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两天后李阳匆匆跑来。
“怎么了?”看着李阳匆忙的样子刘义符疑惑地问道。
“您要的三百亩的田,可能买不到了。”
“嗯,怎么回事?”
“说是江陵的田都已经卖完了,想要只能从其他人手里人买,但他们要价很高,我们带来的钱不够。”
“你没和他们说是我要买吗?”
“说了,但他们只降了一点,钱依然不够。”
“呵。”刘义符立马反应过来了,这是有人在搞鬼,那些普通的地主商人肯定是不敢和他对着干的,必然是受人指使,至于是谁,答案很好猜,只是他在想自己应该要怎么处理这件事,直接动用暴力吗?那是否会真的再次逼反江陵。
这时外面传来侍卫的声音:“郎君,有位自称顾肖的人求见。”
“顾肖?”刘义符疑惑,他想了很久,始终没想出来这个人是谁,历史上好像没有这个人的名字。
“他还说什么了吗?”
“他强调了一边自己姓顾。”
“姓顾?”刘义符想到了什么,“江南地区代表性的世家大族之一吗?”
刘义符终于是想起了相关的历史信息,只不过江南这些世家大族在东吴灭亡后过得并不好,一直被北方的世家大族排挤打压。
“所以他这个时候来找自己做什么呢?”这样想着刘义符喊道:
“让他进来。”
片刻后,一个年轻人大步走入,刘义符坐在客室,顾肖进来后,他屏退众人。
顾肖见到刘义符行礼:“草民顾肖,见过豫章世子。”
刘义符示意他坐下。
顾肖面容消瘦,大蒜鼻,普通至极,扔到人群中不会被多看一眼,但他那双三角眼仿佛会说话,眼神温和友善,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不知顾先生来此何事?”刘义符也很客气,对顾肖的称呼是先生。
“下官冒昧前来,实属唐突,还请大王见谅。”
“顾先生直说无妨。”
“前几日听闻到处购买田地还有各种矿石,想来世子殿下是有大用。”
这段时间刘义符买的东西很多,除了田地外还有各种矿石,他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冶铁织布什么的都要做。
“确实缺铁缺地。”
“想来殿下采买过程并不顺利。”
刘义符笑了笑,这个顾肖知道的不少,这也跟印证了他的想法。
“是。”
“草民可帮殿下解决。”
“你有何办法?”
“下官在认识一些人,或许能帮忙。”顾肖微笑道。
刘义符也露出微笑:“说说你的条件。”
“能帮助殿下是下官的荣幸。”
刘义符笑了笑,如果说顾肖一点别的心思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他想要的不能明说而已。
“你是代表自己一家子人,还是顺便代表一些朋友。”刘义符的意思是只有你顾家来找我,还是整个江南氏族都来找我,你自己代表他们发声?
“世子殿下需要的田地矿场太多,不是草民一家人能搞定的。”顾肖的意思很明确,他是代表整个江南氏族来。
“你们有心了,但这只能算见面礼,即使做不成这些事,我依然还是豫章世子。”刘义符的意思是:我并不需要你们江南氏族的支持,如果你们想要通过效忠我得到好处得用其他方式证明自己的价值。
顾肖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随即恢复笑脸:“不知世子殿下可还有其他忧心的,草民都可以试着帮殿下排忧解难。”
“你应该知道父亲让我来这里最希望我能做到的事情是什么?”刘义符说着看了守在边上的蒯恩一眼。
“这,有点难。”
“无妨,无论结果如何我始终是豫章世子。”刘义符摆出了无所谓的姿态。
顾肖沉默了,显然是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应答了。
“京师那些名门望族这些人虽然一直被我父亲压制,但我父亲也离不开人才,像谢晦最近也开始在我身边做事。”
刘义符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顾肖眉头紧皱,他很清楚这些江南氏族想要做什么,他们被压制得太惨,如果不能回到权力中心,他们可能会在不久的将来彻底衰落,而北方的世家大族已经和刘家互相妥协,只要那些人不打皇权的主意,依然是世家大族。
“这件事太大,我需要回去和家里长辈商量。”
“可以。”
几天后刘义符收到消息许四把他想要的东西弄出来了。
刘义符跟着李阳走到河边,看向面前这一台水力纺织机。
“能用了吗?”刘义符问道。
“还在做改良,在传力方面还需要再改几次。”
刘义符仔细看了看这个水力纺织机的结构,这水力纺织机的传动机构由两个部分组成:一是传动锭子,二是传动纱框,用来完成加捻和卷绕纱条的工作,工作机与发动机之间的传动,则由导轮与皮弦等组成,按照一定的比例安装并使用这些部件,可做到“弦随轮转,众机皆动,上下相应,缓急相宜。
刘义符好奇地问道:“那这弦是如何做的?”
