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炼制橘红散的窍门
江千佑回家后仔细研读了橘红散的炼制之法，一度以为自己被骗了，因为这个秘法太过儿戏了。
该秘法的名字叫【恒火煅气术】，首先买一个特制砂锅，类似凡人熬中药的砂锅，下面用普通的木头烧火，把青橘皮或者黄橘皮整个丢进去烘烤，在烘烤时就动用恒火煅气术，该秘法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控制火焰，另外一部分控制空气流动。控制火焰的部分相当简单，比他之前炼辟谷丹的要求还低，控制空气流动的部分稍微难些，需要一直细致地控制流入砂锅的空气。
烤炙过程还需要不断地用御物术翻动橘皮，待橘皮全部变橘红色，炙药过程完成。然后取出橘皮，用剪刀剪下有效灵气多、丹毒灵气少的部分，把这些部分研磨成粉，就是橘红散了。这算哪门子秘法？
既然已经买了还是先练一下吧，就先用便宜的黄橘皮来练习吧，先自己炼一份，再用半字图炼一份，依次循环，炼了30多份黄橘皮后，练出了第一份下品橘红散。然后就用半字图不断练习，结果到最后都只能练出三成的下品橘红散。
也就是说，卖青橘皮的给他的秘法最多能炼出下品橘红散，根本炼不出中品橘红散。什么融合几百位炙药师的经验而得的秘法根本就是骗人的，这就是一个最垃圾的秘法。看来想靠炼制橘红散赚灵石还得自己想办法。
他开始仔细研究整个烤炙过程。发现烤炙前后，橘皮的灵气有了明显的区别，从一种灵气变成了另外一种灵气。这灵气的变化是在为炼丹做准备，这种灵气的变化江千佑很熟悉，在大多数的炼丹过程中都有类似的变化发生。虽然他还不会炼橘红丹，但他敢断定，青橘皮烤炙橘红散的这一过程是从炼橘红丹的步骤中拆解出来的，这样一来就大大降低了炼橘红丹的难度。
他对之前炼制橘红散过程进行了总结分析。发现恒火煅气术的控制火焰的部分就只有一个作用，就是把砂锅的温度稳定在一个小范围内，没有什么加热、降温加一类的变化，所以秘法前两字叫恒火。
江千佑准备用水浴加热的方法来代替秘法对烤炙温度的控制。
首先就是制定温度标准，以及制作温度计。有了玻璃，搞一点水银，再加上御物术等一些修仙的小法术，制造一个水银温度计还是很容易的。
至于温度标准，当然是把他以前常用的摄氏度作为标准。把冰水混合物的温度定为0℃，把水沸腾的温度定为100℃，这地方是一座岛上的山麓，海拔应该不高，接近海平面，至于这个世界的海平面的气压和地球海平面的气压一不一样他也没法去管。反正他现在就这样定了，以后的温度就照着现在定的标准来就好。
然后把温度计放在砂锅上下左右不同的地方，测量了10次后发现温度在110℃左右。江千佑小时候也做过柑橘皮，一般是在太阳下面晒干，或者是在灶头上烘烤，温度怎么也不会超过100℃。看来这个温度对烤炙橘红散还有其他的作用，多半和灵气的转变有关。
水浴加热是不行了，只能用油浴加热，好在这里有不少凡人居住，他去坊市外面的凡人集市里买了一些植物油。做了一个油浴锅，在油浴锅放了几个温度计来控制温度，这样只需调整柴火的大小就能代替恒火煅气术来控制温度，炙药时消耗的灵气一下就减少了一半。但还是炼不出中品的橘红散。看看日子，和橘红约定的日期快到了，正好去问问橘红是如何炼出中品橘红散的。
翌日，江千佑和橘红正在归云居的雅间喝酒。两人寒暄后江千佑问道：“你听说过一家姓丙的修仙世家吗？可能是吊脚楼城附近的修仙世家。”
