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间房子里，冯玉成正在给李艳丽上药。
李艳丽背对着冯玉成，她掀起本就很短的露脐装，光洁的脊背上只有两根内衣带子扣在那里。
冯玉成把药水倒在手心，用力搓开之后抚上她的背，李艳丽轻呼一声：“痛，你轻点。”
他慌了神，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稳了稳心神，他的动作轻柔了几分。
李艳丽又不满意了：“你可以用力一点，这么轻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又加重了动作，李艳丽又喊：“痛，轻一点。”
冯玉成有点懵，他轻轻问李艳丽：“你到底是要我力气大点还是要我力气小点？”
李艳丽回头瞥了他一眼，又扭过头去说：“我痛了我当然要喊，但是我喊不代表我不能忍着啊。你忙你的，我喊我的，不冲突。”
“女人的心思真难猜”，冯玉成嘀咕了一句，又开始给她上药。
李艳丽只说自己浑身疼，也没说具体位置。冯玉成更是个糙汉子，对方不说，他也不问，反正买药钱不是自己出的，没必要心疼。一双大手倒是在李艳丽光滑的脊背上摸了个爽。
他一边抹药一边看向药袋子，心里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把那几盒安全用品拿出来。
直到在李艳丽的背上抹完了药，他也没下定决心。
身后的人迟迟没有动作，李艳丽咬了咬嘴唇主动问他：“药上好了吗？”
冯玉成如梦初醒，赶紧回答：“抹完了。”
李艳丽皱起眉头，不悦的说：“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抹呢，怎么就说抹完了。”
冯玉成呆呆的回答：“抹完了啊。”
他还要分辨，就看见李艳丽的手指解开背后的扣子，两道勒痕出现，她的手指指着勒痕说：“这里还没有抹吧？”
“哦哦，对对对，这里还没有抹。”冯玉成赶紧把药水又倒在手心里抹上去。
抹完了药，他又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李艳丽把衣服放下来，转过身面对着冯玉成。
她低着头，他眼神飘忽。
他站起身来，动作匆忙的把身下的椅子都绊倒了。
李艳丽笑出声来。
冯玉成尴尬的把椅子扶起来说：“那个，时间不早了，要不我先走吧。”
李艳丽皱了皱眉头，嘴里却说：“还有个地方没有上药呢，你能不能帮帮我。”
冯玉成手足无措，他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
李艳丽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他的手指触碰到衣服的边缘。
李艳丽呼吸急促，她引导他的手探入衣服里，声音颤抖着说：“前面也要上药啊，你不会害怕了吧。”
沈星野蹲在地上背靠林知夏的门睡得极不舒服，身子往前一点就频频点头，身子往后一点就不由自主的仰头张嘴。
在一个蚊子钻到嘴巴里狠狠地叮了他一口之后，他又开始砸门。
“林知夏！你有点人性没有！大半夜的你就把我当活门神用啊！”
林知夏换上了真丝睡裙，把耳朵一堵，什么也听不见。
她抱着枕头睡得安稳极了。
一只从缝隙里溜进来的蚊子落在她的脸上，还没有来得及下口咬她，就发现自己陷落进了她的皮肤里，慢慢的被吞噬、融化，融合成为她的一部分。
林知夏就像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舔了舔嘴唇继续睡着了。
沈云川坐在车里闭目沉思。
他将眼镜取下来，捏了捏鼻梁，又拨通了郑多鑫的电话。
据他所知，这位郑经理的能力与沈星野类似，都是精神系控制类的能力。
不同的是，沈星野的能力针对的是底层意识，而这位郑经理的能力针对的表层意识。
说的明白一点，就是这位郑经理的能力要从情绪入手，拨动七情，挑起六欲，他才能控制人类。
虽然不如沈星野的能力来的简单粗暴，但他的能力更加泛用，一旦成功，被他控制的人类会逐步丧失自己的情绪，沦为被他操控的傀儡。
这也是郑多鑫在商超工作的原因，去那里的人类不管是何种情绪，心里对于金钱的欲望都要比其它地方的人类要强上不少，极其适合他发挥能力，方便又简单，还不惹人怀疑。
尽管这位郑经理目前还没有干过大规模控制人类的事情，但沈云川相信，这位郑经理一定对林知夏的情况做了探查。
他很想知道在这位郑经理的眼中，林知夏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他又对林知夏探查了多少。
电话接通，对面传来郑经理刻意压低的声音：“沈少爷，您交代的事情我都已经办妥了，您还有别的什么事吗？”
沈云川没在意这个细节，别人的私生活他也没心情寻根问底。
他单刀直入：“郑经理，我问一下，你今天对那老太太探查的结果怎么样？”
话筒里传来郑经理的声音：“沈少爷，您这就有点不相信我了，我能是那种人吗。跟您有关系的人我怎么会随便探查。”
沈云川轻笑：“是吗？我给你个机会说实话。如果事后让我发现你说了假话，我可不会放过你的。我的手段，你不会想亲自体验一下吧？”
郑经理赶紧赔笑：“别啊，沈少爷。我这也是好不容易才有跟您直接说话的机会，这不是害怕您生气吗。”
沈云川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别废话，你就直说你探查的结果好了。”
郑经理叹了一口气：“沈少爷，那我直说了，您可别怪我。”
沈云川认真听着。
郑经理认真回想他探查的结果，对沈云川说：“沈少爷，我探查的结果是，那位林知夏小姐的身上有另外一个人的情绪。两者很相像，但我能确定那不是同一个人散发出来的。”
“嗯？”沈云川想了想说：“会不会是她吸收的别人的情绪？她在商超里搞了那么大阵仗，身上沾染点别人的情绪也并不奇怪吧。”
“沈少爷说笑了”，郑经理说的信誓旦旦，“您应该知道，伪人所谓的沾染情绪或者吸收情绪其实都是对人类好奇的一种表现。伪人会刻意模仿人类的表情，感受其中的情绪，本质上是因为伪人体内的兽性大于人性，理性与感性的水平都与幼童相当。在这种情况下伪人会将人类视为学习的目标，刻意模仿人类的一举一动，就像小孩子学习成年人一样。但今晚和您在一起的林知夏小姐可不是这样的。”
沈云川来了兴趣，这家伙终于要说道重点了。
他听着手机里传来郑经理的声音：“林知夏小姐的情绪功能其实相当完全，她完全不需要像别的伪人那样模仿人类，也根本没有这个必要。但是在她体内有另外一套残缺的情绪功能，那套情绪功能同样也在正常工作，散发出和林知夏小姐表面完全不同的情绪。”
沈云川握住手机的手用力起来，他急切发问：“会不会是她之前吞噬掉的人类其实没有死，那个人类的大脑还在正常工作？”
“在我的认知里，应该不存在这种可能。”被沈云川这么一问，郑经理也不敢确定林知夏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犹豫着说：“按我的理解，如果林知夏小姐没有把原来人类的大脑完全融合的话，她是不可能将身体控制的如此自然的。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至于真实的原因，就只有林知夏小姐才知道了。”
沈云川挂断了电话，他长出一口气，总算是有了点眉目了。
林知夏，你到底有没有把原来的那个人类吞噬掉？
如果没有的话，你又是怎么保留了她的意识？
你的兽性真的大于人性？
你到底是个伪人，还是已经向着最终的目标迈出了关键的那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