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早晨8:50，江氏集团顶层会议室已经坐满了各部门高管。窗外暴雨如注，雨滴猛烈敲击着落地窗，为即将开始的例会增添了几分紧张气氛。
"听说今天要宣布东南亚并购案的人选？"
"嘘～季秘书来了。"
会议室门被推开，季星柚单手插兜走了进来。他今天穿了件炭灰色三件套西装，衬衫领口敞开两颗扣子，没打领带，整个人散发着慵懒又危险的气息。更引人注目的是，他手里拿着本该由江沉携带的黑色鳄鱼皮会议文件夹。
市场总监倒吸一口凉气："那不是江总的..."
季星柚径直走向会议室尽头的主位，在全体高管惊恐的注视下，坦然坐进了那张专属江沉的真皮座椅。
他随手将文件夹往桌上一丢，金属扣撞击大理石桌面发出"咔嗒"一声脆响。
"今天我来主持。"他翻开文件，头也不抬地说，"江总旁听就行。"
会议室瞬间陷入死寂。财务总监的钢笔掉在地上，咕噜噜滚到季星柚脚边。法务部负责人一口咖啡呛在喉咙里，憋得满脸通红。所有人都死死盯着会议室门口，等待着江沉的怒火降临。
8:59分，会议室门再次打开。江沉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进来，他今天罕见地戴了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当他看到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季星柚时，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时间仿佛凝固了。高管们屏住呼吸，有人甚至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江沉站在原地，目光锁定在季星柚身上，而后者依然气定神闲地翻看文件，连头都没抬。
十秒钟的沉默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江沉动了，他走向季星柚左侧的助理位，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开始吧。"江沉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季星柚唇角微勾，这才抬起头："首先，东南亚并购案。"他按下遥控器，投影仪亮起一份全新的方案，"原计划太保守了，我重新做了评估。"
法务总监忍不住插话："这、这需要董事会..."
"董事会已经通过了。"季星柚甩出一份签字文件，"今早七点紧急召开的线上会议。"他瞥了眼江沉，"江总也参加了。"
所有人都看向江沉，后者只是微微颔首。这个动作让在场高管三观尽碎——那个说一不二的江沉，居然真的默许季星柚坐在他的位置上发号施令？
会议进行到一半，当季星柚否决了市场部准备了两个月的推广方案时，市场总监终于忍不住了："季秘书，这个方案江总上周已经初步同意了！"
季星柚转着钢笔，似笑非笑地看向江沉："是吗？"
江沉推了推眼镜："按他说的改。"
市场总监张着嘴，活像条缺氧的金鱼。季星柚满意地点头，继续往下推进议程。整个上午，会议室里不断上演着类似的场景——每当有人质疑季星柚的决定，江沉就会用简短的"按他说的做"一锤定音。
中午12:30，会议结束。高管们逃也似地离开会议室，连午饭都不敢约着一起吃，今天的信息量太大，他们需要时间消化。
很快，空荡荡的会议室里只剩下江沉和季星柚两人。雨声敲打着玻璃，形成一种奇异的静谧。
"满意了？"江沉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
季星柚伸了个懒腰，西装布料随着动作绷紧，勾勒出精瘦的腰线："还行吧。"他歪头看向江沉，"我以为你会当场发飙。"
江沉突然起身，双手撑在季星柚座椅两侧的扶手上，将他困在方寸之间："你知道我为什么纵容你吗？"
季星柚丝毫不慌，反而仰头凑得更近："因为江总终于发现自己离不开我了？"
"因为，"江沉的拇指擦过季星柚的下唇，"看着你坐在我的位置上..."他的声音低哑下来，"让我想把你按在这张桌子上操。"
季星柚的呼吸一滞，但很快恢复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现在？在这里？"他故意蹭了蹭江沉的大腿，"江总这么急？"
江沉猛地拽住他的领带："别挑战我的耐心。"
"我偏要。"季星柚挑衅地笑了，"有本事就..."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江沉皱眉看了眼来电显示，按下接听键："说。"
电话那头传来焦急的声音："江总，刘氏集团刚刚抢走了我们新加坡的客户！他们报价比我们低30%！"
季星柚闻言，直接抢过手机："哪个客户？LMC集团？"得到肯定答复后，他冷笑一声，"告诉LMC，明天上午十点，我们会派人带着新方案过去。"
挂断电话，季星柚已经切换回工作状态："刘志强那个老狐狸，肯定用了非常手段。"他快速在平板上调出资料，"LMC的董事长夫人是法国人，他们最近在闹离婚。"
江沉挑眉："所以？"
"所以，"季星柚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我们应该从艺术品收藏入手。那位夫人最爱的莫奈画作，下周三将在新加坡拍卖。"他抬头看向江沉，"我今晚飞新加坡。"
江沉的眼神暗了下来："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季星柚站起身，整理被扯松的领带，"明天科技峰会的主题演讲，只有你能搞定。"他拍了拍江沉的胸口，"别担心，我会带着合同回来的。"
江沉抓住他的手腕："为什么突然这么拼命工作？"
季星柚沉默片刻，突然笑了："因为坐在那个位置上..."他指了指江沉的主座，"感觉还不错。"
当天晚上十点，季星柚登上了飞往新加坡的航班。起飞前，他收到江沉的短信：【别玩过头。】
季星柚回复：【怕我抢你位置？】
江沉回得很快：【我的位置永远给你留着。】
季星柚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直到空乘提醒关机。他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他好像，有点喜欢上江沉了。
这个认知让他心烦意乱。季星柚打开笔记本电脑，强迫自己专注于明天的谈判方案。但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渐渐模糊，变成了江沉今天在会议室里凝视他的眼神，那种充满占有欲又带着纵容的眼神。
"该死..."季星柚合上电脑，揉了揉太阳穴。他原本只是想趁"死前"放纵一把，气气那个总是高高在上的江沉。可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与此同时，江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江沉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拿着季星柚留在座位上的钢笔。他轻轻摩挲着笔身上刻的"JL"字母，眼神晦暗不明。
助理敲门进来："江总，查到刘氏确实用了不干净的手段。他们买通了LMC的采购总监，还..."
"不重要了。"江沉打断他，"季星柚会处理好的。"
助理欲言又止："可是，季秘书他毕竟..."
"他比你们想象的更厉害。"江沉转身，将季星柚的钢笔小心收进西装内袋，"通知新加坡分部，全力配合他的一切要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