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江氏集团网络安全部灯火通明。
季星柚盯着屏幕上飞速滚动的代码，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出残影。江沉站在他身后，目光沉沉地落在他的背影上。
"找到了。"季星柚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对方在服务器里埋了后门程序，正在复制数据。"
技术总监脸色煞白："能拦截吗？"
季星柚没回答，手指敲下最后一行指令，屏幕上的入侵警报戛然而止。整个办公室安静了几秒，随后爆发出欢呼。
"数据保住了。"季星柚揉了揉酸痛的后颈，站起身时眼前一黑，踉跄了一下。
江沉一把扶住他的腰，声音紧绷："你多久没睡了？"
季星柚想挣开，却发现江沉的手纹丝不动。他抬眼，对上江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三天。"他最终老实回答。
江沉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下一秒，季星柚双脚离地，江沉直接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江沉！放我下来！"季星柚挣扎，却被抱得更紧。
"闭嘴。"江沉冷着脸大步往外走，"再动我就当着全公司的面亲你。"
季星柚瞬间安静如鸡。
江沉没带季星柚回家，而是去了公司顶层的私人休息室。
季星柚被不容拒绝地按在床上，江沉单膝跪在床边，亲手给他脱了鞋袜。
"我自己来......"季星柚耳尖发烫，想缩回脚，却被江沉握住脚踝。
"别动。"江沉的声音低哑，"让我照顾你一次。"
季星柚怔住了。
灯光下，江沉的眉眼格外深邃。他低着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按摩着季星柚酸痛的脚踝，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
季星柚突然觉得眼眶发热。二十七年来，从没有人这样对待过他，在他逞强的时候看穿他的脆弱，在他固执的时候包容他的任性。
"别对我这么好......"他声音微哑，"我会当真。"
"季星柚，"江沉的声音低得近乎呢喃，"我不想再做床伴了。"
季星柚心跳如擂："那你想......"
"我要转正。"江沉打断他，一字一顿，"做你男朋友。"
季星柚屏住呼吸。
江沉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轻轻套在季星柚无名指上："答应吗？"
季星柚看着手上的戒指，突然笑了："江总，你这算职场性骚扰吧？"
江沉危险地眯起眼："答非所问。"
下一秒，季星柚拽住他的领带吻了上去。这个吻又凶又急，像是要把这段时间的纠结、试探、心动都倾注其中。
"......笨蛋。"分开时，季星柚喘息着骂道，"早就是你的了。"
江沉眸色骤深，猛地将他压进床铺："再说一遍。"
季星柚的指尖在戒指上摩挲了一下，突然将它摘了下来。
"江沉，"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不能答应你。"
江沉的身体骤然僵住："什么意思？"
季星柚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份皱巴巴的诊断报告，纸张边缘已经被摩挲得发毛。
江沉接过文件，当"胰腺癌晚期"几个字映入眼帘时，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三个月前确诊的。"季星柚平静地说，"医生说我最多还有半年。"
江沉的脸色瞬间惨白。他猛地抓住季星柚的肩膀："为什么不早说？！"
"说什么？"季星柚苦笑，"说我快死了，所以突然发疯怼你？说我故意招惹你，是因为想在死前放纵一次？"
江沉一把将他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他揉碎："马上去医院。现在，立刻。"
仁和医院顶级VIP病房外，江沉正在走廊尽头打电话。
"把全美排名前五的肿瘤专家都请来......不，包专机......对，现在就安排。"
挂断电话，他透过玻璃窗看向病房里的季星柚。青年安静地躺在检查台上，苍白的面容在冷色调的灯光下几乎透明。江沉的心狠狠揪了一下，这三个月来季星柚所有的反常，突然都有了答案。
"江总。"院长亲自拿着检查报告走来，"有个......特殊情况。"
"误诊？！"
季星柚猛地从病床上坐起，输液针头被扯得生疼。院长擦着汗解释："当时影像科把患者ID登记错了，真正的患者是隔壁床的刘姓老人......"
季星柚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机械地接过复查报告，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慢性肠炎伴轻度胃溃疡，无恶性病变。
"所以......"他的声音发飘，"我不会死？"
"不仅不会，只要按时吃饭少熬夜，活到八十岁都没问题。"院长笑着补充。
季星柚突然捂住脸，肩膀剧烈抖动起来。三个月的绝望，三个月的放纵，那些他以为即将终结的人生......原来都是虚惊一场？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江沉大步走来，一把将他搂进怀里。季星柚感受到对方剧烈的心跳，这才发现江沉全身都在发抖。
"你吓死我了......"江沉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季星柚突然想起什么，挣扎着推开他："等等，所以你刚才的告白......"
"不会收回去。"江沉斩钉截铁地说，"我要的是季星柚这个人，不管三个月还是三十年。"
他单膝跪地，重新举起那枚戒指："现在，可以给我答案了吗？"
季星柚看着眼前这个为他红了眼眶的男人，突然笑了。他伸出左手："戴戒指可以......"然后在江沉惊喜的目光中补充，"但我还是要继续怼你。"
江沉将戒指牢牢套进他的无名指，俯身吻住那张气人的嘴："求之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