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看官,上回书说到吕飞天在洞口那边讲述他的大师哥郑缨归心似箭,携情投意合的孙秀秀即刻上路去往他的母国郑国,继承郑国国君之位。
郑缨临走之前嘱托吕飞天两件事,一件事是期望吕飞天做好南山剑派的掌门,使南山剑派在江湖上长久保持翘首的地站;第二件事是让吕飞天善待在南山养伤的二师兄夏毅。
吕飞天为让郑缨宽心、早点离开,表面上满口答应郑缨,实际上他心中已有了歹毒的盘算。
且说吕飞天这会儿应该是夏毅的神位前发狠地说道:
“夏毅二师兄,你不能怪我心存歹毒,因为你在受伤之前待我十分歹毒,所以我当睚眦必报!
夏师兄,另外最重要的一点,你探知了我与孙秀秀的情事,我唯恐你将此事私下告知薛玉,甚至是告知郑缨,那我以前在他们二人面前编造的谎话即被戳穿,对我的威胁太大矣,所以我绝不容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苟延残喘下去!
夏毅啊夏毅,以前郑缨在南山做掌门,我碍于郑缨的面子而没有算计你,但是就不等于我不想算计你,我就是在等待郑缨走后即来算计你呢!
哈哈,无毒不丈夫,这是夏毅你教会我的铭言,我现如今一定要原封奉还于你呢!
所以夏毅啊,我从郑缨离开南山的那一天起,我就开始处心积虑地盘算如何送你下地狱矣!”
洞口这边的吕如雪、吕雄姐弟听吕飞天如是咬牙切齿地说,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他们俩已明晓了父亲吕飞天欲杀夏毅的动机,那么后来夏毅肯定是被吕飞天所害无疑了。
那么吕飞天是如何害死夏毅的呢?
且说吕飞天继续面对夏毅的神位讲述道:
“夏毅,我待郑缨前脚走,我后脚即回到南山,稳坐在议事大厅中,叫我贴身的小师弟找来平时给夏毅送饭的寺厨(因为南山老叟创建的南山剑派与佛道有缘,所以南山上有一些杂役任职就取佛家寺庙中的称呼)。
我见这个寺厨年岁不大,看上去只是十三四岁的孩童,鼻孔下还有两条绿色鼻涕的痕迹。 小寺厨见到我即吓得垂头站在那里直打哆嗦。
我见他年龄小胆怯,于是温和地问他道:
‘小寺厨你如何称呼?今年多大?何时来南山的?’
小寺厨哆嗦着嘴答道:
‘回禀掌门爷,小人无……无姓,只有一个贱名叫狗……狗嫌。我今年刚满十三。
我……我是七岁那年随我父母……逃兵祸,父母一群遭散兵抢劫杀害,我一个人逃离四处流浪……来到了南山,是前掌门郑爷见……见我可怜收留了我,于是就让我去厨间打杂,我……我来南山六……六年多了,现今……现今他们叫我每天给囚禁在山洞里的夏爷,哦,那个叫夏毅的送饭。’
‘哦,原来你是郑爷留下的人呀,那好!’
我随即站起身,向身边带名唤狗嫌来的贴身小师弟一使眼色,小师弟会意,随即退出了议事厅。
我遂走到狗嫌的面前拍着他瘦弱的肩膀说到:
‘狗嫌呀,我想这段时间你可能听说了本掌门和你的恩公郑缨大爷与夏毅那厮的仇怨。按夏毅那厮以前的所作所为,本大掌门本可在一年前的祭山神大会上杀了他,但是本掌门有好生之德,饶过了他一条狗命,这事你都知晓么?’
狗嫌用一只脏兮兮的手擦擦鼻孔下边,赶紧又垂下手,怯怯地答道:
‘回禀掌门爷,这些……小人皆知,那夏掌门……哦,不,夏毅那厮的确该死……是吕大掌门您慈悲仁善啊!’
我闻言笑了笑。我没有想到如此一个猥琐的小寺厨还挺会说话呢!”
