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博凝神戒备,只见那红衣女子又掩嘴轻笑,身体扭动得更加夸张,仿佛一条没有骨头直立的蛇,缓缓向着他们逼近。
“哼,装得倒是挺像!”
陈博冷哼一声,突然出手,一掌向那红衣女子拍去。
他这一掌蕴含内劲,若是寻常人,挨上一下非得骨断筋折不可。
并且在吸食了斑斓蛇王的鲜血之后,陈博掌力更是惊人。
然而,那红衣女子却仿佛没有实体一般,陈博的手掌竟然穿透了她的身体,没有触碰到任何实物。
“咦?”
陈博心中惊讶,他这一掌虽然未尽全力,但也绝非虚招,竟然被这女子轻易躲过,实在匪夷所思。
就在这时,那红衣女子突然身形一晃,竟然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阵轻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嘻嘻嘻,你们倒是快说啊,我漂亮不漂亮!”
陈博和陈玉琪面面相觑,心中都是震惊不已。
这红衣女子竟然能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实在太过诡异。
“她……她怎么会突然消失?”
陈玉琪颤声问道,她虽然胆子不小,但遇到这种超乎常理的事情,也难免会感到害怕。
“我猜,她可能懂得一种叫做忍术的秘技。”
陈博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师傅陈彪曾经说过小日本那有关忍术的讯息。
“忍术?那是什么?”
陈玉琪闻言更加惊讶,她从未听说过这种武技。
“忍术是一种极为高深的武技,据说源自小日本岛国,能够让人身形隐匿,如同鬼魅一般。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个红衣女子就是一位懂得忍术的忍者。”
“忍者?那我们该怎么办?”
“不用担心,只要我们小心谨慎,她也不一定能够奈何我们。”
陈博安慰道,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既然这红衣女子懂得忍术,那么他们就必须更加小心,不能让她有机可乘。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老林子中的树影再次摇曳起来。
陈博和陈玉琪都是凝神戒备,生怕那红衣女子再次突然出现。
然而,这一次却并没有任何异常发生。
风停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看来她已经走了。”
陈博沉声道。
“走了?就这么走了?”
陈玉琪有些不敢相信,她还以为这红衣女子会再次出手呢。
“嗯,应该是走了。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陈博叮嘱道,他深知忍者的狡猾和难缠,一旦放松警惕,很可能就会遭到偷袭。
二人守候在火堆边,如此喷香美味的獾肉也顾不上吃了。
陈玉琪紧紧地靠着陈博,陈博皱眉道:“你就不能稍微离远一点!”
陈玉琪俏脸一红,争辩道:“你就没有发现吗?你一点不招蚊虫!”
陈博一愣,仔细感受了一番,还真是。
这片老林子里坟虫可是极多,可是靠近陈博三步之内,就没有蚊虫飞过来。
陈博起身走了几步,发现这些蚊虫都像是极害怕自己,自己走哪避哪。
难道是斑斓蛇王的血液起了作用?
陈博用力轰出一拳,强劲的拳速甚至都打得空气暴响。
他微微点头,看来这斑斓蛇王果然是至宝,自己确实功力大增,就连体质都发生了变化。
这时,陈博向着一处树后走去,陈玉琪见状立即起身。
陈博无奈地道:“大小姐,我这是去放水!”
陈玉琪耳根子一红:“你就不能忍忍!”
陈博摇头道:“随便你了,你若想跟着就跟着吧。”
陈博走到一棵大树后放水去了,陈玉琪到底是没有勇气跟过去,眼睛警惕地扫视四周,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她肯定不顾一切地跑向陈博。
就这样,陈博和陈玉琪在老林子中度过了一个漫长而紧张的夜晚。
他们时刻保持着警惕,生怕那红衣女子会再次突然出现。
然而,直到天亮,那红衣女子都没有再出现。
红衣女子究竟是不是日本忍者?
她所为何来?
一切不得而知。
老林子深处,红衣女子脱掉身上的伪装,露出一张千娇百媚的脸庞,但是在黑漆漆的老林子里却看不真切。
她回身看了看陈博二人的所在,咬牙切齿地道:“陈家庄陈博,我记住你了!”
这声音赫然是红袖招老鸨翠姐的。
翠姐手捂着腹部,脚步有些踉跄,竟似受了不小的伤。
显然这翠姐低估了陈博的厉害,尤其在喝了蛇血之后,陈博功力大进,令这翠姐猝不及防,受了一些伤,这才远遁而去。
天亮之后,朝阳升起,陈博用泥土盖灭火堆。
仔细辨认了一下方向,便带着陈玉琪开始寻找出路,准备离开这片诡异的老林子。
一切还算顺利。
昨夜遭遇鬼打墙,更多是因为天黑,看不清路。
离开陈家村,陈博他们没有再去寻找车马,瞅准县城的方向,徒步而行。
陈玉琪一个女孩子,脚力不行,一路上,他们走走停停,好在天快黑时,他们搭上了一辆牛车。
晚上明月高悬时,牛车终于抵达了安平县城,这还是陈玉琪花费了十个大洋,让赶牛车的大爷拼命赶路。
最后大爷心疼得落了泪,这从小牛犊子就由他看着长大的老牛,口吐白沫,瘫倒在地。
陈玉琪于心不忍,又抓了几个大洋给他。
陈玉琪含着金钥匙长大,出手十分阔绰,她又将剩下的小半袋大洋丢给陈博,拍了拍他的肩道:“我要回家了,你且去西城贫民窟找一个名叫王胖子的人,跟他攀上交情。三日后,陈家将与西城贫民窟赌战,帮忙保住西城贫民窟,我记你一大功。”
“你是陈家人,为何胳膊肘朝外拐?”
