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设计大赛颁奖典礼在米兰举行，周阳把领带系了七次才满意。
“别紧张，” 我递给他一枚荆棘胸针，“评委里有你的粉丝。”
他挑眉：“谁？”
“那个清洁工妹妹，” 我笑，“她画的漫画被李安格大师点赞了。”
舞台灯光亮起时，我看见观众席里有个熟悉的身影 —— 周阳的爸爸，穿着皱巴巴的衬衫，手里攥着我们的公益课传单。
“下面公布‘重生’主题银奖 ——”
主持人的声音在大厅回荡，周阳的手心里全是汗。
“《废墟上的种子》，作者：荆棘与小怂！”
掌声如潮水般涌来，周阳突然愣住，盯着台下某个方向。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苏敏穿着服务生制服，正在给评委倒酒。
“她怎么在这？” 周阳低语。
“她申请了大赛志愿者，” 我掏出手机，“昨天给我发消息说‘想重新开始’。”
领奖台上，李安格大师握着我的手：“听说你们开了公益设计课？我想当客座教授。”
台下哗然，周阳的爸爸突然站起来：“我也想讲课！讲怎么当一个合格的父亲！”
全场静默，随即爆发出笑声。
颁奖典礼结束后，苏敏躲在后台哭，手里攥着我们的参赛画册。
“对不起，” 她哽咽，“以前我总觉得，只有赢才是出路……”
“现在呢？” 我递给她纸巾。
“现在我知道了，” 她看着画册里的小草，“输过的人，才知道怎么重新开始。”
周阳突然走过来，递给她一支马克笔：“要试试吗？画你现在的心情。”
她接过笔，在画册空白处画了只破茧的蝴蝶，翅膀上沾着露珠。
离开场馆时，周阳的爸爸追上来，塞给我们一袋东西：“路上吃的，包子铺买的，刚出锅。”
纸袋里飘出韭菜香，周阳突然笑了：“爸，你以前不是说‘吃包子没出息’吗？”
“谁说的，” 他挠挠头，“包子能吃饱，梦想能开花，都一样重要。”
月光洒在米兰街头，我们咬着包子，看橱窗里自己的倒影 ——
两个曾经的学渣，带着一群 “不合格” 的梦想，
站在了世界的领奖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