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货！退货！退货！”
“我们要吃原味青团！我们要吃传统青团！”
一群面目狰狞的饿鬼，如同潮水般涌了过来，他们衣衫褴褛，骨瘦如柴，脸上写满了愤怒和饥饿，一个个张牙舞爪，仿佛要将“渡厄斋”生吞活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以及饿鬼们身上散发出的，浓烈的怨气，让人闻之欲呕。
“我去，玩真的啊？”秦宵昼吓得腿都软了，他紧紧抓住林鹿鸣的胳膊，声音都有些颤抖，“鹿…鹿鸣，现在怎么办？要不我们跑路吧？”
林鹿鸣却出奇地冷静，她团扇一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跑什么跑？这点小场面就吓到你了？看我的！”
她清了清嗓子，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门外那群群情激奋的饿鬼，扯开嗓子，用她那独特的，带着一丝沙哑的嗓音，高声喊道：“各位老铁！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饿鬼们的嚎叫声，被林鹿鸣这一嗓子，硬生生地给盖了过去，他们有些疑惑地停下脚步，齐刷刷地看向门口这个，穿着奇怪旗袍的女鬼。
林鹿鸣见状，得意地一笑，继续用她那极具煽动性的语气说道：“我知道大家对‘渡厄斋’的新品青团，有些意见，有些不满，这都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创新嘛，总要经历一些阵痛，才能被大家接受，才能被大家认可，对不对？”
饿鬼们面面相觑，显然没料到，这个女鬼竟然会用如此“客气”的语气，和他们“讲道理”。
“但是！”林鹿鸣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激昂起来，“大家有没有想过，‘渡厄斋’为什么要推出‘改良青团’？那是因为，我们‘渡厄斋’，始终坚持‘顾客至上’的原则，始终把‘满足顾客需求’放在第一位！我们想让大家吃到更好吃，更美味，更与众不同的青团，这难道有错吗？”
她这一番话说得声情并茂，慷慨激昂，再配合她那张煞白却又精致的脸，竟然还真有几分“网络主播”的范儿。
秦宵昼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林鹿鸣竟然还有“网络公关”的天赋。
“所以，大家与其在这里吵吵闹闹，不如冷静下来，听听我的解释，好不好？”林鹿鸣语气放缓，循循善诱，“我们‘渡厄斋’，绝对不会让大家白花一分钱，我们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饿鬼们被林鹿鸣这一番话说得有些动摇了，他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也缓和了不少。
“那…那你们打算怎么办？”一个看起来比较“理智”的饿鬼，犹豫着开口问道。
林鹿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充满自信的笑容，“很简单！为了表达我们的歉意，‘渡厄斋’决定，立刻开启‘直播道歉’！届时，我们会请出‘渡厄斋’的创始人，也就是这位——”
她一把将躲在后面的秦宵昼，拉到镜头前，对着饿鬼们介绍道，“秦老板！亲自为大家直播道歉！并且，我们还会现场连线‘美食专家’，为大家解读‘改良青团’的‘创新之处’，保证让大家心服口服！”
秦宵昼被林鹿鸣突然推到前台，整个人都懵了，直播道歉？还要连线美食专家？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我不会直播啊！”他慌忙摆手，试图拒绝。
林鹿鸣却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一把将他按在椅子上，然后熟练地打开手机直播软件，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各位老铁，‘渡厄斋’直播间，正式开播啦！”
直播间刚一开启，就涌入了大量的鬼魂观众，弹幕如同雪花般飞舞，几乎要将屏幕淹没。
“道歉？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道歉！”
“改良青团？呵呵，我看是‘惊吓青团’吧！”
“退钱！退钱！退钱！”
弹幕上，几乎全是质疑和谩骂，秦宵昼看着那些充满恶意的文字，顿时感到一阵头皮发麻，手心也开始冒汗。
他对着镜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结结巴巴地说道：“各…各位…大家好，我是‘渡厄斋’的老板，秦宵昼…对于这次‘改良青团’事件，我…我深感抱歉…”
然而，他的道歉，非但没有平息鬼魂们的怒火，反而火上浇油，弹幕上的谩骂声更加激烈了。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
“虚伪！我看你根本没有一点诚意！”
“滚出阴间！我们不欢迎你这种‘黑心商家’！”
甚至有激动的饿鬼，开始在直播间里刷起了“礼物”，只不过，他们刷的不是鲜花、火箭，而是一堆堆血淋淋的“冥币”和“纸扎小人”，屏幕上瞬间被各种阴森恐怖的“特效”所覆盖，简直像大型“恐怖片”现场。
“这…这都什么鬼啊？”秦宵昼也开始有点恼怒了，这阴间的“直播生态”，竟然如此“狂野”。
更可怕的是，一些激动的饿鬼，竟然试图通过“网线”，爬到阳间来“网暴”秦宵昼，直播间画面一阵扭曲，甚至出现了鬼影幢幢的幻象。
“我去，这可比阳间的‘口水网暴’真实得多啊？”秦宵昼隐隐感觉自己的魂魄都要被吸进屏幕里了。
眼看场面就要彻底失控，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在“渡厄斋”门口响起，“都给我住手！”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制住了直播间里，喧嚣的谩骂声和鬼哭狼嚎。
鬼魂们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安静下来，齐刷刷地看向门口。
只见一位身穿素雅白衣，手持玉净瓶的女子，缓缓走了进来。
女子容貌清丽，气质出尘，眉宇间却带着一丝难以接近的冷冽，正是孟婆——孟小柒。
孟婆的出现，仿佛自带BGM，空气中瞬间弥漫起一股淡淡的檀香味，直播间里那些阴森恐怖的“特效”和“礼物”，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