橘红略微思索后说道：“我也常去吊脚楼城，没听说过有姓丙的修仙世家啊。”
“你确定？”
“确定。”
江千佑在心里把邱小雪狠狠地骂了一顿，也不知道她是记错了还是胡编乱造的。换了一话题说道：“你炼橘红散用的也是恒火煅气术吗？”
“是啊。”
“和那买青橘皮修士给的秘法完全一样吗？”
橘红支支吾吾地说道：“嗯……嗯……基本原理都是一样的。怎么说呢，每一位能炼出中品橘红散的炙药师都掌握一两个窍门。”
江千佑想道：“果然还有其它的窍门。”于是问道：“有哪些窍门，可以给我说说吗？”
橘红想了想说道：“窍门就是炼橘红散最好用青橘皮来炼。不要看黄橘皮便宜，其实黄橘皮成功率会低很多，反而赚不到灵石，新手买来练手还可以，想赚灵石得买青橘皮来炼。”
“嗯，这我体会到了，还有窍门吗？”
橘红又想了想说道：“炼橘红散最好一次炼一份，不然不太好控制流入砂锅的空气。”
江千佑想道：“这在那恒火煅气术上都写着的。这多半不是真正的窍门。”于是打趣道：“你真正的窍门该不会就是把名字改为橘红，再穿橘红色的衣服吧？”
橘红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当然不是啦，我改名橘红和穿橘红的衣服是为了表达我炼橘红散的决心，以及学会炼橘红丹的决心。”
“想要成为炼丹师可不容易，你既然掌握了炼中品橘红散的窍门，还不如多炼炼橘红散。”
“我已经会炼辟谷丹了。”橘红说着话还拿出一颗下品辟谷丹给江千佑看。
江千佑想道：“这橘红老是把话题岔开，看来是不愿意把这窍门说出来，得先拿点真货出来才行。”于是说道：“你炼橘红散时，控制火焰消耗的灵气多吗？”
橘红说道：“虽然这控火术比较简单，但是架不住时间长啊，从头到尾都要施法控制，消耗的灵气差不多占了一半。”
江千佑笑了笑说道：“嘿嘿，我知道一种方法可以把这部分灵气全部省下。”
橘红大喜道：“真的？快说来听听。”
江千佑微微一笑并不搭话，却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壶植物油，三根温度计，一个铁架台和几套夹具。用夹具夹住一个碗，碗中倒入些植物油，植物油中放入一个空酒杯，酒杯中放入一撮茶叶，茶叶中插入一根温度计，温度计上没有刻度只有四条标线，四条标线隔出三个区域，三个区域从下到上依次是黄色、绿色、红色。
然后江千佑随手掰下桌子的一角，用火球术点燃，放在碗下燃烧，然后向对面一脸懵逼的橘红解释道：“你把这个酒杯当成你烤炙橘红散时的砂锅，酒杯里的茶叶就是橘红散，这根由水晶和水银做成的器物叫……”他立马想了一个名字说道：“叫玉汞火纹尺。看到里面的水银柱了吗？”
橘红机械地点点头说道“看到了。”
“这个水银柱升到绿色区域就代表温度合适，升到红色区域就代表温度过高，升到黄色区域代表温度不够。”说话的时候温度计的水银升到了黄色区域，江千佑立马减小火焰。然后继续说道：“有了这玉汞火纹尺，就可以让凡人来控制火焰大小，你雇两个伙夫来给你烧火控温就可以省下这部分灵气。”
橘红看着温度计眼睛都亮了，想道：“要是自己有了这玉汞火纹尺，就可以在炼橘红散时省下一半灵气，自己生产橘红散的量就可以翻倍了。”于是吞吞吐吐地说道：“这个，这个玉汞火纹尺很贵吧？”
江千佑大方地摆摆手说道：“不贵，你要就拿去。用坏之后再来我这里拿就是了。”于是把三根温度计都递给了他。
