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跟踪
书名:小东邪事件簿首部曲 作者:可可沐 本章字数:3118字 发布时间:2020-08-22

    申景冰在回到警局之前,就已经拟好了针对内奸的「抓鬼特攻专案」。基本上可以分为几个步骤:


    ㄧ,公开宣布警局内部有鬼,对所有同仁先动之以情,接着许之以利,最后再示之以威。希望能透过所有同仁,来取得内奸的线索。


    二,故意高调宣布『抓鬼特攻专案』行动,对内奸宣战,期望内奸会做出一些反应。打草惊蛇,只有让蛇动起来,才能看到隐藏在草丛深处的蛇的踪迹。


    三,透过内部资管中心,全面秘密监控所有同仁的通讯,调查最近一个月的通联纪录,特别针对今天的通讯纪录,逐一过滤,从而锁定可疑份子。不过这一点他可不会公开宣布,而是暗中交代资管中心去向电信管理单位秘密调阅。


    四,引蛇出洞,接下来申景冰会安排几次行动,将讯息分别提供给不同的对象,将可疑范围缩小,逐渐锁定特定人士。


    五,后备方案:暂订,待补充。


    申景冰事先跟局长刘奕成以及督察单位打过招呼,也获得刘局长的大力支持,让他放手干,指示他务必尽快揪出内部蛀虫。申景冰相信透过「抓鬼特攻专案」,自己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抓到那个内奸。


    一声令下,「抓鬼特攻专案」即刻启动,杭州警局内部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每个人都感到似乎自己背后随时被好几双眼睛盯着,都不敢在办公室打电话,甚至不敢背着人打电话。讲电话时,还故意将声音放大,让别人听到自己讲话的内容,以免被误会了而引起上级对自己进行调查。


    时近深夜,忙到错过晚餐的申景冰还在自己的办公室座位上,一边吃着冷掉了的盒饭,一边看着CSI部门的分析报告。


    第一份报告上面写着「绿竹巷」三个字。从绿竹巷窃盗现场所采集的证物,基本上找不到有价值的线索,歹徒的手脚太干净了。


    第二份报告是马可波罗商务酒店的。从酒店的监视视频上面,可以看到法兰克史密斯的清晰面相。从酒店柜台,也取得史密斯的护照资料。


    杭州警局已经通报全国警网跟海关,发到所有交通节点及酒店餐厅,一旦史密斯现身,警方可立即出动快速打击部队,在很短时间内到达现场。


    不过申景冰认为这个可能性不高,他知道史密斯应该已经放弃这个身份,原本使用的这个法兰克史密斯的身份,应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第三份报告是酒店对面那家网吧的。从网吧的视频资料,看到史密斯每天早晚个别来到网吧一次,每次都是上网玩游戏,不过都短短十来分钟就离开。似乎不是很在意游戏的内容,只是打发一下时间,随便在键盘上敲几下而已。


    还有几份报告包括高速公路上的车祸调查报告,法兰克史密斯留在酒店衣物的调查报告,法兰克史密斯入境资料等等,连黎紫璇跟法兰克史密斯喝咖啡的视频都有。


    申景冰一一仔细阅读完毕,没有发现特别异常的地方,也没办法据以看出任何可资运用的线索。


    还有一份是搭载法兰克史密斯的计程车师父调查报告。依照计程车师父的口供,警方调来了银泰商场跟附近街道的监控视频,只看到史密斯进入商场的身影,之后再也没有看到史密斯的影踪。


    申景冰知道史密斯肯定是变装离开了,问题是视频里面出现的人影何止上千人,还有很多人根本看不见他们的脸面,想要从里面找出变装后的史密斯,无疑是缘木求鱼。这一条线索基本上只能算聊备一格而已。


    申景冰觉得很挫败,今天诸事不顺啊。是不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出门时走的方向冲了衰神?


    最底下一份是关于两个遗失厢型车车主的调查报告。报告里面详细调查了两个车主的身份,以前跟现在的职业,读过的学校跟同学,家人,经常往来的亲戚朋友,常去的餐厅,日常的活动以及常出没的社交圈等等,巨细靡遗地列了一长串的资料,甚至连银行帐户都有。


    从资料上看,这两人几乎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个体,根本找不到交集点。


    申景冰吃完冷冷的盒饭,拿起茶杯,狠狠地喝了一口已经冷掉的茶水。忽然一个念头在脑中闪过。他仔细比对两人的资料,发现这两个人的银行帐户里面,同样有同一时间三笔一样金额共计10万人民币的入帐,而金额入帐的隔天,警察局就收到他们申报汽车遗失的案件。


