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圣诞联欢会了，要一起去买礼物吗？”
沈小姐放学后来到隔壁班，刚好听见朋友们在聊交换礼物的事情，等大家都收拾好东西后，背上书包离开学校一起去附近的商场逛街。
文日忽然发了一条消息给沈小姐，“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沈小姐还没来得及回复，他就转了五十块钱过来，“帮我买一下明天交换礼物环节的礼物呗。”
她撇撇嘴，心道这人分明就是在命令她做事，前面那句疑问真是多余。
“剩下的钱就给你啦，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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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怎么样？”沈小姐拿起一个活页本问小泠，得到了可观的回复，“那就它了，不知道谁会是这个绿色活页本的下一个主人呢？”
“你不参加礼物交换吗？”
付完钱后无所事事的沈小姐摆摆手道：“不参加，我怕我送的东西踩别人的雷，也怕别人送的礼物进入我的雷区。”
“噢。”
帮完文日的忙，沈小姐就和小泠她们道别了。木子明年就要搬家，以后她们都不能约着一起放学，最后这段有人相伴归家的日子可得要好好珍惜。
她越细想，心里越失落。其实以前能一起回家的小伙伴挺多的，三天两头能碰到熟人，好朋友走一起聊一路的感觉真的很充实美好。可是随着时间的迁移，大家都有了自己的生活，丰富的课外活动、新结识的玩伴、搬去另一个地方的决定，都让她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待木子也搬走，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习惯孑然一身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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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小姐把活页本和钱放在文日桌上，就听见他惊喜的声音，“咦，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绿色？都有点不想送了。欸，钱你不要吗？”
沈小姐翻了个白眼，“不要，我不占人便宜，一毛钱都不要。”
找零四十块一毛，其中的一毛钱在沈小姐和文日的互相推让中不知道跑到了哪个角落。文日满不在乎，沈小姐也随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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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的上午是所有班级的节目表演时间，劲歌热舞，好不热闹。沈小姐对表演毫无兴趣，全程躲在一边当个小透明。
她只喜欢看别人班唱跳，尤其是隔壁班冷小姐、晴、小泠她们。
“要是能拿手机，我肯定把她们的高光时刻记录下来。”沈小姐快乐道。
坐在她身边的沈先生突然说了句题外话，“我有东西送你，你猜猜是什么？”
沈小姐皱起眉转头看向他，“你怎么又送东西给我？”
“圣诞节嘛，过节送礼。”沈先生乐呵道，“猜猜？你前些日子一直说想吃的东西。”
她懵了，自己也忘记前些日子想吃什么。作为一个吃货，她每天挂在嘴边最多的就是各种各样的食物。
“那你有什么东西送给我吗？我猜肯定没有，不如等会儿跟我合照一张，就当成是礼物送我好不好？”
沈小姐心里一万个不情愿，且不说她最讨厌照相，更何况她最近上火，鼻子上冒痘痘，破相了。
“不要。”沈小姐直接拒绝，“我之后送你别的。”
她真的害怕又讨厌相机，尽管别人都夸她长得好看，可每次看完自己的相片，都觉得身边人就是在睁眼说瞎话，大家都只是在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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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是每个班级的大食会，交换礼物环节也是在下午进行。沈小姐好奇是哪位幸运儿抽到了活页本，一直紧张地盯着抽签筒，发现是班里第一的学霸后，才心满意足地去吃东西。
“不错不错，有一个好归宿。”
沈先生背着手神神秘秘朝她走来，“虽然你没参加礼物交换，但也有礼物收哦。”
“噔噔噔噔。”他把藏在身后的手拿出来，“不过不要天天吃，很容易上火的，嗯……要不要给你买点凉茶？不如放学你跟我一块走吧，我去对面凉茶铺给你买一支。”
沈小姐接过那盒辣条，很是欣喜。学校附近没有卖，妈妈也不让她吃，每天眼巴巴看着别人吃的时候馋死了，没想到沈先生又给了她个意外惊喜。
“谢谢！”
“那可以和我合照一张吗？”
沈小姐依旧拒绝，“算了算了，还是还给你吧。”
“不不不，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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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姐就是不想和沈先生照相，貌似并不仅仅是因为破相，而是本来就没有这个意欲。不知道是因为知晓沈先生有喜欢的女孩子，还是因为沈先生的热情和殷勤让她感到慌张，渐渐地有点想远离他。
当她后来和别的同学照了相，从其他同学惊奇的反应得知沈先生跑去找那位男生的麻烦时，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聊聊。”沈小姐生气道。
沈小姐和沈先生趴在走廊栏杆谈心。
“你干什么？”
沈先生不语，黑着脸咬着牙，一副即便做错了事感到愧疚却又还是很生气的样子。
“那我说明白好了，我真的不想和你照相。”沈小姐不知道该怎么委婉，“没有人规定我得应下所有人的邀请，我把你当朋友，但我真的不想和你照相。”
沈小姐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她会答应不熟的人，当然会答应很熟很熟的好朋友，却不会答应半生不熟的人，不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好兄弟好姐妹就不用解释了，她喜欢她的好朋友们，自然愿意出现在镜头中。对于不太熟的同学，本来合照就没几张，答应照相留点纪念，不至于落下难以相处、高岭之花的“美称”。
她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却也不希望别人会觉得她孤僻而不喜欢她，只是相机这种东西，能不见最好不见。
“行，我懂了。”
气氛很压抑，沈先生很失落，沈小姐心里也很郁闷。
她总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拒绝别人好像是一件错事。因为拒绝而使别人难过，更是一件天大的错事。
她背上书包，没有约上隔壁班的好朋友，自己离开了学校。下楼遇到晴她们，她也只是点点头，没心情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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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刚刚看到你好像不开心。”
沈小姐回到家后，手机便弹出晴的消息，她错愕半响，后知后觉意识到晴主动来关心她了。自那次疏远产生距离后，这是晴第一次主动来找自己。
她激动得连打字的手都是颤抖的，把事情原委全部告诉了晴，包括她的想法和感受，很快便收到了回复。
“虽然不知道可以怎么安慰你，但谢谢你愿意和我说这些。”
沈小姐受宠若惊，明明该道谢的人是自己，怎么晴先说谢谢了？
“不用不用，你愿意听我倾诉已经是很大的安慰啦。”
她的烦恼和郁闷一扫而空，撕开一包辣条，边解馋边思考买什么作回礼。
……
拒绝别人对你来说是一件难事吗？
晚安，好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