江千佑见橘红一脸不好意思地把三根温度计收了起来，就问道：“你炼制橘红散又有什么窍门呢？”
橘红爽快地说道：“很简单，就是在烤炙前先把橘皮风干，风干后切成小细块，再进行烤炙。这样就能快速地完成烤炙，烤炙时间越短，丢失的灵气就越少，产生的丹毒也越少。”
然后拿出一枚玉简记录了一段信息交给了江千佑，并说道：“风干的时间不能太久，太久的话灵气会逐渐流失，可以用阵法把风稍微加热。但不能加得太热，这样也会导致灵气大量流失。也不能放在太阳下曝晒，这样会产生很多驳杂灵气。必须风干到一定程度才能把橘皮剪碎，如果没干就剪碎，灵气也会大量流失。关键点我都记录在玉简里了。”
江千佑也没去看玉简就揣入怀中，顺手从储物符里取出一张飞行符来递给了橘红，并说道：“我才练气四层，做的都是一阶中品的符箓，你练气七层了估计也用不上，也就这中品飞行符有点用。我自己画的，送你了，用完后再来拿。”
符箓分为一阶、二阶、三阶，分别由练气期、筑基期、结丹期的制符师制造，每阶符箓也分为下品、中品、上品、特品，练气一至三层的制符师炼的是下品，练气四至六层的制符师炼的是中品，以此类推。符箓有个特点，可以多张一起使用，使得普通符箓每个品级间的价格差距不像丹药那么大。江千佑强行炼出上品的符箓并不能赚更多的灵石。所以他只是偶尔炼一些上品符箓自己用。
橘红拿着飞行符开心地笑着，连声道谢：“谢了，谢了，我一直想买一张飞行符，但是囊中羞涩买不起。等我学会炼橘红丹后一定还你。”
江千佑摆摆手说道：“都说送你了，还什么还。不过这橘红丹有什么用？真的能赚灵石吗？”现在江千佑没了稳定的财源，只要是听到有赚灵石的路子都要问两句。
橘红得了飞行符正是高兴的时候，于是给江千佑详细讲了起来，问道：“你知道吊脚楼城这个名字的由来吗？”
“不知道。”
“此地去东南百余里，有一火山，此山之上终日有厚重灵气从山石之中散发而出，是一修炼圣地，可以助修士突破瓶颈。亦有不少地火洞窟，被改造出不少炼器室、炼丹室，因此在火山聚集了不少炼丹师、炼器师以及去火山上突破瓶颈的修士。聚集起来的修士在火山旁边建了一座城。因为火山上有一神秘阁楼，阁楼一脚悬空吊在半空，故称为吊脚楼，此火山就被称为吊脚楼火山，火山旁边的城市就被称为吊脚楼城。”
江千佑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那橘红丹呢，又有什么说法？”
橘红喝了口酒继续说道：“那火山虽然是修炼圣地，但是在散发灵气的同时还会散发出不少的火毒，修士不做准备就上火山很容易就被火毒侵蚀，轻则走火入魔，重则一命呜呼。想上山去修炼必须有抵抗火毒的丹药，而橘红丹就是最常用的。基本上每个去火山上修炼的修士都要用到。只要炼出来根本不愁销路。”
江千佑心想看来这又是一个赚灵石的门路，暗暗把此事记下了。两人聊了会天就各自回家。江千佑在回家的路上就一直想着橘红的窍门。
几天之后，江千佑站在一个环形的玻璃箱前，此玻璃箱是一个由玻璃以及树胶做成的干燥箱。
箱体最大的区域叫干燥区，干燥区有多层置物架，置物架上放着不少青橘皮；往后是一个收窄的通道叫吸水区，吸水区里有很多网格，网格填充着大量生石灰；再往后是扁平的加热区，下面有几排酒精灯，其中有1/3的酒精灯已被点燃，正在给加热区加热；最后又变成圆形的加速区，在加速区内侧有两个由回旋贰式阵法带动的两组风扇为空气加速；加速区又联通到干燥区，由此形成一个循环。在吸水区上插个几根长长的金属管，每更金属管上都绑着一个半鼓的猪尿包。