    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找到了!」申景冰跳了起来,握拳振臂,大吼一声。还好警局里面剩下没几个人,没有吓到其他警局同仁。依据自己多年的办案经验,申景冰感觉自己抓到了线头,顺着这个线头,耐心挖掘,相信一定会有所斩获。


    突然的发现,让申景冰彷彿溺水之人抓到一根木头般,将之紧紧抓在手上。抓住这个突破口,申景冰有信心能够从这里,摸出幕后的主使者。


    吐出一口浊气,申景冰彷彿吐出了一口憋在心头无数年的闷气。接着感觉一阵头晕眼花,无尽的疲惫感袭来,申景冰忽然觉得很想好好洗个澡,再好好睡个觉。


    申景冰知道自己因为太专心在阅读与分析手上几份报告,有点用脑过度,造成脑部缺氧,只要稍作休息即可。


    申景冰收好报告资料,心里想着是不是要发个短信给黎紫璇跟李子轩,约他们明天早上见个面,交换一下信息?目前似乎也只有这两个年轻人可以信任了。


    走出警局大门时,已经过了午夜时分,警局里只剩下少数不多的值夜人员。申景冰点起一根烟,吸了一口,尼古丁随着烟灌入肺部,再狠狠的吐了出来。申景冰感觉浑身的疲劳,都被淡淡的烟裹挟着一起排出了体外。几口抽完一根烟,申景冰掐熄烟头,扔进门口的垃圾桶。


    走向自己的车子,心头一阵轻松,今天应该可以睡个好觉了。


    迎着空气中淡淡的湿气,感受着身上几个关节传来微微酸痛的感觉,申景冰又叹了口气,明天会下雨吧!


    李子轩走进兴欣网吧,看一眼网吧里面,粗估大约有三四十台电脑,里面只有不到二十个客人,每个人都戴着耳机,聚精会神的对付着面前的键盘与鼠标。每个人眼睛里都有着一股狂热,彷彿将自己融入到游戏世界里面,恨不得自己就身在屏幕里面,手拿武器,化身为武神,大杀四方。


    偷眼一看,头上顶着大头巾的印度人选了一个靠近角落的位置。从印度人的座位,可以一眼看到整个大厅,所有人员进出都显现在他的眼皮底下。印度人挑这个位置,就是要能监控进出的人员,如果有异状,他能第一时间反应。


    李子轩可以感觉到,自己一进入网吧,还没走到柜台,就有一道眼神迅速扫了过来,一瞬即逝。


    李子轩开口道:「老板,我要玩『地狱魔神』,有机台吗?」


    老板是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当然有,一个小时十块钱,红茶喝到饱。」


    小伙子带着李子轩绕了一圈挑机台,李子轩趁着经过印度人身后,趁机偷瞄一眼印度人的屏幕,发现他正在玩一款前年上市的线上游戏,国内也曾经疯狂过一阵子。


    李子轩挑了一个离印度人一小段距离的位置坐下来,进入游戏慢慢玩了起来。讲真格的,李子轩根本不懂得玩游戏,再加上一心二用,连玩起地狱魔神这种类似街头霸王的老掉牙的游戏,也只有被虐的份。


    印度人也是心不在焉的在游戏里晃来晃去,等待着人员到齐。


    等了约五分钟,「朕即上帝」,「强者天下」,「耳朵尖尖」,「不是火影」,「卡尔西」,「一溜烟」,「一炮入魂」七个人陆续登入,好友圈的在线显示逐一亮起。


    神来也:「状况回报!」


    一炮入魂:「老炮跟小强已经到达第二据点,安全!」


    朕即上帝:「卡尔西跟我没事。」


    耳朵尖尖:「不是火影,一溜烟和我三人,OK」


    神来也:「大家没事就好,预计明天晚上行动。所有人打起精神,依照B计画行动。等离开中国就海阔天空,回到老巢再好好庆祝,再撑一天吧。」


    一炮入魂:「喔耶!马上就不用这样夹着尾巴东躲西躲了,老子这辈子没这么憋过。」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相同的意思,恨不得马上离开中国,回到老巢,海阔天空。


   印度人又在线上玩了一会儿游戏,就登出下线。为的就是稍微拉长时间,不要一下子就离开,引起别人注意。


    李子轩偷偷瞄到蛇眼不再打字,而是玩起了游戏,知道他大概很快会离开。故意用力敲了几下键盘,骂了几声,站起身来就离开了座位,走到柜台跟网管小伙子买包香烟,走出网吧。


    偷偷跟守在对街的黎紫璇打个暗号,点根香烟,就往右边走去。


    不一会儿,印度人的身影也出现在网吧门口,转身往小酒店方向走过去。一路上依然表现出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土鳖样儿,借此偷偷观察是否被人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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