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顺着江水漂流,时不时用冰船里藏着的宝剑加速,西门悲一行人昨天总算是进入了前往五明书院的最后一段水路。在江面上顺流而下的生活是枯燥无味的,起初,还算是抱有对这种生活的新鲜感,而过了这么些天,西门悲等人早已疲倦不堪。每天从早到晚看到的都是几乎一模一样,不停奔流的江水,从早到晚也一直吃的都是从江中抓上来的鱼,吃了几天也已经吃腻了。
每天只能靠着练习来打发时间,然而修炼武艺本身也是件枯燥无味的事情。“啊啊啊,我受不了,怎么还没到五明书院啊,不是说拐过那个弯之后很快就能到吗,这都过了一个晚上了。”童至在这段时间内倒是没有闲着,居然将分心剑法练到了二剑的水平,然后再也无法静下心来。
正在凝神静气,闭着眼睛在用御冰术制作着手中那个雕像的西门悲睁开了眼睛,看着一旁的童至说道:“别急,说不定今晚就到了呢。”说完,西门悲继续闭上眼睛制作冰雕。
童至放下了手里的剑,凑到西门悲身边饶有兴致地看着西门悲制作冰雕。“啧啧啧,西门,你这手艺是越来越好了,前天你还只能做成那种粗糙的锅碗,现在你这冰雕都这么精细了。”童至看着西门悲手里那个人像的半个身躯,倒是有些好奇他在做谁的冰雕,“你这做的是谁的冰雕啊。”
“不知道啊,我现在的水平能做出个人形来就不错了。”西门悲苦笑着睁开眼睛,稍稍检视了一下手中的半截人像,随后又闭上了眼睛开始制作,“不过真要说原型的话,倒是按着你为模板做的。”西门悲解释道。
“真的吗?那你做完能送给我吗?”童至有些惊喜。
“可以是可以,不过毕竟是冰雕,现在又不是冬天,也不是在北域,会化的很快哦。”西门悲闭着眼说道。
“哎呀没事儿,我就是想玩玩打发打发时间。”童至搓了搓手说道。
“你要是真没事儿干不如去配郁岩切磋切磋,他这几天不是练肌肉就是拿绳子拴着在水里跟着船游泳,看起来挺累的。”西门悲说道,郁岩用来练肌肉的那些器材还是他用冰做的,不过郁岩的训练强度是真的有点可怕,大晚上他们俩都睡了,郁岩还在船头扎马步。
童至自然也是知晓郁岩的训练强度的,毕竟还在白门的时候,郁岩基本上就一直保持着这种苦修的状态,童至自己并没有和郁岩真正切磋过,很难想象郁岩那样一身肌肉,挥舞着那样重的大剑,自己能否招架。当然,用御剑术自然是可以用飞剑远处和郁岩交手,但是一旦靠近了,恐怕就不好说了。
童至走到船尾,之见一根之前童至从烧毁的船上取下来的粗缆绳死死地冻在船里,缆绳的另一端从船尾进入水中,远远地可以看到郁岩正跟在船后游动着。童至也不好意思擅自打断郁岩的训练,只好坐在船尾双手举起,指挥着两把飞剑互相交战。自从昨天童至完全能做到同时控制两把飞剑随心所欲之后,童至便一直让这两把剑互相用剑技切磋,虽然都是他自己一个人控制的,但是总还是可以从中感悟到一些不同于以往的经验。
过了一会儿,童至忽然感到身旁的那个缆绳在抖动着,随后便看到郁岩从船尾的江水钻了出来,爬上了船。“练完了?要来切磋切磋吗?”童至对着郁岩伸出手,帮他爬上了船。“童师兄要跟我练练?好啊!”郁岩说着,从一旁拿起同样是从破船上找出来的,毛巾,擦干了身体。童至看着郁岩那极其壮硕的肌肉,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郁岩的胸肌。郁岩立刻摆出展示的姿势,将胸肌顶起。