“只因为我妈妈是那地儿的人,妈妈已经不在了,我有责任和义务守护它。”
陈玉琪耸耸肩,她双手插兜,有些落寞地走了。
陈博则是转身走进了一家颇有规模的旅馆。
他肚子饿了,打算吃饱喝足,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
至于找王胖子,不急。
但是世事总是不如人愿,你不想惹事,总有麻烦找上你。
吃饱喝足,陈博也准备洗漱一番睡了,一个身子像根竹竿般的瘦高个走到他身边,悄声道:“贵客,想不想耍几把,楼上天字房发大财啊!”
刚才用餐时,这个瘦竹竿就和同伙嘀咕,说陈博一看就是个穷鬼。
毕竟与斑斓蛇王一战,陈博身上的衣服都有多处磨破了。
大概是见陈博动作潇洒地掏出大洋付账时,让他的心思又活了。
其实陈博平时不沾赌,但因为手上功夫了得,对于这行也没少了解。
瘦竹竿偏要送上门找死,那他也就老实不客气地踩上一脚了。
“这位先生,我们在天字房有个猜宝的游戏,盛情邀请您参加!”
瘦竹竿极力想要拉陈博聚赌,显得很是热情。
他其实一直在这旅店饭厅转悠,拉人去参加那所谓的猜宝游戏。
“我去看看!”
陈博点了点头,由这瘦竹竿领着,来到这二楼的天字房,这里已经聚集了十几个人。
而且他们已经玩上了,玩的是鱼虾蟹。
这鱼虾蟹其实就是骰子,由鱼、虾、蟹、金钱、葫芦、鸡分别作为一二三四五六点,是这民间相当普遍的赌博游戏。
“来来来,下注了下注了,买定离手!”
“开!”
主持这鱼虾蟹的是一个生得很壮实留着光头的青年。
开大!
4—10点为小,11—17点为大。
但是陈博进来时,分明听到骰子开小,显然这其中有猫腻。
陈博进来后,先是一块大洋一块大洋地押注,有输有赢,很快他就看出了门道。
骰盅口藏有肉眼不易分辨的细丝,当押大注码多时,光头手指就拉动细丝开小,反之则开大。
赢大赔小,光头就是靠这么一手千术,钱越赢越多,不到一会就过百个大洋了。
鱼虾蟹的玩法当然不止押大小,还可以押花色,押点数,赔率更大。
当然这种难度也大,大多数人都只押大小。
陈博深知闷声挣大钱的道理,都是等到别人下注后再下注,押注码少的那种。
而且注码越少,他下注越重。
光头赢大赔小,自然是送钱给他。
过了不多久,陈博已是赢了一百多大洋。
那些赌客当中,有人见他手气旺,就想跟着押注。
光头也是发现陈博赢了不少钱,看他又是陌生客人。
熟客赢了钱不要紧,早晚吐出来。
生客可能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这是光头不能容忍的。
光头打定主意,这一把就算亏钱也要赢下陈博的注码。
“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下!”
“今天就玩到这里!”
陈博准备走人。
“再玩两把,你手气这么旺!”
一个大汉凶狠地盯着陈博。
刚才这个大汉一直带节奏,鼓动赌客下注,而他自己输了不少钱。
输的越多押的越多。
陈博自然知道,这人和光头是一伙的。
“不玩了!”
“再玩两把!”
大汉目露凶光,声音也大了几分。
“怎么?在这里赢钱不让走吗?”
陈博这话顿时引起了其他几位赌客的警惕,有人就皱着眉问道:“光头强,赢钱不准走,这是真的?”
“哪有哪有,我光头强向来童叟无欺,你敢押我就敢赔,赢多少都是本事,来去随意!”
要求陈博再玩两把的大汉也很是来事地道:“小兄弟勿怪,我只是因为输了不少钱,见你手风顺,就想跟着发财!”
“绝无他意!绝无他意哈!”
光头强这时也安抚众赌客:“来来来,我们继续玩,押多少我都接!钱是王八蛋,输了咱再挣!”
这些赌客中有几个豪客,光头强准备放长线钓大鱼,不敢让他们生疑,冲大汉使了个眼色,暂且放过陈博。
拿着沉甸甸的大洋走出天字房,陈博发现瘦竹竿正在远处窥视。
不知他们有何秘密联系的手法,这瘦竹竿显然知道陈博赢了大钱,想要跟踪。
对此陈博毫不在意,直接就在这旅馆开了间房睡了,并且让伙计帮准备洗澡水,拿一套干净衣衫。
本以为光头强一伙当晚就会有所行动,但他等了一个晚上也不见动静。
想想也对,这旅馆开门做生意,图的就是口碑名声,如果顾客在自己店内出了事,那不是砸了自家招牌。
光头强敢在这旅馆聚赌,显然与这旅馆老板相熟,他要找陈博的麻烦,也必定是要等陈博离开后才会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