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阳的道歉信在热搜挂了三天，评论区从 “滚出学术界” 变成 “求画小草”。
我在工作室教他调颜料，他突然说：“其实我爸以前也爱画画。”
话音未落，陈小雨撞开门：“林悦！快看微博！”
#学渣设计师小草卖 5000 块 #的话题下，周阳随手画的小草速写被匿名买家拍走。
“是鼎盛集团的陈总！” 她翻着新闻，“他说这是‘废墟中的希望’。”
周阳的手一抖，颜料滴在围裙上：“他为什么买我的画？”
手机震动，陈鸿发来消息：林设计师，想不想和我合作个公益项目？让学渣也能学设计。
我望向窗外，美院的学生正踩着落叶走过，其中一个女生抱着画板，却穿着清洁工制服。
“好。” 我回复，“但有个条件：老师必须从学渣里选。”
周阳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我可以当助教吗？我…… 想试试。”
他的掌心有老茧，是发传单时磨出来的。
设计展撤展那天，工人搬错了展柜，露出背面的涂鸦 ——
是我第一天来工作室时画的小玫瑰，旁边写着 “周阳是混蛋”。
周阳看见后笑了，摸出马克笔在旁边画了只举着盾牌的蜗牛：“它叫小怂，是我的自画像。”
晚上收到匿名快递，里面是当年被他烧掉的涂鸦本，每一页都用胶带仔细粘好。
附带的纸条上写着：对不起，我烧掉的不是画，是勇气。
我摸了摸本子里夹着的贝壳，听见工作室楼下有人喊：
“林悦！周阳！下来吃烧烤！”
陈小雨举着烤串，沈教授抱着两罐冰啤酒，身后跟着那个穿清洁工制服的女生。
月光落在周阳的画上，小怂的盾牌上多了朵玫瑰，花瓣上沾着露珠。
曾经以为，热搜是用来打脸的，
现在才知道，
有些热搜，
是用来让世界看见，
被踩在泥里的星星。
