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木纹杀机
五更天的集市已飘起炊烟。八赶蹲在铁匠铺前，看着老铁匠将狼牙锉回炉重铸。熊熊炉火中，张奎那把凶器渐渐化作铁水，却在最后时刻迸出几点幽蓝星火。
"掺了陨铁。"老铁匠用火钳夹起残渣，"这狼牙锉里淬过'碎星砂'，遇血封喉的毒物。"
八赶想起小豆子咳出的血沫，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青霜锉在晨光中泛起霜色，刃口木纹般的天然钢纹突然让他心悸——当年给太守府做雕花大床时，那具从房梁坠下的尸体脖颈处，也有类似的纹路。
"老哥可知锉仙阁？"
火钳"当啷"落地。老铁匠面色骤变，从柜台暗格摸出半块鎏金腰牌："三年前有群戴这种牌子的人来订制锉刀，要求刃口必须带倒钩血槽。"
八赶摩挲着腰牌上的云纹，突然用青霜锉刮去表面鎏金。暗铜底色上，赫然露出半截熟悉的回龙纹——与蜀中那具尸体衣角的刺绣一模一样。
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八赶将腰牌揣入怀中，青霜锉在粗布上缓缓平推，磨去刃口沾染的星火余毒。当先一骑已到铺前，马上人手持九曲连环锉，十八个锉环随着马背起伏叮当作响。
"锉仙阁问锉——"来者甩出铁链，锉环如毒蛇吐信袭向八赶面门，"老先生可准备好棺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