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我相信您是正经商人，不过，为了确保我们的合作顺利进行，我需要您提供一些资质证明，比如…养生馆的营业执照，税务登记证等等，可以吗？”
秦宵昼闻言，顿时傻眼了。营业执照？税务登记证？他上哪儿去搞这些东西？
渡厄斋的营业执照，是阴间的！阳间哪承认啊！
就在秦宵昼不知如何处理时，【渡厄斋系统】再次发出提示。
“警告！警告！大量鬼魂投诉，颈椎按摩仪导致吊死鬼‘工作’态度散漫，严重影响阴间恐怖氛围，请宿主尽快处理，否则将面临严厉惩罚！”
秦宵昼看着系统提示，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卖个按摩仪，也能影响阴间恐怖氛围？这锅，他背不起啊！
更糟糕的是，还没等秦宵昼想出对策，阎王殿就传来消息，阎王震怒，下令彻查“颈椎按摩仪事件”，务必查明真相，严肃处理。
秦宵昼感觉自己就像坐在火山口上，这“颈椎按摩仪”事件，都能让他陷入危机，这工作该怎么做？
秦宵昼烦躁地在原地踱步，感觉自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是即将被阎王爷和阳间供应商两面夹击的肉夹馍。
“哎呀，秦老板，看你这愁眉苦脸的样子，眉头都能夹死一只寻仇的厉鬼了。”
林鹿鸣不知何时飘了过来，正捧着她那阴间特供版智能手机，屏幕上闪烁着熟悉的虚拟偶像菜狗图案，她看得津津有味，手指还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着，像是在玩什么节奏游戏。
秦宵昼抬头看了她一眼，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林小姐，您还是玩您的游戏，我这烦着呢，没空跟你寻开心。”
“我哪有寻你开心，”林鹿鸣划拉着手机屏幕，视线都没离开那只绿油油的菜狗，“你看这毛线团，要是乱成一锅粥，是不是得先找到那个线头，才能顺藤摸瓜，把它解开？你要是一把抓起中间就扯，那只会越缠越紧，最后变成一坨死疙瘩。”
她说着，还煞有介事地用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个解毛线的动作。
秦宵昼一愣，看着林鹿鸣那副事不关己、专心致志研究菜狗的样子，心里那股火烧火燎的焦躁感，反而奇异地平复了一些。是啊，问题总得一个一个解决。
林鹿鸣终于抬起头，朝他眨了眨眼，语气轻松：“所以嘛，事情先一步步处理嘛，先解开头，再解结尾。”
“开头…结尾…”秦宵昼低声重复着，目光落在虚空，脑子飞速运转。
林鹿鸣见他若有所思，又低头看手机，随口提议：“要不，我帮你给那个李总监唱一段哀怨小调？保证她听了肝肠寸断，什么营业执照、税务登记，统统抛到脑后……”
“打住！林小姐！”秦宵昼赶紧出声制止，生怕她真掏出唢呐来，“谢谢你的好意，这个就不必了，我还是按部就班来吧。”他可不想再因为“噪音扰民”被投诉到阎王那里去。
林鹿鸣撇撇嘴，一副“你不懂艺术”的表情，手指又在屏幕上飞舞起来。
秦宵昼定了定神，思路逐渐清晰。林鹿鸣的话虽然简单，却点醒了他。现在最紧急、最致命的是阎王殿那边，必须立刻想办法去解释清楚，平息阎王的怒火，不然渡厄斋关门大吉是小，他自己也得去十八层地狱报道，那也是大件事。稳住阴间这边，才能考虑阳间的事。接下来是阳间的资质问题，这东西必须得搞定，否则以后都难以在阳间采购，生意也做不下去。最后，才是怎么回复那个精明的李总监，维持住和供应商的关系。
秦宵昼捏着那份连夜赶出来的颈椎按摩仪检测报告，纸张边缘都被他攥得有些发皱。他站在阴间市场监督局那扇黑沉沉的大门前，门上连个牌匾都没有，只有一股子陈旧的、混合着墨水和尘埃的气息。他调整了一下呼吸，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比想象的要……正常。就是寻常办公室的格局，只不过光线极其黯淡，几个穿着制服的鬼吏正在埋头处理堆积如山的卷宗，敲击键盘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秦宵昼报上名字和来意，被一个面无表情的鬼吏引到了陈司管的办公室。
陈司管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锐利，没什么温度。“秦宵昼？渡厄斋的？”
“是，陈司管。”秦宵昼连忙上前，将手里的检测报告恭敬地放在桌上，“这是关于那款颈椎按摩仪的详细检测报告和用户反馈整理。我们发现问题主要出在部分吊死鬼用户群体过度使用上。”
陈司管拿起报告，一页一页翻看着，眉头微蹙，办公室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秦宵昼继续解释：“我已经联系了阳间的生产厂家，正在沟通技术升级，争取在下一批产品中加入使用时长限制功能。同时，对于吊死鬼用户群，我们会进行严格的限量销售，并附加强制性的使用说明和风险提示。”
陈司管放下报告，食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限量？强制说明？秦老板，阴间生意不是儿戏，出了岔子，谁担待？”她的语气依旧严厉，但似乎没有立刻发作。
“我担待。”秦宵昼答道，“渡厄斋一定负责到底。这次确实是我考虑不周，险些酿成大祸。还请陈司管明察，向阎王殿那边代为解释一二，我保证绝不再犯。”
陈司管盯着他看了几秒，看得秦宵昼心里有点发毛。她哼了一声，总算点了头：“报告我收下了，解释的事情我会看着办。但下不为例，再有此类事件，渡厄斋就等着关门吧。”
秦宵昼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连忙道谢：“谢谢陈司管！谢谢陈司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