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习方面,我们秉持“六十分万岁”的理念,但对于专业技能训练,大家却丝毫不敢懈怠。
三笔字和普通话,是每一位师范生必须熟练掌握的基本技能,同学们练习起来都认真且规范。
所谓三笔字,即钢笔字、粉笔字和毛笔字。三笔字与普通话,作为教师传道授业解惑的重要手段,亦可说是安身立命的工具,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没有扎实的基本功,日后很难在教师队伍中站稳脚跟。因此,每个人都在这两项技能上投入了大量精力。
我身为学习委员,督促并指导同学们练好基本功,是义不容辞的责任。然而,“打铁还需自身硬”,我的三笔字和普通话水平着实不尽人意。
尽管每日刻苦练习,但技能提升并非一蹴而就,难以立刻达到为人师表应有的水准。
于是,我向张刚老师提出“兵教兵”的方法:先在全班组织一场书写和朗诵比赛,接着评选出三笔字和普通话方面的佼佼者,最后让这些同学担任带头人,指导大家开展相关训练。
张老师十分认可我的提议,随即在全班开展书法和朗诵比赛。
师范学校可谓藏龙卧虎,一些基本功扎实的同学在比赛中崭露头角,他们都成了我的得力帮手。
有了他们的助力,我如虎添翼,很快制定出三笔字和普通话的训练方案并加以实施。
罗月美普通话标准,人美声甜,在班上素有“金嗓子”的美誉。
每天早读课,她便是我们的领读员。她先是认真细致地纠正同学们的发音。
由于同学们来自全市不同地区,说起普通话或多或少都带有乡音。
罗月美总是不厌其烦地重复一个个字词的发音,直到每位同学都能准确掌握。
纠正发音后,她才开始传授朗读技巧。这其中讲究颇多,停顿、节奏、语气、轻重、快慢等都有门道。
很多时候,我们读得声音嘶哑,而罗月美依旧声音清脆响亮。看来,“金嗓子”的称号绝非浪得虚名。
除早读课进行朗读训练外,罗月美还要求我们在日常对话中都使用普通话。
起初,同学们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普通话颇为羞涩,像做贼一般,遮遮掩掩、吞吞吐吐,有的甚至干脆闭口不言。
但罗月美偏偏是个爱较真的人,她专门找那些沉默寡言的同学交流。
我一开始也惧怕说普通话,还想着凭借学习委员的身份能免开尊口,可罗月美却认为学习委员更应带头说普通话。
在她的“穷追不舍”下,我只好硬着头皮与她对话。正是在她的“强制督促”下,我的普通话水平得以迅速提升。
罗月美还想出通过听歌学普通话的妙招,极大地激发了同学们的学习热情。
她找来许多流行歌曲,尤其是王杰、四大天王的歌曲,这些歌曲脍炙人口、深入人心。每天下课,班上便响起阵阵歌声,引得隔壁班同学纷纷驻足观看。
那个年代,随身听极为流行,几乎每个同学都有一个。于是,一边听一边哼唱,成了教室和宿舍常见的景象。在罗月美的带动下,我们班同学的普通话水平突飞猛进,甚至在全校朗诵比赛中荣获第一名。
在练习普通话的同时,三笔字的训练也开展得热火朝天。
黄光亮写得一手漂亮的钢笔字,陈健华的粉笔字十分出色,张启明的毛笔字更是出神入化。
于是,我要求同学们每天上交一幅作品,由这三位同学批改。
这三位同学也不负众望,全心全意地指导同学们练字。在他们的带动下,全班迅速掀起练字热潮。
他们倡导,要写好字,必须多读字帖。于是,同学们纷纷走进书店,购买各式各样的字帖用于练习。
其中,硬笔字帖最受欢迎的当属庞中华的,毛笔字帖则以颜真卿、柳公权的居多。
每天晚上自习课,同学们完成学科作业后,剩余时间便全部用于三笔字训练。
教室里传来如蚕吃桑叶般的沙沙声,那是同学们在埋头练习钢笔字;教室里弥漫着阵阵墨香,那是同学们在挥毫泼墨写毛笔字;教室外走廊传来吱吱叽叽的声音,那是同学们在练习粉笔字。
晚自习结束前,每个同学都自觉上交作品,等待三位“小老师”打分和点评。
三位“小老师”从不抱怨工作量增加,专心批改同学们的作业,不仅打分,还提出专业的改进建议。
我还在教室开辟了一块区域,专门展示同学们的优秀书法作品,以供大家互相观摩学习。
练习三笔字,我自然也不想落后。但或许我天生缺乏艺术细胞,始终练不出一手好字。硬笔字我还能写得较为工整,可毛笔字却让我力不从心。
练毛笔字时,我最难克服的就是手抖问题。每当拿起毛笔,我的手就像帕金森症患者一样不受控制。
为帮我解决手抖问题,张启明绞尽脑汁,想了很多办法。他让我在手臂上悬挂一块砖头,每天坚持半小时,认为这样肯定能克服手抖。
起初,我照做了,却始终未能改善。后来,他又让我练习打坐、太极,可效果依旧不佳。
最后,我心灰意冷,连张启明也无计可施了。好在当时对毛笔字的要求不算太高,否则我肯定难以过关。
我只能自我安慰,天生不是学书法的料。直到现在,我还是写不好毛笔字。
看着别人挥毫泼墨、笔走龙蛇,我唯有羡慕的份儿。
虽然我在三笔字方面进步有限,但同学们却进步飞速,不少同学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学校举办的三笔字比赛中,我班多名同学榜上有名。
我也因组织得力、成绩突出,在学习委员的岗位上站稳脚跟,获得了班主任和同学们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