现在青橘皮正在进行第一步：暖风的风干。
不久风干阶段结束，江千佑用隔空取物术把青橘皮取出，剪成小块后又用遁地术把青橘皮放入干燥区，再把所有酒精灯点燃，准备进行第二步的烤炙。
第二步：高温的烤炙。
随着温度迅速升高，吸水区上绑着的几个猪尿包也鼓了起来，青橘皮也逐渐由青色变为橘红色，其内的灵气也慢慢变成橘红散的灵气，也有少量灵气扩散到干燥箱的空气中。江千佑一边根据干燥箱里的温度计来或熄灭或点燃酒精灯，一边把完全变成橘红色的橘皮用御物术取出。直到所有橘皮都被取出后，熄灭所有酒精灯，一批橘红皮的制作就完成了。
等温度降下来后又把新的青橘皮用遁地术放入干燥区，点燃1/3的酒精灯，启动回旋贰式阵法，进行下一批青橘皮的风干。
在等待风干的过程中江千佑就进行橘红皮到橘红散的最后一步：分选。他根据自己对灵气的感应，先用小剪子按照丹药灵气和丹毒灵气的多少进行分类，然后把分类好的橘红皮分别磨成橘红散，随后用测灵盘来测量，最后把不同的橘红散进行勾兑使得丹药灵气和丹毒灵气刚刚到达某一品阶的标准。
比如一份中品散的标准是1000点有效灵气，10点丹毒灵气，而你的中品散是1100点有效灵气、8点丹毒灵气，这时就可以向里面加一些下品散，要知道不同品阶的橘红散价格是两倍以上的差距，吃橘红散这一碗饭的炙药师都会这么做。
江千佑第一次遇到橘红时，橘红不知道那些人提升了收购标准，还按照之前的标准进行勾兑，结果丹毒就超了。本来这也没太大影响的，下一次重新勾兑一下就可以了，但是橘红穷啊，当时不卖掉那些中品橘红散他连重新买青橘皮的灵石都没了。争吵了一番也没卖掉，最后还是典当了为数不多的灵器才有灵石买青橘皮。
江千佑终于找到了新的财源，制作一批橘红散几乎不消耗自己的灵气，也就不会影响自己的修炼。灵石的消耗量也很少，也就酒精用的多一点，但是凡人的东西修士根本就不在乎，一块灵石就可以买一大堆。
此方法每批可以烤炙20份青橘皮，不仅一次烤炙的量很大，而且成功率还很高，中品散就有三四成，下品散反而只有两成，一批就能赚82块灵石，一天可以烤5、6批，烤半天修炼半天，三五天就能挣够一个月花销的灵石。江千佑还烤出一些比中品散还好的橘红散，他估摸着是上品散，因为橘红说鹤阳坊市没有炙药师能炼出上品散的，所以他打算先留着以后找机会卖。
江千佑这次找到的财源和之前的财源不一样，之前的醒神粉、恒鲜灵罐想要赚灵石必须得卖出去，被人盯上是迟早的事。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了，他不会让其他修士知道。他买青橘皮时这家买点，那家买点，有时还帮橘红买点，卖的时候也是这家卖点，那家卖点，而且都是选修士最多的时候去，有时橘红要去吊脚楼城学炼橘红丹之时还托他拿到吊脚楼城去卖。总之不让其他人弄清楚他炼制橘红散的收率，他准备把这个方法吃一辈子。
江千佑数着眼前的灵石，说道：“那姜坊主不是说过吗，即便是五灵根也没关系，用灵石堆都能堆到结丹期。看来我撬动这个修仙界的支点是越来越硬了。”然后拍拍手起身，说道：“走吧，去看看地下交易会里有什么好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