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益设计班来了新学员，戴着口罩和帽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叫我…… 小刺。” 她的声音沙哑。
周阳给她发画纸时，她的手突然发抖，马克笔掉在地上。
“你怎么了？” 我捡起笔，看见她手腕上的旧伤疤。
她猛地缩回手：“没事。”
深夜工作室，我整理画具时，发现小刺的速写本落在椅子上。
翻开第一页，我愣住 ——
那是用鲜血画的玫瑰，花瓣上写着：对不起，妈妈没保护好你。
陈小雨突然冲进来说：“周阳被警察带走了！苏敏的爸爸供出他曾参与造假！”
我攥着速写本往警局跑，路过医院时，看见小刺正在挂号，摘下口罩的瞬间 ——
她左脸有烧伤疤痕，和公益课上那个画漫画的清洁工长得一模一样。
“等等！” 我喊住她，“你是不是……”
她惊慌失措地跑开，病历本掉在地上，姓名栏写着：陈芳，42 岁。
警局里，周阳隔着玻璃笑：“别担心，我没做过的事，不怕查。”
“我知道，” 我举起速写本，“但我怕另一个人害怕。”
他皱眉：“什么意思？”
“还记得那个画漫画的清洁工吗？” 我翻开画着鲜血玫瑰的那页，“她是陈小雨的妈妈，当年为了救她，被大火烧伤。”
周阳愣住：“所以她才不敢认女儿？”
“对，” 我摸出病历本，“她得了癌症，怕拖累女儿，才偷偷来学画画，想留些作品给她。”
凌晨三点，我们在医院走廊找到小刺，她正在给陈小雨写遗书。
“对不起，” 她哭着说，“妈妈没让你过上好日子……”
“可是你给了我生命，” 陈小雨突然出现，抱着她大哭，“这是世界上最好的礼物。”
周阳偷偷把我们的金奖奖杯放在床头柜上，小刺摸着奖杯上的荆棘，笑了：
“原来破碎的东西，真的能重生。”
窗外下起雨，我想起颁奖典礼上李安格大师说的话：
“优秀的设计师不是创造完美，而是让破碎发出光芒。”
此刻，病房里的哭声、笑声，和远处的雷声，
都是生命的画笔，
在命运的画纸上，
画出最真实的重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