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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刘哥的目光突然落在了孔冉身上，他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缓缓走了过来：“美女，以前没怎么见过你。刚才叫得还挺特别啊……” 孔冉心中一紧，但很快调整好了表情，慵懒地笑了笑，缩了缩身子，换了个姿势倚靠着沙发，用一种妩媚的眼神看着刘哥。
从之前吃饭和在酒吧时周荣对刘哥的态度，她能看出来这是个在公司里有着重要地位的人物，周荣对他都隐隐有讨好的意思，这样的人是她不能得罪的。 刘哥伸出手托起她的下巴，拇指在她的嘴唇上轻轻抹过。孔冉心中虽然厌恶，但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她突然站起身，改为跪姿，握住刘哥的手，用一种看似亲昵的方式化解了这一尴尬的局面。
就在这时，那女孩的叫声达到了顶点，随后戛然而止。周荣喘着粗气，松开了一直紧握着女孩的手，疲惫地坐倒在沙发上，脸上露出了满足又猥琐的笑容：“这女孩不错，可不能轻易放过！”
刘哥拍了拍孔冉的脸颊，然后坐在了她的身边。此时，三个男人在经历了之前的事情后，都暂时失去了精力，东倒西歪地坐着，开始交流起各自的感受。 此后，随着男人们体力的恢复，他们又开始了新的互动，而孔冉也不得不继续在这混乱的场景中周旋。
她只记得最后是到了凌晨四点，才去洗了个澡。因为太累，她也懒得去周荣安排的房间，直接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回忆起这些，孔冉心中一阵厌恶。而现在周荣又说和上次一样，她在心里暗暗抱怨，今天是周一，要是再像那天一样，明天还怎么上班？但她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周总，我不知道您今晚要犒劳大家呀！这下我可亏大了，我今天晚上已经约了人，实在去不了啦。”
周荣挑了挑眉毛，皱了皱鼻子，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不悦。他大概事先已经精心策划好了今晚的活动，突然得知计划中一个重要的人物不能参加，心里难免有些扫兴。不过，周荣在这方面还算有一定的度量，虽然好色，但不至于霸道到立刻翻脸，只是脸色变得很难看。
孔冉正想着要说些好话哄一哄他，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了一下，还没等周荣回应，那人就直接推门走了进来。能在公司里和周荣如此随意，没大没小的，也就只有徐凡了。 孔冉暗自松了一口气。
徐凡随意地往沙发上一坐，冲着孔冉抬了抬下巴：“在这儿干嘛呢？听周总训话呢？” 孔冉立刻摆出一副撒娇的模样：“没有啦…… 我正跟周总诉苦呢！周总偏偏选今天犒劳大家，我约了人去不了，吃不上大餐，感觉亏大了！”
“行了，下次再补给你。别磨蹭了，出去干活儿！” 徐凡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 孔冉乖乖地看向周荣，周荣在员工面前向来不会反驳徐凡的话，既然徐凡已经发话了，他也只能让孔冉出去。
孔冉如释重负地走出了办公室。 等孔冉关上门后，周荣带着些许抱怨的语气对徐凡说：“你干嘛这么护着她呀？” 徐凡揉了揉额头，说道：“她周末才从胡子那儿回来，这两天累得够呛，也该让她休息休息。你还缺她这一个人吗？”
周荣扔给徐凡一根烟，笑着说：“缺倒是不缺，不过这妞很有风情，公司里现在也就程莎能和她比，而且她比程莎年轻多了。少了她，今晚可就少了不少乐趣啊。”
徐凡把烟放在一边，摇了摇头：“今晚就别搞那么多事了，咱们玩点轻松正常的，行吗？”
“为什么？” 被徐凡扫了兴致，周荣不仅没生气，反而好奇起来。
徐凡神秘地笑了笑：“我把施梦叫上了。”
