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在戏班子的大宅院里头，虽然我是最下贱的杂役，但是仙仙要比我好一点，因为她是学驭兽的，但是也就比我好一点罢了。”
“驭兽？那不是马戏团表演吗？”念夕颜脑子里开始浮现海狮顶球，狮子过火圈，大象踩跷跷板？
“马戏团是啥？”林阿明不理解，可能古代还没有这东东，“仙仙一开始学的是吹蛇，但是这表演太危险啦，很多人都不识货，有一次吓到客人了，师傅还给人赔礼道歉。”
“这还真的是不识货了，吹蛇表演这么好看，怎么会受惊吓呢？”念夕颜小时候住的村子里，就有好多蛇，她从小也不怎么怕蛇，村子里也有街头艺人会表演吹蛇。
每当音乐响起，那些蛇就摇头摆尾，翩翩起舞，好像一个个的，都变化成了细腰身的美女，艳光四射。
“没有办法啊，能识货的客人是不多，很多人看到有蛇，就惊声尖叫，甚至还有小孩子当场哇哇乱哭，老人当场被吓晕的。喜欢看吹蛇表演的人少，仙仙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收入，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你们也算是苦命相怜啦？”念夕颜没想到俏仙纭过着这么苦的日子？
“不光是客人不喜欢看，戏班子其他的姐妹也不待见她，背地里都叫她蛇妹妹。蛇妹妹啊，别把你的蛇拿出来，吓死人啦！蛇妹妹啊，听说你是和蛇一起吃饭的，不要和我们一起吃了，我们怕蛇。蛇妹妹啊，听说你是抱着蛇睡觉的，你自己一个人睡茅草屋吧，我们可不想半夜起来，房间里看到蛇。”
“我勒个去啊，简直是戏班子版本的校园霸凌。”念夕颜吐槽。
“还有更惨的呢！俏仙纭为了学习吹蛇，没有少被毒蛇咬，这蛇药的钱，自然也是从她的饭钱里扣了，基本上就是有药吃，就没饭吃，药当饭吃。”
“饭可以乱吃，药不能乱吃啊！”还有话不能乱说。
“最后一次就更加惨了，俏仙纭有一次吹蛇表演，把蛇弄丢了，这可是师傅花了老价钱，从天竺商人手里买来的啊！因为看吹蛇表演的人少，甚至连本钱都没有收回来。那一次俏仙纭被吊起来打，打得半死，就剩下一口气啦！师傅问，还活着吗？没死的就干活，洗衣做饭，挑水砍柴，啥都可以，戏班子里不养吃闲饭的。”
“那不是跟你差不多了？”念夕颜心想，俏仙纭在学校里也是大小姐的模样，这种地狱一般的日子，她是怎么扛过来的啊？就是念夕颜这么卑微的小卡拉米，也有点绷不住啊！
“不过仙仙的运气比我好多了，她后来不知道哪里又搞了一个笛子，还有许多白老鼠，开始吹老鼠表演啦！虽然也有许多人讨厌老鼠，但是没有讨厌蛇的人多。喜欢看白老鼠表演的人多了，俏仙纭的日子就好过了，戏班子的收入高了，师傅对俏仙纭也喜笑颜开啦！”
“这师傅也真是势利眼啊，以前爱理不理，现在你高攀不起啦！”
念夕颜的脑海里甚至开始脑补：“仙仙啊，今天的饭菜合口吗？天气冷了，衣服穿得够多吗？明天白家想要看你的演出，你看你有时间去吗？会不会太累了，连续演出这么多场？要不要歇一歇啊？把身子骨累坏了可不好啊！你要是倒了，那整个戏班子也就倒了，要不我还是给推掉吧，就说下次，下次有空再去？”
“师傅推出了套餐，想要看吹老鼠表演，就必须先看唱戏，还有其他的表演，费用就是整套的。这么干一来，可以赚到更多的钱，二来让其他的兄弟姐妹也可以一起赚钱，吹老鼠表演往往就是压轴大戏，很多客人不想看前面的，但是为了看吹老鼠表演，就算是屎，也只能整个地吞下去啦！”
“你师傅是懂得做生意的，这叫捆绑销售。”果然是无奸不商，现代社会这种事情也是很多，比如明明就是一首歌好听，非要和几个垃圾歌曲打包成专辑一起卖。明明我就是想要买一部手机，非要连着你的蓝牙耳机、手机挂件、防水贴膜一起买？明明我就想要讨一个老婆，还得给你弟弟介绍对象，给你妹妹找工作，给你叔叔还赌债，给你姑姑交保释金？
“俏仙纭的吹老鼠表演也比吹蛇好看多了，蛇就只是会跳舞，但是老鼠会演戏，什么老鼠搬家，老鼠嫁女，还会上高台人立起来，假装在唱戏。”
古代的确是有老鼠表演，其中《聊斋》里面就有记载，题目叫做《鼠戏》，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
“我也好想看啊！”念夕颜蠢蠢欲动，内心深处对老鼠的恐惧，好像这都丢到罗刹国去了。
“仙仙的日子过得好了，我也跟着有汤喝。我们之间的关系还不止于此，经过了解，发现我们之间有共同的仇人，那就是林家兄弟，所以我就想，我们不能一辈子困在戏班子里，我必须出去，给我娘报仇。”
“所以你就把戏班子烧了？”果然心狠手辣。
“过去的故事就说到这里吧，这么促膝长谈下去，三天三夜都说不完。现在杀我娘的仇人就在面前，看我是如何处置的？”林阿明按了一个开关，似乎什么机关被发动了。
“小豆子，你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我有钱，我有很多钱，可以补偿你们母子的。”大当家开始方了。
“少给我废话，现在游戏已经开始，我也停不下来，除非你顺利地通过游戏，那么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如果你不能通过游戏，那也是老天报应，不能怪我。”林阿明的话，很像电锯老头，我就是想玩一个游戏，彩头就是你的命，不是我杀了你，是你太菜了，没有通关。
机关咔咔咔啦地转动，大当家的面前出现一张巨大的白纸，还有一把剪刀，然后他的背后，出现了许多把剪刀，全都对准了大当家的要害部位，有心肝肺，还有腰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