,不是直接把毛囊给烧了?”
秦宵昼没空理她,紧张地盯着狐仙。
只见狐仙对着自己的头发一阵猛喷,然后伸出纤纤玉指,仔仔细细地按摩头皮,力求让每一寸头皮都吸收到“精华”。那认真的模样,仿佛在进行什么神圣的仪式。
折腾了好半天,她才心满意足地停下,变戏法似的拿出一面水光潋滟的镜子,左右端详自己的秀发。
片刻后,狐仙脸上的笑容慢慢僵住,妩媚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困惑,她伸手摸了摸刚喷过的地方。
“咦?怎么感觉……好像更少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