“啊？” 周荣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了一副不怀好意的笑容，“你把她搞定了？”
徐凡故作高深地点了点头，然后简单地把上周和施梦之间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又透露了自己现在的计划。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周荣搓着手，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施梦这姑娘，看着文静，倒也有股子倔劲。慢慢来，总能熟络起来。”
徐凡起身告辞，临走前特意叮嘱：“说好了今晚别太出格，等施梦走了，你们想怎么玩随你们。”
周荣懒懒地应了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
当晚的聚餐定在一家韩国烤肉店。孔冉以客户有约为由缺席，程莎也因孩子摔伤临时告假，最终赴约的只有七人：周荣、徐凡、张昊翔、施梦、许茜、蒋思怡，还有徐凡近期颇为关注的客服苏晨。
烤肉的香气弥漫在包间，周荣意外地收敛了平日的轻佻，连玩笑都带着几分克制，张昊翔几次欲开口，都被席间微妙的氛围止住。 施梦夹着烤得金黄的牛肉，听着蒋思怡与苏晨的笑闹，心中泛起一丝暖意。
入职以来，业绩的压力与职场的疏离感如影随形，此刻看着同事们轻松的模样，她忽然觉得融入这个圈子并非遥不可及。或许，今晚就是打破僵局的契机。
饭后转场酒吧，施梦跟着众人走进包厢。暖黄的灯光下，周荣熟稔地与老板打招呼，徐凡则贴心地为施梦挪了挪座椅。起初的沉默被 “789” 游戏打破，施梦在徐凡的提点下笨拙地摇着骰子，却连番掷出 “9”，被迫饮下三杯兑了苏打的轩尼诗。
酒精在血管里轻轻发烫，她望着苏晨豪爽地干杯，突然发现这个总被传与徐凡关系特殊的女孩，眼角眉梢竟藏着与外表不符的疲惫。
周荣中途离席，说是去隔壁包厢见堂哥。施梦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注意到徐凡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淡。
二十分钟后，周荣带着个精致的竹盒返回，盒盖掀开的瞬间，蒋思怡突然轻笑出声：“周总又要搞什么新花样？” “真心话大冒险，老规矩。”
周荣晃了晃骰子，率先掷出两个 “1”，惹来一阵哄笑。轮到苏晨时，她抽到的问题让施梦心头一跳：“你的初遇心动是在什么场景？”
徐凡刻意压低的嗓音里藏着微妙的停顿，施梦望着苏晨怔住的神情，忽然想起大学时在图书馆偶遇沈昔的午后 ——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白衬衫上织出金色的网，那是她第一次相信 “一见钟情” 的存在。 游戏继续，张昊翔抽到 “大冒险”，被要求模仿最近一部热门电影的经典台词。他故意夸张地比划着，惹得蒋思怡笑倒在沙发上，许茜则捂着嘴偷瞄周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施梦渐渐放松下来，直到自己掷出全场最小点数。
“施梦的问题 ——” 徐凡翻开纸条的动作顿了顿，“如果用一种酒形容你的职场状态，会选什么？” 施梦望着杯中晃动的琥珀色液体，忽然想起父亲书房里那瓶总被擦拭得锃亮的黄酒，温润却带着岁月的沉涩：“大概是黄酒吧，初尝寡淡，细品却藏着说不出的滋味。”
包厢里的气氛愈发浓烈，周荣的笑声混着音乐声此起彼伏。施梦借口去洗手间，站在镜子前望着两颊的薄红，忽然听见隔壁隔间传来压低的对话 —— 是苏晨的声音：“徐老师昨晚又改了三次方案，你说他到底想要什么？” 另一个声音模糊不清，但 “施梦” 二字却清晰地飘进耳中。
冷水拍在脸上，施梦望着镜中自己微乱的发丝，突然意识到这场看似轻松的聚会，不过是职场丛林的又一场假面舞会。周荣摆弄竹盒的手指，徐凡刻意维护的 “素局”，苏晨藏在豪爽下的试探，都在酒精的掩护下悄然展开。
她想起沈昔说过的话：“职场从没有真正的聚会，只有未说破的博弈。” 回到包厢时，真心话大冒险已接近尾声。周荣半靠在沙发上，目光在施梦身上停留半秒，又转向正在收拾骰子的徐凡。
