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锉骨焚心
当夜，八赶背着铁棺材来到乱葬岗。月光下，青霜锉在棺盖上刮出的镇魂符泛着血光。这是他按蜀中古法自创的封禁术，当年就是用这法子暂时镇住了太守府的邪气。
"咔嗒。"
棺盖刚合拢就传来抓挠声。八赶往缝隙处撒了把掺着碎星砂的香灰，指甲刮擦声立刻变成野兽般的嘶吼。他坐在坟堆上，取出刺客身上搜出的羊皮卷，就着磷火细看。
卷上绘着人体经络图，每处要穴都标注着不同锉刀形状。当看到"玉枕穴"旁那柄三棱锉标记时，八赶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分明是木匠雕琢佛头时处理后脑曲线的独门手法。
远处传来狼嚎，八赶突然将青霜锉插入坟土。地面传来细微震动，似有无数铁器在地下共鸣。他想起小豆子最近总说梦见地底有爷爷在打铁，此刻方知是血锈症患者在感应金属的本能。
"爷爷...冷..."
恍惚间，八赶仿佛听见孙子的呓语。他颤抖着解开衣襟，露出心口处早已溃烂的旧伤——四十年前被木刺所扎的位置，此刻正泛着与青霜锉如出一辙的锈色纹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