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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不易
书名:南辞 作者:A雨林 本章字数:975字 发布时间:2025-04-28

  回到老家过年,我的心情是开心的,这里有祖母与祖父,他们两人都健安,这使得我开心不已。

  虽然在这土窑洞中,有的窑也塌了,场与内院的土栋中的大门洞也被水浸湿,用木桩顶着,有张十几年的木面门,上面用铁丝弯环而锁。

  我回到这住的侧窑尽管里面有许多浮土落在几十年前买的柜子上,也流在床板上的衣服上,尽管每次烧坑,满窑的烟,熏的眼睛,噪子发苦,虽然这坑烧的烟向来不怎么爱从烟囱走,喜欢倒着往坑门而出,有时半夜又冒得许多烟,尽管有太多尽管,我依然很爱这里,很爱,真的很爱。

  对于家里的老物件多的数不清,那个红舀勺足有十几年之久,我记得小时候就有了,它的上面聚了一层油,看起来有些想洗,但很干净。那个脸盆,我大致是有十几年印象,是一个红花的瓷盆,现在的样子里面己失了漆,多有黑色的柚子。念及一个绿色暖瓶,它大我十几岁,祖母说那是父亲结婚时买的。有一个红木箱子,那是祖母陪嫁的,到现在依然在用着,还有太多的东西都在用,比我年纪大的不计其数。

  祖父是个本分老实的男人,前半生在土地找吃的,那几年土地产的麦非常少,而多有鸟类来祸害。他带着小自己近九岁祖母上山背着一捆的麦子走几十里的山路,要多几个月才完,祖父一生挖了两个大土庄子,在顶山各山都挖过窑,除庄外的窑,庄内就有十来个,全是用铁锨和一下一下的挖出来,用笼一笼一笼的担出去将土倒掉。

  祖父当过兵,所以爱看抗战片,他把山上沟下,洼里,平上,都栽了许多树。他非常的勤快,自我记事起,他从未在白天休息过,他一直是修路,改道,栽树,编笼,做木活,像个机器人一样无休止。

  听祖母讲,当年几个爷爷分家,最小的祖父就分了个缸,就没其他了,祖父当兵是借了别人的破鞋去参军,发了鞋,又把破鞋拿回来还给别人。那时人穷,地也产不了多少粮,祖父为了儿女,硬学会了木匠,会做椅子,桌子,箱子,他曾有几年背着箱子去几个山外的镇上去卖,有时卖了,有时没有或价低,他就又绕几个山背回来。

  我常常见祖父在商店常与人讲价,为了几块钱而挣。可当他的粮食或果树成熟卖时,常又给人抹了零头,他说都不易,大家都不易。我曾拉着架子车去卖玉米,卖玉米时,地上掉了许多玉米颗,祖父认真的捡起每一个又放在袋里,把拉玉米的袋子买完后又收回拿了回家。

  他常说的一句话是,那时家里五个孩子,外面也没广子,不然他出去绝对能有一番作为。要是现在有人要,自已也能去,哪怕别人一百,自已五十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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