施梦忽然明白，今晚的 “融入” 不过是另一场考试，而她的每一个反应，都在被无形的天平称量。 散场时，夜风带着凉意拂过脸颊。施梦望着周荣和徐凡并肩走向停车场，张昊翔与蒋思怡的身影在路灯下交叠，忽然感到一阵疲惫。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母亲发来的消息：“表妹婚礼请柬寄到了，记得穿那件米色连衣裙。” 她抬头望着城市的灯火，想起大学毕业时的自己，曾以为职场是实现自我的舞台，却在跌跌撞撞中发现，这里更像个巨大的染缸，每个人都在给自己调色，却渐渐失了本色。苏晨的问题还在耳边萦绕，初遇心动的场景早已模糊，此刻她只希望，在这场漫长的博弈中，自己还能守住那抹最初的米色。
凌晨四点的浴室，热水在瓷砖上蜿蜒成河。孔冉裹着浴巾跌进沙发，化纤布料摩擦后背的刺痒，比不上脸颊被拍打的余热 —— 那只手带着古龙水与尼古丁的混合气息，像块揭不掉的膏药粘在皮肤上。天花板的水晶灯在视网膜上晃成光斑，她数着第二十三片光斑碎裂时，终于坠入混沌的黑。
"周总记性倒像春日的柳絮，" 次日午后，孔冉倚在办公室门框上，指尖绞着垂落的卷发，"昨晚刚跟皮肤科医生约好光子嫩肤......" 话尾被周荣骤然绷紧的下颌线截断，幸而推门声如及时雨 —— 徐凡的风衣带着写字楼外的凉气卷进来，袖口沾着的樱花花瓣落在她手背上，像句未说出口的解围。
"又在编排上司？" 徐凡抛来的文件夹精准砸中她膝头，语气却比掌心温度更暖，"楼下陈叔的糖炒栗子快收摊了。" 这话像把钥匙拧开紧绷的发条，孔冉忙不迭揪住对方袖口："徐特助救命！我跟周总说今晚要去 ——"" 知道你有约。"徐凡抽回手时，指腹擦过她手腕内侧的红痕，几乎不可察地顿了顿，" 出去前把第二季度考勤表送来。"尾音轻得像怕惊飞窗台上的麻雀，却让周荣的抱怨卡在喉间：" 你护犊子也该分场合......"
"她在胡子那儿熬了三个通宵。" 徐凡摩挲着打火机，金属外壳上的齿痕是三年前码头斗殴留下的，"再说，今晚的局有更值得操心的猎物。" 施梦的名字溢出时，周荣的瞳孔骤然缩紧，像听见枪响的猎豹。
韩式烤肉店的炭火噼啪作响，油脂滴落腾起的白烟模糊了施梦的镜片。徐凡夹起烤得微焦的牛舌，精准搁在她餐盘里，这个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过千百次。邻座苏晨的笑声混着冰块撞击声传来，可那抹笑意停在唇角，眼角细纹里藏着隔夜的疲惫，像极了写字楼玻璃幕墙上永不熄灭的灯 —— 亮得刺眼，却照不暖人心。
酒吧包厢的灯光调成琥珀色，骰子在乌木骰盅里哗啦啦翻涌。施梦第三杯轩尼诗下肚时，忽然发现周荣的视线总在她与徐凡之间逡巡，像在称量砝码。当竹盒里滑出 "初遇心动" 的纸条，苏晨捏杯的指节泛白，而徐凡垂眼翻纸条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阴影，这个瞬间让她想起图书馆的午后：阳光穿过百叶窗，在沈昔白衬衫上织就金色网格，那时的心动像片轻盈的羽毛，如今却沉得像杯底未化的冰块。
洗手间的冷水扑在脸上，隔间里飘出的碎语刺得人生疼："徐老师凌晨三点改方案"" 施梦的数据怎么总出错 "...... 水珠顺着指缝滴落，在地面砸出深浅不一的圆斑，像极了入职以来那些被揉皱又展平的报表。她望着镜中晕开的眼影，忽然明白这场聚会是精心编排的舞台剧 —— 周荣摆弄竹盒的手指是导演的指挥棒，徐凡贴心的挪椅动作是写好的剧本，就连苏晨的豪爽都是化了浓妆的假面。
散场时的夜风带着潮气，施梦望着周荣搭在徐凡肩上的手，指节因用力过度泛白，像条绞紧的蟒蛇。便利店的灯光刺破黑暗，母亲的消息弹窗里，米色连衣裙的褶皱仿佛带着婚宴的甜腻。她摸了摸口袋里的工作牌，金属夹硌得掌心发疼，忽然想起抽屉深处那本入职时的笔记本，第一页用荧光笔写着 "保持本色"，如今字迹已被咖啡渍染得斑驳，像极了此刻眼中晃动的城市灯火 —— 明明灭灭，却再难找到属于自己的那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