“啧啧啧,郁师弟你这肌肉可真棒。”童至颇为羡慕地用手指轻轻按着郁岩的胸肌来回滑动,顺着胸肌的边缘一路下滑,随后伸出全掌,按在了郁岩的腹肌上。郁岩的腹肌和胸肌一样,也是相当发达,八块完整的腹肌看上去就充满了力量。相比于郁岩,童至自己的腹肌就要差远了,不仅数量只有六块,而且形状也没有郁岩这样完整。这最主要还是因为童至一直在练御剑术,对于单纯的力量和剑术的锻炼还不够多,“看来我回头最好再练两块出来。”童至有些念念不舍地收回了手。
郁岩拿起一旁的练功服套上,即使是隔着一件练功服,郁岩的身材依然充斥着力量和美感。重新换了一条干净的裤子,郁岩拿出了那把“童言无忌”,他原本的那把留在之前的破船里已经找不到了,这让郁岩颇有些遗憾。
“师兄,来吧!”郁岩摆开架势,对童至勾了勾手。
“唉。”童至苦笑了一下,对着船舱挥了挥手,西门悲最早送给他的那把“黎明”凌空飞到童至的手中,实话说单纯比较剑术童至并没有能战胜郁岩的自信,童至自己对剑术的研究还不够到家。“行,那我可就先出手了。”童至右手握住“黎明”剑尖朝下稍稍一点,微微躬了躬身,随后一抖剑花,甩手便是一剑刺出。“当”一声童至刺向郁岩的剑被轻松格挡,童至微微一笑,在郁岩格挡住他的剑之前,童至便调整了剑锋的方向,从郁岩的剑侧擦了过去。郁岩倒是也注意到了这点,急忙收剑后退,勉强躲开了童至这一剑。
“哈!”郁岩随之反击,大吼一声,手中重剑如雷霆般向前劈出,童至自然不敢接下这一剑,向侧旁闪身,随之一剑再向郁岩刺出。不料,郁岩这一剑力道实在是太重,一剑劈下,狠狠砍进了冰船之中,船被这一剑砍中,顿时摇晃了起来,童至脚底不稳,连忙收剑,屏息凝神,站稳了脚步。
“你们俩是打算把这船拆了吗?”西门悲忽然站起身来,童至看到他手中做了一半的冰雕已经断成了两半,颇有些不安,“切磋剑技啊,别较劲。”西门悲有些无奈地在被郁岩劈出裂口的地方蹲了下来,伸出手瞬间将冰船修复好。
“啊这,西门师弟,真不好意思,我会注意的。”郁岩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
“没事儿,只要你们别把船拆了就行。”西门悲叹了口气,用手在断成两半的冰雕上一抚,瞬间,冰雕又变回了原样,“还有别波及到我就行。”西门悲这下躲进了船舱内,顺手用冰封住了舱门。
“算了,还是自己修炼吧。”童至拍了拍郁岩的肩膀,向船舷走去,“我去抓鱼去。”
傍晚,直到天色几乎要完全黑下来的时候,童至站在船头,仍然没能看到想象中的灯光。难道说要到晚上才能到?看来今天一晚上都不能睡了。倘若晚上错过了,那可就再也看不到了。想到这里,童至不由得担忧起来。
“你们三个怎么回事啊。”忽然之间,从空中传来了颇为熟悉的声音,朱五明出现了,悬浮在了冰船之上,“白钊不是说给你们安排了船吗?不会就是这个冰船吧。”
“朱院长,我们坐的船路上被江匪放火烧了。”童至瞬间激动了起来,朱五明的忽然出现,无疑说明他们马上就要到了,“这船是西门悲做的。”
朱五明自然是知道船是谁做的,不过西门悲才过这么久,御冰术便有了这样的水平,看来这西门悲的天赋不比左允差。“算了,按你们这样的速度,今晚子时估计才能到,还是我来给你们加速吧。”朱五明手朝下一指,瞬间冰船下面的一段水流变得极其湍急,裹挟着冰船向前飞快掠去,没一会儿,童至便看到了远处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