我又问他道:
‘狗嫌,既然是你现今给夏毅那厮送饭,那我问你:这一年来夏毅那厮被关在后山洞中可安分?平时都有谁去看过他?他平时的饮食是如何料理的?’
狗嫌又用脏手擦擦鼻孔下边,畏畏缩缩地答道:
‘夏毅……那厮刚被关进后山洞里时颇不安分……他几乎每天大声叫骂掌门爷您……还有郑大爷,过了一二个月他才没有叫骂,稍微安分点。他每天只是吃、睡、面壁打坐。
这一年来,除了我每天给夏……夏毅那厮送两餐饭食之外,只有……只有……’
狗剩怯怯地望望我不敢继续往下说了。但是他一见我沉下脸,只好继续怯怯地说道:
‘只有掌门爷您的薛夫人每月来看望夏毅……那厮一次,每次都送点酒肉啥的,小人也不敢……阻拦。
小人每天给夏毅那厮送两餐饭和饮水,饭是白米饭,菜则都以青菜为主,从未送一次荤腥;也偶尔让他放放风……’
我闻言后怒目圆睁,一步跨到狗嫌的面前,一把抓住他衣服的领口怒喝道:
‘狗嫌你且给本掌门记住,从今日起,你每天只许给夏毅那厮送一次饭,饭不许超过三两,必须要用陈米掺杂碎石、老鼠屎、蟑螂屎等合做成;菜以烂菜叶汤为主,里面不许搁一滴油!
还有,他睡觉不许有被褥,连草垫都给我扔掉!另外,从今伊始不许给他放风,我要饿死他、冷死他、困死他!你记住否?’
‘是……是,我都记住了…的……’
可怜的狗嫌在我的手中,全身急剧颤抖,连鼻孔中的两条绿色液体都吓出来了,我厌恶地一把将他扔出屋外!”
山洞口这边的吕如雪、吕雄姐弟闻父亲吕飞天如此咆哮,他们似乎看见了吕飞天可怕的狰狞面目,不寒而栗!
稍歇片刻,吕如雪、吕雄又听吕飞天咬牙切齿地讲述道:
“夏毅,两个月后的一日,我决定悄悄地来这个后山洞中来探视你。
夏毅呀,你别以为我对你有一丝怜悯之心,我此次来就是想看看我饿你、困你的措施有效么?我是想亲眼目睹曾经狂傲的狼狈样,我处心积虑的就是想你跪在我脚下求饶,就如当初我在南山下被你的剑钩合璧打败而跪在你脚下一样!
我让狗嫌带引我来到这个洞前,狗嫌抖抖索索地打开洞门,我即厌恶地向他一挥手,他赶紧低着头跑开。”
吕如雪这时用“传音入密”对吕雄说道:
“弟弟,没想到隔壁的山洞密室,以前即是囚禁夏毅二师伯之处所!”
吕雄点点头。
吕飞天继续讲述道:
“夏毅,我进入此山洞之前,我的头脑中想像着你一定是骨瘦如柴、奄奄一息的模样,可是当我一见到你,不禁大吃一惊:
近一年未见,我看夏毅你不仅没有瘦弱,相反还似乎长胖了,你红光满面、神彩奕奕,正盘腿打坐在山洞口的正中间!
夏毅你一见到我,你即冷笑着说道:
‘哼哼哼,吕贤弟呀,我想你今天是欲来为我收尸的吧?我可让你失望了!’
我收敛心神,内力贯满全身,及时做好了应变准备!
我假笑着说道:
‘夏师兄何有此说?近一年来,师弟我实在忙于山务,无暇分身前来探望师兄,请师兄恕罪则个。
师弟我告诉你,我刚送走郑大师哥回郑国,我实在有些想你,今日特来是看你是否安好,你的生活如饮食、睡卧等是否需要调整等。’
夏毅你揶揄我道:
‘吕贤弟呀,我夏某十分感激你惠顾我,你让我每日只吃一餐饭,且还是碎石、老鼠屎、蟑螂屎的米饭,喝的是无油无盐的烂菜叶汤,你让我睡在这冰凉坚硬的地上,不给我被褥甚至是一根草,我实在安好得很,你可是将我南山佛道的慈悲仁善宗旨用到了极致啊!’
