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手里举着锅铲，穿着我的拖鞋，似是挑衅地看着我
“你回来了?”
周建坐着轮椅从厨房出来，那条假腿被搁置在冰箱旁边，他很兴奋，热情地介绍那个女人
“她叫甘宜芸，我的高中同学，这次专门来看我”
“嗯，我知道，我也是你们的高中同学”
我的回答让原本的气氛冷下来，我是他们高中同学，周建常忘记这件事，甘宜芸应该也不记得，完全能理解，毕竟我也没认出来她
周建尴尬地转到我身边，仰望我
“老婆，宜芸比我大两岁，算得上是我姐姐了”
坐在轮椅上的周建像汉堡卡成正方形，我不禁笑出了声来，这么多年，他和她早已不是当年相貌，岁月是把杀猪刀，可没说只挑周建杀，想着我握住甘宜芸拿着锅铲的手
“那我也得叫你一声姐姐了，姐姐～，岁月不饶人呐，都这把年纪了，怎么想到来高中同学家做厨子啊”
气氛更冷了，甘宜芸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这样说，其实甘宜芸看着没有很老，相反很有韵味，她给周建使了使眼色，接收到信号的周建捏捏她屁股示意她去厨房看火，她还挺能忍的，被这样的男人捏一把竟然不叫
周建显然完全适应轮椅，引我到沙发坐下，看着一尘不染的家，茶几上还放着一盘水果，想来周建这几天过得不错
“老婆，宜芸想来我们家工作”
“她还真来这里当厨子?”
我不可思议，甘宜芸没经历高考直接去的美国，朋友圈时常看见她的美照，想来过得很不错，怎么可能来做保姆
“我记得她不是去美国了吗？怎么想来做保姆?”我疑惑地问
“宜芸现在为国际红十字会工作，这次专门回国做慈善”
“来我们家做?”
“在哪做不是做?你不在的这几天，她经常带我和妈去医院检查 ，还买了轮椅，看家里都是宜芸打扫的，而且……”
几天不见，周建容光焕发，口气硬朗不少，我确定他脸上有道深刻的红印后拍拍手，他一下子闭嘴了，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老婆，最重要的这些都是免费的”
周建曾经是个富家哥，从来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周院长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不给周家丢人，可惜他腿废了，对周院长来说，有个残疾的儿子简直是奇耻大辱，便将娘俩赶出门下了最后通牒——生一个完好无损的孙子，否则，就算周院长死了，周建也别想拿到一分
好在我不是在高中从周建嘴里吐出免费两个字，人穷最可怕，周建穷我现在就不会在这里，还得好好谢谢他呢，我漫不经心地
“行，既然是免费的，那就试试吧”
他点点头抓着我的手，似乎对很满意我的决定
“来吃饭吧!”
甘宜芸端着两盘菜，对周建抛电眼
桌上摆的四菜一汤，想不明白，这味道跟外卖一样，我去厨房翻了翻，垃圾桶里压缩的一层层包装壳子，我豁然开朗，就说嘛，没人可以穿着粉色超短裙从厨房安全出去
甘宜芸喂完婆婆又喂周建，浓情似火，她时不时看向我得意洋洋，我翻了个白眼，他们只是下身瘫痪又不是手脚全无，无所谓，我想着，周建最好的时光是我死皮赖脸得来的，最烂的日子甘宜芸想要就给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