许四说道:“皮弦是由数根或数十根羊肠衣加工而成,先是选用新鲜的优质羊肠,每一根肠子都要经过清洗、除杂质、上架等工序,然后按所需皮弦的粗细来计算所需的根数,再进行合股、上劲、绷直等工序。”
许四果然是专业的,说得条条是道。
“目前剩下的就是发动机那里需要再对其受力点进行调整,不过我现在就可以为郎君演示一遍。”
许四这种手艺人动手能力极强, 刘义符有时候感到很神奇,那些看起来呆板的东西,一到他们手里,就仿佛有了生命一样。
现在这个季节,洛水的流速有些缓慢,但还是带动了车水的转动。
“郎君,到了夏日,这洛河会涨水,需要将这些抬高,不过问题不大,我在这下面做了升降的预留。” 说到这里,刘义符真的要给许四竖大拇指了,这家伙考虑问题还真是足够周全。,这就是常年动手实干的人的特点,他们在行动中遇到过许多细节的问题。,像刘义符这种已经在办公室坐了很久的人,说得好听叫大气,说得不好听就是浮躁。
许四带着几个人开始行动起来,并且放置了原料, 过了一会儿,那水车真的开始转动。 随后,纺车也开始慢慢转动起来,但看起来似乎还有些吃力,过了一会儿,整个水力纺织机发出一些响声,颤抖起来,像是随时要崩掉一样。
许四立刻结束了它的继续工作,并颇不好意思地看着刘义符:“还需要再做一些调整。” “已经很不错了。”
刘义符问道,“这一台纺织机,纺织一匹布需要多久?”
“大约一个时辰。”
“多久?”
“一个时辰。”许四重复了一遍,“如果这纺织机是完整的,一天可以纺十匹布。”
“如果是绢呢?” 刘义符再次问道
“绢的工艺稍微复杂一些,可能一天纺织三匹。”
李阳感觉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要知道,即使到了唐代,一匹绢,需要也两个人配合,五天能出一匹绢。
“你确定吗?”李阳再问了一句。
“确定。”
“等到了夏日,这河水会涨水,需要将这些抬高,不过问题不大,我在这下面做了升降的预留。”
说到这里,刘义符真的要给许四竖大拇指了,这家伙考虑问题还真是足够周全。
刘义符拍了拍许四的肩膀,说道:“那我们就拭目以待,若是真的成了,我给你们每人一匹宝马。”
许四腼腆地笑了笑,说道:“我对宝马无甚兴趣,我家小儿想读书,不知郎君可否帮我这个忙?”
“读书?”
“我知道这是奢望,但我还是希望他能读书。”
刘义符很温和地笑道:“这怎么可能是奢望呢,这是一个既合理,又朴实的诉求。”
“郎君是答应了吗?”
“我保证他能读书,他想读多久就读多久!”
“多谢郎君,多谢郎君……” 读书,对于晋朝普通人来说,实在是遥不可及的一件事,即便明心坊出现了还是很难他还需要做更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