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孔雀柔声说道。
“什么!”柳念璋惊诧,他摸不准对方是什么意思。
“待我成了新神,即便是地心恐怕也奈何不了我”,孔雀笑道。
“怎么可能!”柳念璋惊道:“你难道是旧神!”难不成是那归渊骗我们,旧神还未覆灭。
“旧神?哈哈……”孔雀大笑,“我可不是什么旧神。”
竟然不是旧神,这孔雀究竟是什么来路,孔雀看出了柳念璋的所思所想,笑道:“我与你一样,都是半神之体,我孔雀的天赋便是吞噬,若要成神,吞噬新神是最简单的一条路,虽然你是半神之体,但也够用了。”
从孔雀的这番话不难发现,她是铁了心地想要将柳念璋吞吃入腹,不能坐以待毙,得想个法子,柳念璋的大脑此刻前所未有的冷静,就在孔雀张开巨嘴靠近他时,他突然变成了一只金钱豹,迅速地窜出洞穴,阿彩使出浑身解数吹偏了靠近的孔雀,随着柳念璋逃出了洞穴。
孔雀感受到巨大的风力袭来,将她的身子吹到了一侧,她不仅不气恼,反而更加地兴奋,有意思,不愧是地心身边的半神之体,竟有风相助,想来不日便能成为新神,吞了他,新神必有我一席之地。
孔雀笑得癫狂 ,如一阵风般飘出洞外,向柳念璋和阿彩追去。
孔雀穷追不舍,一人一风无法,被赶进了密林中,进了密林后,阿彩的行动受阻,渐渐地变得还不如起初那般大,阿彩哭喊着,“要散啦!要散啦!”
柳念璋趁孔雀不备变作一只蚂蚁,快速地钻入了地底中,阿彩停在了距柳念璋藏身之处不远的一片草叶上,一动不动。
孔雀追击到此,不做停留,继续向前奔去,一人一风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孔雀去而复返,柳念璋与阿彩立刻屏息静气,不敢发出一声轻响,孔雀的双脚踩在了柳念璋面前的土地上,掀起的尘土直接打在了他的身上,即便如此,柳念璋也不敢轻动,心脏紧张地跳动着,祈祷着孔雀快点离开,可天不遂人愿,孔雀停在了原地。
“即便你躲得再深,我也能找到你”,孔雀慵懒的声音传来,柳念璋心慌一瞬,下一刻,只见一道阴影从柳念璋的眼前晃过,他便被孔雀捏在了手心。
孔雀不带丝毫犹豫地将由柳念璋幻化成的蚂蚁往自己的嘴里送,阿彩前来营救,不能撼动孔雀分毫,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柳念璋突然变成了一根锋利的绣花针,狠狠地戳进了孔雀的手上,孔雀吃痛松手,柳念璋大叫“阿彩”,下一刻,阿彩吹着柳念璋往外逃,可逃了不到百米,一人一风便撞上了凭空出现的屏障被弹了回来,柳念璋落地又变回了人形。
孔雀举着正在流血的右手缓步走向柳念璋,只见她双目赤红,看着自己的血迹顺着手心蜿蜒而下,笑出了声,“困兽之斗,没想到竟能伤了我,没意思极了,不玩了,我要开始动真格了。”
听她的口气,她之前只是逗弄柳念璋,不曾认真,在孔雀迫近时,柳念璋仿佛被吓坏了,呆愣在原地,阿彩见柳念璋即将被吞吃入腹,仿佛有了无穷的力量,将柳念璋吹偏至一旁,可怜的阿彩被吸进了孔雀的腹中。
柳念璋只听到了孔雀口中传来一声虚弱的,“柳柳”,下一瞬,便听不到阿彩的声音了。
柳念璋有股不好的预感,大声叫着“阿彩!”
可是没有回应,反倒是孔雀砸吧砸吧嘴,吐出一口气,呸了一声,“没什么味道。”
柳念璋见状,青筋暴起,赤红了双眼,大叫道:“你吞了阿彩!”
“这么激动做什么,不过一阵风而已,迟早都会散的”,孔雀呵呵直笑。
柳念璋仇恨地盯着孔雀,怒不可遏,阿彩最怕自己散了,没想到竟被自己害得散了,以后再也没有阿彩了,柳念璋的胸中仿佛有一团大火在燃烧,只听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你!死!”
孔雀被逗笑了,“就凭你。”
柳念璋不搭话,下一刻便变成了一杆枪,直直地向孔雀戳去,光影转换瞬间,孔雀躲闪不及,右脸颊瞬间出现了一道血痕,孔雀震惊地抚向自己受伤的脸颊,大叫道:“啊!我要杀了你!”
倏忽之间,孔雀暴起,和一杆枪缠斗起来,一刹那间,电闪雷鸣,狂风大作,过了半晌,人形的柳念璋重重地撞向屏障,被屏障的弹力甩在了地上,口中的鲜血仿佛不要钱似的被咳出,孔雀站在地上,身形略有些不稳,只见她青色的衣衫已经被染成了红色,有的是自己的,有的是柳念璋的,孔雀喘着粗气恶狠狠道:“真是小瞧你了,竟能伤我至此。”
柳念璋被喉中的鲜血呛到说不出话,蹒跚地起身,恶狠狠地盯着孔雀,满脸血污的他仿佛是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孔雀看着他那倔强的双眼,心中不快,甚至有些发虚,她以为她能够轻易地将这个半神之体的人类吞吃入腹,未曾想付出了这般巨大的代价,此刻她竟有些害怕对面的这个下等种族。
她强压下自己心中冒出的那一点儿恐惧,瞬移至柳念璋身侧,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将其提起,双脚离地,柳念璋被憋得满脸通红,不停地挣扎,稀薄的空气难以支撑他身体机能的需要,双眼已经露白,孔雀笑得张狂,“哈哈……区区下等种族!”
孔雀突然顿住,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将自己穿胸而过的长剑,生机的流失,让她难以支撑方才的动作,柳念璋得以逃脱魔掌,瞬间长剑化成了柳念璋的右手离开了孔雀的胸口,孔雀胸口处留出了一个巨大的血洞,她还来不及发出声音便化成了原型,毫无生机地躺在了地上,周围由于孔雀而形成的屏障瞬间消散瓦解。
柳念璋露出悲痛且劫后余生的笑声,鲜血的流失、阿彩的牺牲以及筋疲力尽等的多重作用下使他支撑不住,昏死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柳念璋感觉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床铺上,他睁开了双眼,只见头顶飘着绿色的帷幔,向周围看去,洁净宽敞的房间墙壁上,铺满了绿色的枝叶,一片生机盎然,依稀可以辨别出,这间屋子是由树木组成的,房间内衣柜、桌椅齐全,其他的装饰也无,只可以判断出,房子主人的性格比较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