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宵昼低头一看,嚯,雾隐墟的地图开始隐隐有一道红光,沿着胡不归的店铺标志,开始出现了,林鹿鸣说:“这可能就是线索啊,不如我们按线索去看看?”
“好。”秦宵昼应了一声,拉起林鹿鸣,催动令牌。令牌上的红光愈发闪亮, 指引着东北方向,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两人眼前景象骤变。他们竟置身于一处阴森森的院落之中,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抬眼望去,正上方一块斑驳的匾额上,赫然写着两个繁体大字——“義莊”。“义庄?”秦宵昼和林鹿鸣几乎是异口同声。秦宵昼略带惊讶地环顾四周,这地方让他感觉既陌生又有些熟悉,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类似的场景。“现在还有义庄这种地方?”他喃喃自语,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破败的院墙,老旧的木门,处处都透着一股古老的气息,不由得嘀咕了一句,“或者说,这其实就是……太平间吧?”地图上,义庄的位置,正是在雾隐墟胡不归纸扎店标志的东北方向,与鬼魂所指的方向一致。
秦宵昼心想:“回去要跟林鹿鸣恶补一下地府组织结构,不然都没法干这地府编外公务员了。”
阴风怒号,鬼火飘摇,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义庄大门紧闭,门上贴着褪色的封条,更显阴森恐怖。秦宵昼推开沉重的木门,吱呀一声,两人走、飘进大院。
院子里空空荡荡,只有几棵枯树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正堂大门敞开,里面黑漆漆的,秦宵昼手持令牌,小心翼翼地走进正堂。
正堂内,棺材林立,阴冷潮湿。每一口棺材都散发着腐朽的气息,仿佛里面都沉睡着择人而噬的恶鬼。秦宵昼握紧了手中的阴兵令牌,鬼魂探测器指针疯狂跳动,黑影,就在义庄里面。
突然,一阵细微的声响从正堂深处传来。
像是手指敲击塑料的声音,清脆而急促。
秦宵昼和林鹿鸣对视一眼,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摸去。
声音是从一口朱红色棺材里传出来的。
棺材盖微微敞开,一丝微弱的光芒从缝隙中透出。
秦宵昼小心翼翼地靠近棺材,透过缝隙往里看去。
棺材里,赫然坐着一个纸人。
纸人穿着精致的古代官服,头戴乌纱帽,五官用笔墨勾勒,显得栩栩如生。
它正襟危坐,眼神空洞,双手却捧着一台亮屏的switch游戏机,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划动。
指尖敲击屏幕,发出清脆的“啪啪”声。
秦宵昼和林鹿鸣面面相觑,彻底傻眼。偷走纸扎库里和switch的黑影,竟然是一个纸人?而且还在义庄里打游戏?这出乎意料的情况直接把两人弄傻了。
纸人沉浸在游戏世界里,完全没有注意到秦宵昼和林鹿鸣的到来。
它操控着游戏角色,在屏幕上厮杀,嘴里还念念有词。
“Double kill”。
“Triple kill”。
“Penta kill”。
操作倒是挺溜,可惜技术实在太菜,被游戏里的boss虐得死去活来。
秦宵昼忍不住吐槽,“这技术也太烂了吧,库里,你玩的是人机吗?”
纸人手一抖,游戏角色被boss一刀秒杀,屏幕上跳出“GAME OVER”的字样。
它这才注意到秦宵昼和林鹿鸣,空洞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手忙脚乱地想要藏起switch。
林鹿鸣叉腰,语气不善,“好啊你个纸人精,鬼鬼祟祟偷东西,还躲在这里打游戏,说,你偷switch干什么?”
纸人支支吾吾,“我……我没有偷东西,这switch是我自己的”。
“自己的?”秦宵昼冷笑,“你一个纸人,哪来的switch?”
纸人急了,“真的是我的,是……是主人给我买的”。
“主人?”林鹿鸣挑眉,“你的主人是谁?”
纸人低下头,小声嘟囔,“就是……就是胡不归”。
秦宵昼和林鹿鸣再次对视,真相似乎呼之欲出。
“你是胡不归扎的纸人?”秦宵昼问。
纸人点点头,“嗯,我是主人扎的,主人叫我库里”。
“那你为什么要偷东西?还离家出走?”林鹿鸣追问。
纸人委屈巴巴地解释,“我没有偷东西,我只是……只是想玩游戏”。
“主人不让我玩switch,说我会沉迷游戏,荒废了‘正业’”。
“可是……可是switch真的好好玩,我忍不住就……”
纸人越说越小声,最后干脆低下了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秦宵昼和林鹿鸣听完纸人的解释,哭笑不得。
原来,所谓的失窃案,只是一场纸人“离家出走”的闹剧。
“那胡不归呢?他为什么会失踪?”秦宵昼问。
纸人摇摇头,“我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主人就不见了”。
秦宵昼和林鹿鸣带着纸人,催动令牌,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回到纸扎店。
林鹿鸣在后院的柴房里,找到了昏迷不醒的胡不归。
他被人用麻绳捆得结结实实,嘴里还塞着破布,脸色苍白,气息微弱。
秦宵昼连忙解开胡不归身上的绳索,掐他人中,又是人工呼吸又是心肺复苏,折腾了半天,胡不归才悠悠转醒。
“我……我这是在哪里?”胡不归一脸茫然,眼神空洞。
“胡老板,你没事吧?”秦宵昼关切地问。
胡不归这才看清秦宵昼和林鹿鸣的脸,他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心有余悸地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自己被鬼抓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被绑在这里?”秦宵昼问。
胡不归回忆道,“昨晚我正在店里扎纸人,突然感觉后颈一凉,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绑在这里,嘴里还被塞了破布”。
“我挣扎了半天,也没人来救我,还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