我则假作诧异说道:
‘啊,竟有这等事耶!我想肯定是那个唤作狗嫌的小寺厨暗中做了手脚,我待会儿去罚他!’
夏毅你哈哈笑着说道:
‘吕飞天呀吕飞天,你就别在我面前演戏了,没有你的授意,那小小的寺厨何敢如此待我?
吕飞天狗贼,我知道,你日夜盼着我死!因为你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被我捏着,且这个秘密与薛玉有关系,所以你必须要杀了我灭口!’
‘姓夏的,你不要胡说八道!’
我闻你所言顿时脸色骤变,怒声斥责夏毅你,我体内的罡气顿时运在两只手上,蓄势待发!
可就在这时,我和夏毅你皆没有想到,薛玉忽然一股风似地卷入山洞里来,横身在我与夏毅之间!
薛玉她脸色苍白,美丽的双目瞪住夏毅你大声问道:
‘夏毅师兄,你刚才说吕飞天有何天大的秘密与我有关?快说!’
夏毅你凝望着薛玉的美目,嘴角乍一动!
夏毅啊,我如何能让你说出我与孙秀秀的秘密?我左手猛地将面前的薛玉推开,右手则竖单掌,发一股巨大的罡力,向夏毅你面部的‘神庭穴’和胸前的‘檀中穴’袭去!
我这一击目的明确,我欲一击必中,让夏毅你永远闭嘴!
夏毅,可是我绝没有想到,我近一年来认为几乎成为废人的你,忽地从原地盘腿腾空而起,我单掌的罡力即击空,罡风从夏毅的身下扫过,且听‘哗啦啦’震响,直击得对面山洞壁上一个大凹坑,洞内尘土飞扬!
但听夏毅你在半空中暴喝一声道:
‘吕飞天狗贼,我等你多时也,今日狗贼且纳命来!’
说时迟那时快,夏毅你的身子落地,骤然伸出双掌如剑,已推至我胸前,从你双掌中发出的罡力压迫得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寒噤!
好一个夏毅狗贼,幸亏我之前了解你的阴险狡诈,虽然南山上的人都说你上次在祭神大会上被我重创,武功尽失,几乎成为废人,但是我根本就没完全相信,所以我刚才自入山洞时起就力贯全身,戒备着狗贼你呢!
夏毅,因此我对你这个狗贼的偷袭反应相当迅捷!我当即力贯双掌,只听山洞内‘啪啪啪’声响连连,火星四溅,罡风呼啸,我与夏毅的四掌眨眼间对击了九九八十一下!
但是夏毅你令我吃惊的是:即使你在被我重创之前,你的内力应与我在伯仲之间,皆为四五成,可是我此时与你对掌时,感觉你的内力似乎比受伤之前有所增强!
夏毅,待八十一招过后,我与你的双掌对接在一起,我们俩互相催使自己的内力攻击对方!
一开始我略占优势。因为你的右掌毕竟残缺,五根手指在祭山神大会上皆被我削断,所以你右掌发出的内力要弱于你左手掌。
夏毅,我及时抓住你的弱点,将我左手掌的内力运行加强。这一招果然见效,只见你的身子晃了晃,并后退半步!
这时,我和夏毅你都瞥见山洞口站着两个人影,一个是薛玉,另一个是那小寺厨狗嫌。只听薛玉大声哭喊道:
‘夏师兄、吕师兄,你们都住手!自家师兄弟,不要以性命相搏啊!’
可是夏毅,我与你都无暇理睬薛玉,因为我们两个的双掌此刻都被内力凝接在一起,根本就收不回来,谁先收回谁就会被对方的内力震碎自己的心肝五脏!
夏毅,且让我心惊的是,我听你似乎口中念了几句咒语,而你双掌的内力骤然加强,顿时压迫得我向后退了一大步!
我感觉我势危矣!”
有诗为证:
同门师兄搏生死,
两只恶狼起争执;
南山老祖若有灵,
应悔当初授业时!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